江骁：“你到底是什麽，为什麽你会有血族精神力！！凭什麽你还能这麽强！”

江柚双眸完全赤红，他以最大限度地释放浑身精神力，越加低沉地问：“你还有多少试剂，放在哪里？”

江骁最终抵御不过这麽强的压制，浑身痛苦颤抖着说：“……还有九支，都锁在我房间中的柜子中。”

江柚：“景行，取过来。”

他声音不大，但景行还是能在门外清楚地听到指令，在吴伯李青他们不解惊诧的目光下，迅速取回剩余的九支试剂送给江柚。

江柚在江骁极度怨恨不甘的神情下，亲自销毁了所有致幻试剂。

江柚叹息说：“你老实在家里待着，不要再徒劳想害我。只要你不再做错事情，我会给你安排你以后的生活。”

江骁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被压制的哆哆嗦嗦说：“江柚，你到底是什麽？你是血族？你……”

江柚：“你以后会知道的。景行，送他回去。看好他。”

景行：“是。”

江骁再一次被压回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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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点，江柚依然毫无睡意，站在窗前望着沉浸在夜色中的江家花园。

他记得，江骁刚到江家时第一次来他的房间，比他小一岁的弟弟眼中带着讨好小声跟他说：“哥，我叫江骁。”

那时的他愤怒排斥着闯入他生活中的叶婉和江骁，毫不留情地把江骁摁在地上揍了一顿，知道吴伯他们赶来把他和江骁拉开。

江骁身体很弱，只有挨揍的份。他冷静下来后看到江骁脸上全是血，哭的浑身发抖。之后，他再没揍过他，但也从未给他过好脸色。

因为母亲的影响，江家人只认大少爷，最好的待遇全给了他，江骁一直生活在他身后的阴影下。他也从未在意过这个弟弟，只是偶尔回头时才会看到垂着脑袋的江骁。

到今天为止，他从来不知道江骁心里在想什麽，也没有设身处地为他想过什麽。

凉凉的气息逐渐环绕在他周围，像是拥抱着他一般，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即使是血族，也该适当休息。你已经几天没睡了。”

江柚望身后靠了靠，果然凉意转为赪珣的怀抱，他说：“我睡不着，躺下就会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赪珣把划破的手指送到男孩唇边，“别折磨自己，听话，今晚睡几个小时。明天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江柚咬住他凉凉的指尖，舌尖卷起暗红的血珠贪恋地吸食几口，纯净强大的血族血液扫走他心中的阴晦和疲倦。

江柚抓住他的手指，紧紧握住在手心中低声问：“父亲参与的所有违禁实验的数据，和他私下参与各国失智异种制造的证据都交给你了。你，你打算怎麽处置我们江家？”

赪珣：“江氏的实验数据中涉及太多违禁研究，一旦数据外洩不但会引发人类和异种之间的恐慌，还会给原本心怀不轨的人类继续研究失智引种的信心。所以江氏实验室做过的研究工作必须秘密销毁。”

江柚试探地问：“那……那对于父亲和江骁他们的处置呢？”

赪珣：“既然要秘密销毁，对他们处置也不能让世人得知。江先生去世无法继续定罪。而你的弟弟江骁……他身上有很多危险因素不能放任不管。所以，我决定把他关在西岛。”

江柚感激，轻声说：“谢谢你。”

赪珣神色一怔，暗声说：“我以为你讨厌我了。”

江柚转过身面向他，在他凉凉的唇上亲了一下，说：“我怎麽会讨厌你呢，这件事跟你也没关系。你这麽处理，已经很袒护我了。”

“我并没有袒护你。”

赪珣公事公办道：“目前江氏异能研究旗下的研究所和实验室暂时还要被调查，所属研究人员也要接受监视，短时期内研究所不能继续运营。而你要面临没有研究收入的情况下，养起这麽庞大的江家。”

“我知道。”

江柚靠在他身上笑说：“养家而已，我还是有能力养的，你忘了我还有艺人身份。光代言和直播间每天都能给我带来足够的收入呢。再说了，我还有你。我没钱就你要！”

赪珣神色逐渐缓和了下来，他拥抱中男孩缓慢讲了一个故事：“十年前有一位叫黎晏的血族损落了，那时他在人类世界的身份是生物学教授，而你母亲尹倾雅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一次他们外出采集标本时尹倾雅出了车祸，生命垂危。黎晏不忍看他最得意的年轻学生死亡，于是他最后问了尹倾雅愿不愿意跟他锲约，尹倾雅答应了。之后她成为了黎晏的血仆。”

“第二年尹倾雅取得黎晏的同意，跟他当时交往的男朋友江越淮举行婚礼，再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黎晏对他的血仆们十分尊重，虽然为他们申请登录为异种，但为了让尹倾雅他们继续平静正常人类生活，他为他们做了最大限度的隐私工作。

因为赪珣没见过尹倾雅，遇见江柚时不知道他的母亲跟血族也有这样的渊源，调查江越淮时才查出这些事实。

赪珣得知这些时，第一反应是怕江柚厌恶自己。

因为无论如何，尹倾雅都是因为黎晏的损落而去世。江柚不完整的童年和江越淮进乎发狂的研究都是因为尹倾雅和血族的牵连。

赪珣低声自责说：“这是我在血族契约查找到的全部记录，你可以亲自去查看。无论如何，你母亲的去世跟血族脱离不了关系，说起来……我也有责任。”

江柚咬了他一下，哼道：“都说了不关你的事。你也说了，如果不是黎晏和母亲锲约，母亲也不会多活十几年，这个世上更不会有我出生。和血族锲约血仆是我母亲的自己的选择，只不过父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