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擡手按在那张帅到没朋友的脸上,苏卿轻“啧”一声,心里嫌弃着自己“眼睛漏气”,轻轻往后一推那张好看到犯规的脸,好气又好笑地抱怨:“我也得跑的了。”
谢君承轻笑。
任由苏卿的手盖在他脸上放肆,松了肩颈上绷着的劲儿,带着几分慵懒地靠在沙发靠背上。
透过苏卿的指缝,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苏卿那副“明明臊得整个人都要烧着了,偏偏还要故作镇定”的样子,谢君承握在苏卿腰间的手非但没有松懈分毫,反而还略微拢紧手指,极其暧昧地捏着掌心那劲瘦的腰,曼声应:“嗯。”
苏卿:“……”
就,你嗯个锤子啊!
苏卿到底是没忍住,隐晦而又不失无奈地悄然翻给谢君承一个优雅的白眼,攥着谢君承的手腕示意谢君承松手:“谢总,我们谈谈。”
既然亲了就不能当做意外,无论他们的关系将如何发展,结束协议都刻不容缓。
谢君承扬眉,不动声色地审视苏卿。
饶是唇上依然带着任他“肆意妄为”过的痕迹,苏小乖腰板一挺起来就依然是那个矜贵的小王子,他一时间竟是有点难以判断苏小乖要跟他“谈一谈”的“初衷”到底有没有改变。
不动声色地揣摩着苏卿的心思,谢君承指腹下意识地在苏卿腰侧轻划。
隔着轻薄柔软的长袍,有一下没一下地描摹着苏卿腰侧的肌肉线条,美好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心猿意马,竟越揣摩越没有头绪。
谢君承不禁轻笑:“没必要。”
苏卿黑人问号脸:“?”
苏卿不理解,苏卿大为疑惑,苏卿觉得谢君承十分不讲武德——说亲就亲,亲完就翻脸不认账,说好的“谈一谈”亲完就变成“没必要”了。
难搞。
谢先生莫非是个渣?
细品着苏卿脸上那毫无掩饰的“小怨念”,谢君承不禁又是一声轻笑。
右手掌心顺着苏卿腰侧线条上滑,指尖在苏卿心髒位置轻点了两下,慢条斯理地为满脸“问号”的苏卿解惑:“毕竟你什麽剧本都能演,不用谈,乖,说你愿意就好。”
苏卿:“……”
草!
苏卿破天荒地、十分有悖于他的教养地、缓缓在他心里打出了一个大写的“草”字。
苏卿真的是万万没想到,谢君承竟是这样的谢君承。
这特……
他舌根可还不适着呢,他的腰可还被这个家伙握在掌心里乱摸呢,这个家伙竟然就能把他当初签下的那“丧权辱国”的条款提溜出来,企图“逼他就範”!
这可真是的哦!
简直心累,心累到无言以对。
谢君承并没有等苏卿“心累完”给出回应,手上直接用劲儿,揽着腰把满脸“无语”的苏卿带回怀里,浅吻片刻,含着笑兀自盖棺定论:“苏小乖,你默认了。”
苏卿深呼吸,再深呼吸。
缓过因为忘了呼吸、肺里缺失空气过多而带来的那种宛若窒息的感觉,苏卿睨着“渐露霸道”的谢君承,没好气地咕哝:“谢先生,您这是强买强卖,可一点都不谢总!”
腔调软乎乎的,近乎撒娇似的抱怨了一句。
苏卿用指节蹭蹭依然残存着湿意的嘴角,轻咳一声,下巴戳在谢君承的下巴上,两眼望着沙发靠背后那死丑的土黄色遮光窗帘,哼笑,“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反对。”
“呵!”
谢君承拢紧手臂,箍紧苏卿的腰,捏着苏卿的后脖颈,贴在苏卿耳边含着笑轻哄,“既然如此,那就别反对了,嗯?”
苏卿:“……”
嘶!
谢君承简直是在犯规!
若即若离贴在耳边的唇,仿佛带着火的、烫耳朵的气息,还有那把好听到让他几乎“一听钟情”的声音,以及……
嗯。
以及中三路那最为直白的渴望。
苏卿就觉得,他和谢君承的关系简直就像是那脱了缰的野马,已然自由地奔腾在广袤的大草原上,想拉也拉不回来了。
更何况,他刚刚扪心自问了一下。
他其实也不是很想拉回那匹“野马”,甚至心底竟然还有一丢丢难以自抑的“喜悦”已然在他不曾注意的角落悄然滋生,一经被发现,就开始疯狂蔓延。
他想,都怪谢君承太优秀了。
这样的男人,以这样的姿态侵入他的生活,本就是致命的诱惑,现在谢君承主动越界,他就很难拒绝就此“将错就错”。
是的。
他就是如此肤浅得被诱惑到了。
苏卿歪头避开在他耳畔轻啄的唇,捧着谢君承那张顶配高奢版的脸,居高临下地细端量了一会,认命地轻叹:“本来我今天约你见面,是想跟你谈一下终止协议的事儿的,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样,就……”
苏卿被谢君承那双盛满深情的眼看得有些臊得慌,不禁言语微顿,强装镇定,“就这麽着吧。”
谢君承扬眉。
苏卿会意,笑着补充说明:“亲都亲了,总不能松嘴就不认账。好在谢总滋味还不错,所以,就这麽着吧。”
问:世界上最敷衍的话是什麽?
答:就这麽着吧。
问谢君承:世界上最美妙的语言是什麽?
答:就这麽着吧。
就算苏卿应得似乎极其敷衍、极其勉为其难,浓郁的喜悦依然在谢君承的眼底晕染开来,耀眼得仿佛无数星子骤然落进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里,于剎那间璨若星河。
真美。
苏卿指尖下意识地轻碰谢君承的眼睑,又触电似的缩手。
谢君承笑着攥住苏卿“逃走”的手,用唇轻轻碰了下堪称沁凉的指尖,含着笑应:“好,就这麽着,以后还请苏小乖同学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