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漂亮宠儿[无限](185)
南林却回答说:“为什麽不?”
“那哥会收回棋子吗?”阮虞的语速忽地加快,像是急切地想要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闻言,南林深深的望着他,并未言语。
“请您留下我吧,”阮虞说,“您希望我做什麽,我就去做什麽。”
南林喉间一哽,“为什麽?”
你为什麽这麽坚持?
你为什麽非得选择这条路?
这下,即使是刑泽越也发现了两人之间微妙又紧张的氛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扭头看去,顾纵轩则支着脑袋,若有所思,连同眉眼间一直围绕着的郁结困倦都散去不少。
但南林及时收住了越发不对的势头,“等出副本再说。”
“好。”
阮虞的声音蔫蔫的,像是一朝被主人抛弃的小宠物。
见南林视线探究地瞥过来,一旁的刑泽越连忙扭头,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语气:“我什麽都没听见啊......”
“噗。”顾纵轩听见这话直接笑出了声。
“啊啊啊啊啊!顾纵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刑泽越积攒已久的怨气喷薄而出,咆哮着朝那人扑去。
“啊?你刚说啥?什麽好死赖活?”
顾纵轩大剌剌地躺在木椅上,并没有躲避的意思。却没承想上次的意外竟然被再次複刻,随着清脆的衣料破裂声响起,他瞬间裸露出了大半个胸口。
顾纵轩:“......”
南林:“......”
阿斯莫德也停下了舔爪子的动作:“......”
“那个...不好意思。”
刑泽越冷静下来,将抓着的布料又盖了回去,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那人的肩侧。
顾纵轩一脸生无可恋地仰躺着,任凭刑泽越戳弄,整个人残破得如同一朵被蹂.躏后的娇花。
就在这时,一张纸钱从院外飘了进来,晃晃悠悠地覆盖在他的脸上。
[又闻七月半,忽见鬼门开,怅魂游街,蚊蝇长嘶。]
黄道吉日:12
“什麽东西......”顾纵轩哈气吹着脸上的纸钱, 在刑泽越不忍直视的目光下,屈尊降贵地伸出两只手指。
软趴趴的纸钱在他的指尖颤动着,依稀可以看见上边粗糙的纹路。
“南林, 你有听见什麽声音吗?”
阿斯莫德扇动着翅膀,将目光投向院门之外。
外边的天色定格在了一个格外静谧的时刻,傍晚没有夕阳,只有被层层云翳掩盖的白日, 与不时刮起的阵阵阴风。
[又闻七月半,忽见鬼门开;怅鬼游街, 蚊蝇长嘶。]
[窥来者——肠肚足斤足两, 七窍俱安在,命诞天和地嘉......]
“又来了, 你听!”
阿斯莫德只觉得脖子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无意识地来回甩动着尾巴, 像是一只拟形的恶魔自鸣钟。
南林轻声说:“别怕。”
可外头的声音并未停止,隐隐伴随着规律的锣鼓声。
[瞧镜中——错牙捯舌垂涎, 目往足下栽, 呼喝喑哑厉逮,竟学人语嗳嗳。]
“等等,今天是什麽日子?”
刑泽越点开副本信息,眉头紧蹙。
农历七月十五。
中元节,鬼门大开。
声音逐渐逼近,却如同路过般再次远去。
肩上传来谁人的轻拍。
阮虞看上去条件反射地想要回头,却被南林单手抚住了侧脸。
“别回头。”他说。
阮虞呆愣一瞬,而后分外乖巧地点了点头。
头肩三把阳火, 在这里绝对不能熄灭。
分明是没有任何出格的动作,可随着阮虞点头的动作, 南林感觉他柔软的侧脸正在自己的掌心缓缓地摩擦着。
就像是一次无意识的撒娇。
南林瞬间收回手,故作无事地挪开目光。
顾纵轩仍旧仰躺在木椅上,或许是觉得那些纸钱飘的恼人,便格外自觉的翻了个身。
过程中,似乎有什麽东西反光晃了他一眼。
“草?!”
他眯着眼,朝屋内瞧去。
那是一张梳妆台,上边又摆放着一面镜子。
南林也发现了里边的异常,擡脚迈步。
而几人越朝内走去,便越发现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
那面铜镜的镜面很髒,甚至生着鏽。梳妆台上摆放着许多开了盖的化妆品,胭脂东倒西歪,被油脂浸润后呕出一滩血来,伴随着一股浓腻而馥郁的香气。
似曾相识。
“这个味道...哥,我们之前在路过那些坟地的时候闻过。”
阮虞貌似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
“嗯。”南林颔首,“油脂燃烧的特殊气味,被之前上坟祭奠后所留下的香火气给遮掩了大半,很容易被忽略。”
“从坟里面爬出来的?”阿斯莫德嗅闻着空气中的味道,询问说。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顾纵轩摆摆手,“这些东西的气味其实是被其主人给带进坟墓的。”
“总之都不是什麽好事。”刑泽越最后给出结论,又询问说:“这底下压着什麽?”
他双手握住镜边,试图将它拿起来。
“欸?”
看得出来,刑泽越明显使出了全力,却没有办法撼动铜镜分毫。
“不,不是,”他微喘着气,“这东西有问题。”
南林则始终沉默,他注视着这与阮虞手上一模一样的镜子,感觉有些不对。
他忽地开口,“刑泽越,你确定其中一个小十月有问题?”
“啊?对,我几乎可以确定。”刑泽越端详着仿佛被焊死的镜子,发觉其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像是不知道什麽时候缺失的一块碎片。
南林眯着眼,不知怎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