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漂亮宠儿[无限](309)
很快,在他视线边缘,一抹银色悄然出现。
南林看着这截寻木藤蔓小心翼翼地前进,缠绕上自己的脚踝,又顺着腿部线条一直朝上,最后爬上手腕,用卷须勾着自己的小拇指。
他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以指腹蹭了蹭,而后揉捏着藤蔓的顶端,另一只手则将呲牙的阿斯莫德给按了回去。
另一处的房间内,阮虞轻咳一声,耳垂却是逐渐染上薄红。
而白墨一早便被芬德给解开了手铐,但眼前房门紧闭,令他无法出逃。
剩下的闻家两兄弟并没有什麽异常,二人都在沉默地等待着。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们的神情出奇一致。
不知道过了多久。
芬德收到了回信,在夏洛特所坦白的地点,他们已经向下挖掘了近五米,却连一块骨头都没有看见。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明白了南林那句没有声音的话——
你确定你赢了麽?
我要杀王了。
芬德忽地转身,朝南林所在的房间走去。
他并未刻意加重脚步,只是极端地愤怒需要发洩,所以就连行走时,地板也在咚咚作响。
房门被砰然打开,里面的人却只是淡漠地瞥来一眼,像是早有预料。
“是你!”
芬德压抑着怒火,鼻翼翕张着呼出热气。
南林却是撩起眼皮,再次在芬德注视下,说出那两个字,“杀王。”
杀王,将军。
输的人不是南林,而是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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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支线任务开始前的十分钟内——
闻无伤几人看见南林和夏洛特说了许久,却又在看了眼时间后,掐着最后三分钟的时间转身,朝他们走来。
“怎麽回事?要我们现在动起来麽?”
闻无伤按捺不住好奇地询问,他自然听见了南林刚才说的埋尸地点。
“不。”南林却在摇头。
他扭头看了眼夏洛特,见她仍旧处于痛苦与纠结之中,便再次压低声音,道:“她随时可能自首,我们不能让她知道真正的藏尸点。”
“只要她不知道尸体究竟在哪儿,人们找不到尸体所在,那麽她的认罪就没有价值。或者说:不成立。”
王后夏洛特,游戏在反複强调她曾经的英雄身份。
南林相信此刻在场的所有玩家,却唯独不会相信她。
一旦审问他们的人有点脑子,开始挑拨离间;或者利用人性的弱点,故意说她无罪,而她的朋友认了罪,那麽出于良知的谴责,英雄便不会愿意自己离去。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王后的自首,才是这个支线任务内最大的变数,和最难逾越的鸿沟。
阮虞也沉吟道,“嗯,具体藏在哪儿都不重要,关键是得让夏洛特不知道。”
“明白了。”闻不害应声,目光停留在支线任务的最后一句描述上——
[注:你的吝啬鬼朋友留言,你们六人,每人欠他五毛一。]
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闻无伤却在这时伸长脑袋看来,询问说,“哥你看啥呢?”
闻不害略微蹙眉,“吝啬鬼。”
南林却在这时擡头,眼里闪过恶劣的笑意。
他说道:“吝啬鬼...说不定我们还有帮手?”
毕竟在囚徒陷阱中,所有人的行为完全独立,无法互相影响。并且无论其他人怎麽做,指认他人永远都是最优解。
自己的下场先是由别人所控制的,其次才是由自己控制,最后才能控制着别人的下场。
为了让自己所能控制的那一小部分下场优化,最重要的一点则是需要去损害他人的那一大部分下场。
这样,所有的嫌疑人就会陷入死循环,每一个人都在消减全体囚徒的总利益。
而这就是最大的陷阱。
南林又说:“囚徒陷阱中,最重要的便是困住交流,失去信息。可只要信息得到传递,那麽这个无比精密的陷阱就会不攻自破。”
“我们六个人,每人欠他五毛一;六个人,再加上一个债主,一共该有多少人?”
白墨默默吱声:“七人。”
【恭喜玩家南林,玩家白墨解锁支线任务隐藏信息!】
【囚徒陷阱:吝啬鬼交流法。】
【审判者中存在你们安排进去的卧底,一声敲墙代表无人背叛,连续两声代表全局崩盘。】
【背叛者:塔伯。】
【塔伯,注:亲爱的朋友们,听说你们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
播报结束之后,闻无伤才咋舌,“我们算不算是提前通关了?”
“如果从现在开始的每一步棋,都按照预计的格线行走,那麽我们已经赢了。”南林陈述着事实。
虽然南林向来喜欢直接动手,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用这些东西。
相反,他聪明得无比可怕。
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在游戏的高压下,稳坐王位。
在那段漫长枯燥的日子里,南林本来是不觉得苦的,但当他真的回头时,还是觉得这一路有些过于漫长。
他收敛心神,道:“好了。”
“游戏要开始了。”
十字高塔悬案:23
时间回到现在。
闻无伤还在咂摸南林的那句话, 他在这场游戏中一共听见了三次砸墙声。
并不连续,每一次的声音响起时,都代表着一个消息的传递。
他们之中并没有任何人産生背叛, 唯一的变数只出现在王后身上。
南林交叠着双手, 弧度优美的脊背倚在椅背上, 安静地注视着芬德。
无论失败还是成功,他始终是这样无喜无悲,似乎已经踮起脚尖,看见了很远很远。以至于现在发生的事情, 不过是意料之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