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漂亮宠儿[无限](312)
“嗯?”他蓦地回头,神情瞬间变得无害,“哥哥?你醒啦?”
闻不害颔首,神情似有些无奈,“我是有多迟钝,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睡觉?”
“嘿嘿。”闻无伤挠了挠脑袋,隐晦的扫了眼那群煤球,到底没有多问。
无论如何,自己都会保护好哥哥。
书上总说,人会不断崇拜上另一个人,屈从于另一个人,甚至爱上一个人。
这种类似于慕强的心理,从小时候哥哥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起,就深深地镌刻在了闻无伤眼里,心底。
他轻轻阖目,墨黑的眼睫在某一瞬剧烈地颤动着,却又在转瞬间恢複如常。
可当他再次睁眼时,里边便恢複了从前那般神态。
南林试探性地伸出手,便有一只煤球跳上自己的手心,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语。
同时,另外的小煤球也在望向他,目光防备又亲近。
它们是音符。
具象化的音符。
属于审判曲的...音符。
它们只短暂地停留了一段时间,便一只又一只地飞向天空。
南林擡起头,注视着它们不断上升,飞向很高很高的地方。
全部...消失了......
它们的出现,似乎就是为了提醒几人,审判曲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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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们目所不能及的地方......
一眼角带有细纹的俊美男人站在塔顶,青色的绸缎缠绕在手臂,最终以一朵白花固定在肩头,高处的强风不断吹动着他的衣摆,光影明暗交错。
“南林......”
他轻声呢喃,淡褐色的双眸泛出笑来。
“看来你还不明白。”
不明白这里隔绝了名为希望的氧气。
它们历经无数酷暑寒天,最终成为堆积在某一角落的腐殖质,被无所谓地浪费,无所谓地燃烧、耗尽、捡起、丢弃。
“是我的问题,”他仍在低声诉说,脚上的锁链沉重,一些却早已断裂,“我忘记了教你这一点。”
煤球落在他的手心,化为一堆灰烬,从指尖簌簌淌下。
与此同时,风声中响起了第一声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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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似乎有亮光一闪而过,刺痛了南林的双眼。
“我留了一枚棋子在舞厅。”他忽然开口,却没有挪动视线,“它代替着‘我’,监视着那里的七座石像。”
“现在,第四座石像的头颅掉了下来。”
阮虞声音凝重,猜测道:“王后?”
“嗯,是她。”南林手中拈着一颗棋子,又补充了一句,“不对,第五座也倒塌了,是士兵。”
大公主,小公主,王子,骑士,勇士,士兵,王后......
现在只剩下了骑士和勇士。
“等等,”闻无伤忽然开口,“我有种猜测,没有来由的,我们可能......”
被国王给欺骗了。
随着狩猎名单上的人数不断减少,七座石像所代表的主人依次死去,时间开始流转......分明是逐渐向好的趋势,带给他们的感觉却越发危险。
南林:“还记得那句话麽?在囚徒陷阱开始时的支线简介。”
那段看似与囚徒陷阱毫不相关的简介,其实是有关主线的暗示。
“当然......它写着:你下了地狱,才发现地狱已经被人给推翻了。”闻无伤说道,声音极轻的回响着。
支线任务的简介说:让一个地方聚集数十亿有史以来最邪恶的人不是什麽好主意。
[他们并不算什麽好人,并且才华横溢,却又不会再死了。]
“对,”南林目光平静,“以及我们一开始,在刚进入这座城堡时,随处可见的驱魔道具。”
那些卷轴,十字架,水晶原矿等等。
闻不害想了想,恍然开口:“所以说,那些道具,是留给我们现在用的?”
“嗯。”南林应声,“在所有人死去之后,争夺才会再次开始。”
“既然如此,仔细想想,国王为什麽要我们猎杀名单上的七人?”
“?!”闻无伤擡头,“你的意思是,当名单上的所有人物死去,在那个瞬间,我们就进入了地狱?”
南林:“应该是这个意思,但我更喜欢另一种说法。”
“一个不会再次死去的国王,一个彻头彻尾的独.裁者,暴论家,七个尚且活着的‘锁链’。我们见过的,最开始的那个画册,还记得麽?”
他的意思是几人在进入城堡时,闻无伤最先发现的:《里诺加尔德城堡画集》
上边详细描绘着被七根铁链所束缚的国王。
“名单上的七人,会不会就是禁锢国王的七条锁链?”阮虞忽然开口。
“有可能,如果是这样......”南林朝高塔上看去,那里盘旋着渡鸦和灰雀,不祥的气息逐渐开始弥漫,“那现在的锁链,只剩下了最后两条。”
“七”这个数字,有过许多传说。
在某个黑暗童谣里,男人在礼拜一出生,在礼拜天死去。
他的生命如此短暂。
“嗯?”
白墨似是睡醒了,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目光朦胧地看向窗外,发觉外头月亮的位置再次发生了移动。
“时间开始转动了?”白墨默默询问,却察觉房间内的氛围有些沉重。
“哈,”闻无伤忽然笑了,“情报错误,我们得换一种方式迎接黎明。”
“南林你怎麽了?”白墨伸手,顶着阮虞的视线抱住了他的胳膊。
南林:“没什麽,只是在想,游戏打算一直把我们困在这个副本的概率有多大。”
“如果我是游戏,我就会这样做。”
随着谜题的逐渐解开,他们惊诧地发觉,这座城堡,这座被困于群山之中的堡垒,实际上是一座活死人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