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孤舟心情突然又好起来了。原来他也有担惊受怕自己命在别人手上的一天。笑起来道：“你也怕朕会想杀你？”

“嗯。”

付孤舟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凑得极近。“那你要不要试试先杀人夺宝？把朕杀了，正好，如果天玑的用途是真的，你的眼睛就能好了。”

楚霜汵下意识蹙眉。

付孤舟没有一点畏惧，相反声音里蠢蠢欲动，“你没有刀？没关系，朕有，可以先借给你用，这地方就挺隐蔽，一时半会没人发现，你逃得出去的。”

付孤舟骑在他身上，气氛极暧昧地凑在人耳边，却是在说让他怎麽杀了自己逃出去的事。

付孤舟说着，以为他不信，抓着他的手要去摸自己身上的刀。

楚霜汵抓紧他的手，将付孤舟双手都握在手中。

“别胡说了，陛下。”

付孤舟冤枉，“朕在解决你害怕的事，怎麽是胡说呢？你下手快一点，别让朕太痛就可以了，不用感到愧疚的！”

楚霜汵将他紧紧抱向自己。

一瞬间脸贴在楚霜汵身上，付孤舟感觉好像又闻到了什麽味道，不是药味，也不是茉莉淡香，最先是浓郁的血味。鲜红的液体顺着楚霜汵身前伤过的地方涌出来，隔着衣服殷到付孤舟身上。

付孤舟好久没心跳这麽快过，被按住趴在他身上睁大了眼睛。

许久，付孤舟傻着眼声音微微发颤：“朕让你杀朕，没有让你自杀啊？”

浮生大梦醉

空气格外安静, 付孤舟感觉晒在脸上的太阳都不暖了。仿佛又从春天回到寒冬凛冽的冰天雪地、四周都是冰雪。

付孤舟许久，终于挣脱一点，脸色极其僵硬地用手去给楚霜汵捂住出血的地方。

付孤舟气恼, 又恼又慌, “你怎麽回事啊？”

只是, 他刚爬起来一点，就又被对方箍紧抱了回去, 紧紧与楚霜汵贴着，动弹不得。只有楚霜汵腰腹上方流血的地方还在被付孤舟用手按住，仿佛这样能阻止血流出来。

付孤舟不知道他怎麽了, 只是觉得气氛不太对，僵着擡头：“你好像生气了？”

“生气什麽？”

对方鲜少的不应答他, 依旧将他抱得很紧。

可以说楚霜汵一直僞装着温温和和的样子僞装得很好，付孤舟几乎没见过他对自己这样冰冷的样子。

付孤舟拧了下眉, 楚霜汵不嫌痛，他都觉得痛了，暴躁起来从两人身躯间猛抽出自己的手，也不帮他捂了。

付孤舟推他推不开, 两人身上都沾了血。其实血并没有很多, 付孤舟对气味太敏感, 尤其是血腥味，推不开便一直推，习惯了楚霜汵什麽都顺应着他，突然不顺着他了, 让付孤舟觉得这样一个人好陌生, 好……危险。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付孤舟好像, 第一次体会到说一个人危险是什麽样。

就是他现在看到的这样。

当然，付孤舟并不是觉得害怕他。

怕当然是不可能怕的，甚至付孤舟对于书上死在这人手里的结局也从没害怕过，只是每次想起来比较生气。这也是付孤舟想把他绑在身边折磨的原因。

付孤舟使力推他，“你不杀朕就把朕放开，跟朕发什麽脾气，说话！别把你的血都弄到朕身上！”

“嗯？”

楚霜汵终于发出一个音节的回应，声音一如既往轻柔。紧接着，将他乱推自己的双手握在一起。

与此同时，楚霜汵另一只手落在付孤舟腹上，修长的指节不需要看轻轻挑开层层衣带滑进去。

付孤舟整个人一僵，猛地一颤，人傻住了。

这个傻逼，他在做什麽？

付孤舟僵硬完反应过来马上又要挣自己的手推他，然而楚霜汵似乎决心不给他反抗，他一点都推不开，手一点都抽不出来。

楚霜汵微微俯身，唇贴在他脸旁。“陛下说如果是我，不反抗，不作数了吗？”

楚霜汵说话声音格外轻，仿佛只有贴在他耳边才能听到，那只手动作也格外轻，温温软软。外面仿佛又从刚才冰天雪地变回到二月阳天，空气都是温温柔柔轻和的。

付孤舟坐在他身上，整个人快僵直了。

什麽疯子发言。

他就不该让楚霜汵说话，还是当个哑巴算了。

付孤舟气恼极了，又气又动不了，全身虚软无力。

不敢想象前两次他意识不太在线，楚霜汵是怎麽对他的。

这人……真有点神经病吧？看看这是什麽地方啊？

付孤舟主要反抗也反抗不掉，睁大了眼睛忍着他乱动的手，难以置信：“你想在……这个地方睡朕？”

楚霜汵神色没有一点变化，恬淡的脸上似笑非笑，声音和动作都轻柔到极致。“可以吗？”

肯定不可以啊？

付孤舟急得瞪眼，难受极了，不管不顾地乱挣扎推他。“你发疯别带上朕啊？先看看这是哪里？你再不把手拿开、也不杀朕，朕要喊人了！”

绝对力量的悬殊面前，楚霜汵轻而易举就让他动不了，甚至看上去根本没费什麽力。

付孤舟认识到自己和楚霜汵的差距。

楚霜汵语调淡淡清雅不以为意，“陛下确定要叫人来？”

行，还威胁他。

付孤舟憋屈极了，渐渐也不再反抗，只是咬紧了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最后越看这个人越气，楚霜汵瞎了他可没瞎，伏起头难受地隔着衣服重重一口咬在楚霜汵肩膀上。

弄他还不好好弄，弄这麽轻，不让他动，他出不来又下不去难受死了。

付孤舟觉得，这人就是故意折磨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