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我【刑侦】(54)

商以卓长吁一口气，他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眼神空洞。

现在每次收集的证据都是模棱两可的，这个案子究竟要怎麽进行……

……

莫榆晚睡得久，晚上近十点才从商以卓的房间出来。客厅灯光太亮，莫榆晚眯起眼睛，擡手挡住灯光朝沙发走去。

莫榆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他发现商以卓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扫了眼桌上铺着散乱的A4纸，每一张都写满了字，全是商以卓的案情梳理和破案路线。

估计是累坏了，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莫榆晚看回商以卓，只见躺在沙发上的人蹙着眉，头上挂着汗珠，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做了噩梦。

莫榆晚见沙发旁有白色薄毯子，便拿起毯子给商以卓盖上。

可毯子刚搭载商以卓身上的那一刻，莫榆晚的手腕被商以卓紧抓住。

“你别走！”商以卓的语速极快，更像是在挽留。

这个动静把莫榆晚吓了一大跳，商以卓的反应迅速的可怕。商以卓睁开眼，眼中满是血丝。

莫榆晚虽然手被握得疼，但他看到商以卓这个样子，他只知道他现在心里堵得不舒服。这个案子真的是高强度，商以卓要是再不好好休息，他的身体迟早要垮掉。

“商以卓……”莫榆晚的声音很轻，总感觉下一秒就回去安慰眼前人一样。

但他没有。

与其说莫榆晚是因为害怕，还不如说是因为手足无措。商以卓现在的样子同平常不一样。他此刻眼底的戾气是莫榆晚从未见过的，这股戾气也不是一个警察应该有的。

所以，他到底经历过什麽……

商以卓见来人是莫榆晚，他赶忙松开手。

撇开眼的那一个，商以卓在莫榆晚手腕上看到了清晰的红痕。他身子前倾，低着眼，同莫榆晚道了歉。他的样子，像极了被雨淋湿了的大狼狗，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但实际战斗力算得上是拔尖。

莫榆晚坐到商以卓身边，闻声问道：“做噩梦了吗？”

商以卓闭口不答，他低着头，只用沉默回应莫榆晚。

他刚才做的梦，究竟该划分到哪里，是亲身经历还是噩梦，其实商以卓自己也分不清楚。

莫榆晚咽了口空气，既然商以卓不愿意说，那还是不要问了。他自然的转移了话题，“对了，我今天喝醉之后没做什麽……事情吧？”

闻言，商以卓掀起眼皮，他眼底的戾气并未消散，冰冷的眼神让莫榆晚心头一悸。

商以卓长叹了口气，靠在沙发靠背上，小幅度的弯起嘴角，“没有。”

听到商以卓这麽说，莫榆晚心里也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安静了一会儿，商以卓突然开口，“莫榆晚，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时候啊？”

莫榆晚抿起嘴，他在心里的两个答案中纠结。大约过了一分钟，他嘴唇微啓，被抿成白色的唇重新恢複红润。他答道：“这个月。”

“为什麽是这个月？”商以卓转头看向他，“不是不想让我忘了你吗？”

第 45 章

闻言，莫榆晚瞳孔一震。

商以卓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你……”莫榆晚咽了口空气，他脑子里有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灯光打在莫榆晚脸上，更加点出了他脸上的怔愣和惊讶。

商以卓看到莫榆晚这个样子，顿时笑了出来。他刚才脸上的冷漠的狠戾都烟消云散，商以卓又回到了当初那个自带光环的模样上。

商以卓双手环抱于胸前，十分随意地靠着沙发，用带调侃的语气问莫榆晚：“怎麽？”

“你记得我？”虽然这是莫榆晚在商以卓身边很期待的事情，但它真正地，毫无征兆地发生，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商以卓点头，他温柔道：“或许我要比你更早知道……”我们曾经相处过。不过商以卓没这麽说，他换了句话，“我的身边，曾经有过你的存在。”

其实这句话能够表读，也可以深解。不过在莫榆晚这边，他更希望商以卓想表达的就是他心中所想的“歧义”。

想到这里，莫榆晚心里猛地一紧。不知从哪刻起，他对商以卓的感情産生了变化。他看似是同小时候一样缠着商以卓，但事实上呢？他对商以卓産生了依赖，或许说準确些，他对他的队长，动了心。

想到这儿，他并不想终止……

商以卓之所能在第一天就叫出莫榆晚的名字，是因为他记得他。商以卓之所以能忍着脾气，是因为他最初认识的莫榆晚是爱黏人、爱撒娇的小跟屁虫……

要知道，一切的之所以，都只是因为商以卓面前的人是莫榆晚。

“怎麽了？”商以卓觉得好笑，“听见这个就走神了？”

商以卓的声音把莫榆晚拉回来，他抿了抿嘴并摇了摇头。

霎时，他叫了一声商以卓的名字。

“嗯？”

“我很庆幸，还能再遇到你。”莫榆晚在说话的同时，嘴角上扬弧度越来越明显。

我很庆幸，还能在我热爱的工作岗位上遇到我喜欢的你。

商以卓笑起来，他眼里闪烁着微微的星光，仿佛是个连接时空的星梯。

莫榆晚还想说什麽，他的手机连着响起来。是几则消息的重複提醒。

莫榆晚拿起手机点开看，这已经是十分钟前的信息了。

【鱼】：都周六了你们怎麽还这麽忙？

【鱼】：让人头大.jpg

【鱼】：成功被鸽……

【鱼】：【图片】

是一张洋溢着少年气息的自拍。图中的俞奕耦身穿的衣服都是浅色调的，他沖镜头努起嘴，似乎是在表示自己的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