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之际，齐江问了这麽一句话。

“莫莫，我要是犯法了，你会怎麽样？”齐江开了锁，他笑道：“不急，等你想好了回複我。”

电梯上，莫榆晚心中可谓百感交集。

犯事的真的是齐江？

如果是，那齐江不是在自曝吗？

电梯里除了电梯缓缓上升的声音，安静无比。可往往就是在周围很安静的时候，人们总会想起一些骇人的事情。

他在醉酒之后……齐江对他说了什麽？

【“莫莫，我们是朋友对吧？”】

【“那朋友之间是不会背叛的对吗？”】

【“……莫警官。”】

想到这里，莫榆晚不禁心中打颤，他屏住了呼吸，感觉世界好像是被冰冻了一样。

所以那张照片的拥有者，是齐江？

我要怎麽跟局里交代？

齐江之所以会给自己这麽多提示，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被上面要求回避了吗？那局里的事，他为什麽会知道……

莫榆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没有保留证据，他们只是交谈了而已。那该怎麽办？即使莫榆晚从头到尾录了音，这个也只能是非法证据，他已经被回避了……

齐江现在猖狂到了这个地步？

叮——

【齐江】：【/图片】

【齐江】：莫警官，给你个证据

【齐江】：我很好奇在下次见面，是我锁你，还是你捕我

莫榆晚咬牙点开那张图，他吓得手机差点掉在地上。这幅拿刀的小丑图，就是死者手机里的那幅。

怎麽会……

第 50 章

即使回到家，莫榆晚心中的恐惧也久久不能平息。

他怕的不是杀人犯这个身份，而是怕的齐江这个人。

齐江表面上是衣冠楚楚，体贴入微的人民医生，可其背地里却是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嗜血狂魔。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莫榆晚不敢深想。

房间里极其安静，仿佛是与外界隔绝了一般。惊悚而恐惧的感觉渐渐蔓延在莫榆晚心头，这是永远无法述诸于口的感觉。

莫约十分钟，莫榆晚手机信息弹出了几则消息。

那串号码有备注--【齐江】。

莫榆晚眉头紧锁，他点开了那几则消息，他心里萌生了疑惑的感觉。齐江为什麽不发微信？

打开后，莫榆晚发现齐江发来的全是照片。

看清图片的内容，莫榆晚瞳孔骤缩。

每一张都是关于他的，而这些都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

第一张，是他第一天报道，衣服上沾满水的样子。

第二张，是他和商以卓在乡下老旧药铺的照片。

第三张，是他在风阳小区调查黄云霜的图。

第四张……

……

莫榆晚脑子里闪过了一个恐怖的念头——齐江在监视他。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许多。

那齐江是什麽时候回国的？

他要準备那麽多工具，调查电话号码，证据，杀人……他是怎麽做到的？

莫榆晚凭着理智，拨通了商以卓的电话。

每一声铃响，都寄托着莫榆晚心中的渴望。

可连打了几个电话，对面发生的只是冰冷的机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莫榆晚叹了口气，将手机熄屏放在了一旁，他不想再打了。

也是，莫榆晚忘了，商以卓现在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英雄。

商以卓现在肩负着刑侦队长的责任，他身后是整个国家。他需要给被害人家属最公正最合理的交代。

局里……

商以卓正拿着複印件在夏哲成那里。

商以卓坐在沙发上，双眼注视着複印件上的内容。“周堂那边……”

“我去沟通。”夏哲成合眼假寐，他盯了太久的电脑屏幕，眼睛又酸又疼，“商以卓，你们又何必闹到这样？那麽多年的兄弟情，明明现在没有消减，为什麽非要在表面上老死不相往来？”

商以卓用舌尖舔了舔虎牙，“公私分明，其他没什麽好说的。”

“我还不懂你了？”夏哲成轻轻笑了一声。

“我都不懂。”商以卓拿将複印件收拾好，他不再想待下去，他起身拿出手机，“走了。”

夏哲成故意哎呀了一声，就是叹气给商以卓听的。

商以卓点开手机，四个未接来电。

他皱起眉头，拨通莫榆晚的电话，加快步子回办公室。

电话一接通，商以卓声音急切，“莫莫，怎麽了？”

莫榆晚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嗯……”莫榆晚并不打算说齐江的事，他换了句话，问道：“你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商以卓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马上就可以走，一会儿想吃什麽？”

“我都可以。”莫榆晚呼了口气，“你先回来吧。”

“你……”商以卓抿了下嘴，他听出莫榆晚语气不对，但莫榆晚没有告诉他，因此他在电话里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好，等我来接你。”

“嗯。”挂电话时，莫榆晚也不忘叮嘱商以卓开车慢开一点。

……

家中。

莫榆晚刚放下手机没多久就听见了敲门声。就是很平常的敲门速度，没什麽异样。

商以卓？这麽快就到了？

莫榆晚起身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闪出一个答案——绝对不可能。

这个敲门的人更不可能是俞奕耦，他今天有晚自习，不可能回来吃饭。况且，如果来人是俞奕耦，他难道不会输密码进来？

想到这儿，莫榆晚眉头紧皱。他轻声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