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么已接单[废土](6)
姜醒俯下身,盯向其中一只化奴的浑黄眼睛:“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
两只化奴对视一眼,不敢多言。
“是赵新?”姜醒大力钳制住那只化奴的下巴。
作为曾经的指挥官,审讯质问这些手段她早就烂熟于心。
“冯玉今?”
“刘梦?”
随着姜醒的力道逐渐加深,化奴感觉下巴的骨头都要被这个女人捏碎了。
都不是?姜醒歪了歪头,居然是给她注射致死药水之外的人。
她垂眸思考了一下,眼眸重新露出杀意。
“是许秉生?”
说完,姜醒看见那只化奴的眼睛有轻微幅度的睁大。
姜醒明白了,缓缓松开化奴的下巴,直起身。
下一秒,两条触手猛然贯穿两只化奴的咽喉。
这是姜醒曾经告诉副官许秉生的第一课,现在由她来教这些不会背叛她的小触手们。
——“只有死人,才会闭嘴。”
*
*
第二天破晓,天空微微泛亮。
整个城市几乎都在熟睡中,一辆黑色越野就已经从城市外围的防御关卡通过,进入到萧条的荒原地带。
按照规定摆渡人处理完毕后当天的污染物后,调查官会在第二天去往界外进行例行检查。
但较以往而言,今日这辆车的检查时间提前了好几个小时。
许秉生驾驶着车辆,几乎一夜没睡,眼神疲惫。
派出去的两只化奴一夜都没有回去复命,他总担心会出现意外,于是一大清早就喊醒了昨夜共同做事的李训峰,驾车特意绕到废弃区查看情况。
他们看见那辆摆渡车横在路上,车灯还打开着,两名摆渡人都是一击割喉毙命,确认是两只化奴所为。
诡异的是这些化奴的尸体。
它们的喉咙处是两个可怕的血窟窿,伤口呈前粗后细的锥状,完全贯穿了脖颈。
可以说脑袋和身体只是勉强连着些皮肉。
许秉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诡异的伤口,一眼便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很快,警署的车过来,许秉生顾不上规定的检查时间,慌忙开入边缘地带。
虽然不太可能,但他在看见化奴死状的当时,脑中就莫名其妙浮现出姜醒的模样。
那美丽却危险的面庞,像一朵由血浇灌的带刺玫瑰,狠狠扎在他的心底。
与他相比,同行的李训峰倒是淡定,窝在副驾驶对抗着困意。
“啊呀你担心什么……”李训峰不以为意打了个哈欠,“你没看见车里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废弃区那地方本来就不太平,杀人抢钱这种事实在太多了。”
“可是什么东西能够形成那样的伤口?”许秉生皱了皱眉。
感觉就像是由一个很粗很大的锥子钉在了两只化奴的咽喉部位。
李训峰掀眼看了他一下,笑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怀疑是我们的姜指挥官死而复生,杀了那两只化奴?”
“可是许副官,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姜指挥官的异能是S+的电磁术,你看那两只化奴身上,有一处烧焦的痕迹吗?”
李训峰低低笑了几声他神经敏感,慢条斯理坐直身体。
许秉生平视着前方,没有吭声。
他知道这两件事应该没有必然的联系,但就是心理不踏实。
非得要去确认一下,用扫描仪确认姜醒的井已经在界外才能放心。
两人此时谁都没有说话,驾驶室内很安静。
对于处理高级指挥官这件事,现在想想他们都还觉得好不真切。
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一个恐怖且刺激的噩梦,他们两个将昏死过去的姜醒亲手装进裹尸袋里,和许多恶心的污染物尸体一块,塞进摆渡车后面又黑又小的空间。
虽然姜醒当时还有鼻息,但他们都确认她必死无疑。
她的体内被注射进入了近5倍的致死药水,根本没有活命的可能。
所以李训峰才一直觉得许秉生是大惊小怪。
“五倍剂量的致死药水……”李训峰用手比划了一下,“要是能活才是见鬼了吧?”
许秉生做了个深呼吸,脸色难看得厉害,没有搭茬。
不知为何有股莫名的凉意一直缠着他,掼得他心脏一直不安。
又过了一会儿,许秉生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踩下刹车。
两人的身体向前搡了一下才又落回原位。
李训峰蹙眉刚准备骂他有病,就看见许秉生幽幽看来:“我记得摆渡车上是会配枪的吧?”
李训峰:“对啊,怎么了?”
“可是枪不见了。”
那辆摆渡车里的处决枪不见了。
这不合乎常理,半路杀人抢钱的人是不会动官方枪支的。
因为枪支可以定位,拿走后会很容易暴露自己,没有哪个抢劫的会想被官方政府盯上。
李训峰坐直:“你确定吗?没看见枪?”
许秉生沉默回忆,他记得摆渡车驾驶室里的安保设备是敞开的,说明那把枪曾经被拿出来,但不在两位死者的手上,也没有在化奴的尸体附近看见。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拿走了枪。
会是谁想要动官方的东西?
难道是业务不熟练的劫匪,以为这是个好东西便想要拿去卖钱?
不对不对不对。
许秉生无法用这种小概率事件说服自己,一定是有人故意拿走了枪。
可为什么?那个人拿走枪的目的是什么?
许秉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小细节,似乎就是一种危机感在强迫他必须关注这一点,很重要,很关键。
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