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吗?邪神和主神都是我爸(140)
可是,如果没有她,还会有谁来呢?
还是那句话,如果连作为警察的自己都开始权衡利弊,那这世间的公道、正义,谁来声张。
那些正在遭受不法侵害的人民,又有谁来保护。
我深知前方的道路危机重重,我也知道自己孱弱的臂膀敌不过那些粗壮的关系网。
可是……心雅。
我愿意为了拯救溺水的你,还有那些同你一样遭遇的人,从此深陷泥沼,万劫不复。
就在她垂眸想着这些誓言的同时,前方轻微的呼吸声闯进耳朵。
安淮伸手阻止尹朝前行。
“有人。”
她说。
尹朝一点点向前,在红色的烛光下看见奄奄一息的白叙。
他的腹部有一个血淋淋的口子,内脏掉出来,在阴冷的地下室散发着丝丝热气。
尹朝蹲下,“白叙?怎么伤的这么重?谁干的?”
白叙满脸冷汗,应该是疼出来的。
他苍白的嘴唇微微勾起,“你叫我什么?我……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叫白叙……”
关心则乱的尹朝一不小心叫出了他的全名。
但是现在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安淮也蹲下身,她看了一眼白叙的伤口,皱起眉头来,眼底划过一丝惋惜。
这样的伤口,还是在这种地方。
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恐怕马上就会大出血而死。
尹朝拿出一截红布,这是在出嫁女副本中得到的,也是他唯一用于治愈的道具。
红布散发出幽幽红光,在靠近伤口的那一刹那便消失不见。
尹朝看见白叙头上有一个+50的数字符号。
可是眼前的伤口却一点没有愈合的样子。
【道具已发生作用,但使用的人,好像并没有求生的欲望。】
系统在尹朝快要发怒的前奏下赶紧跳出来解释。
没有……求生的欲望?
尹朝眼里带着悲伤,他看向白叙,缓缓开口,“伤口,是你自己弄的?”
白叙依旧带着方才的笑容,他点点头,看起来并不悲伤也不愤怒。
有些像是释怀。
“我想,我是一个,懦夫……”
他说,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可是尹朝认识的白叙,怎么会是一个懦夫呢?
“你应该听莫南还有大哥讲过吧,在我小时候,我们的国家,经历了一场战争。
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人类会因为争夺一些东西而发起这种大规模的战争。
他们难道不知道战争会死很多人吗?
他们难道没有见过尸骨遍野吗?
他们难道没有听到过人们的哀嚎声吗?”
“那些政治家的纸上谈兵,冲锋陷阵的却是人民的儿子。
我想不通……
可是真正面对战争,我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懦夫……
那些配枪的士兵冲进我们一家人所居住的住所时,我亲眼看着父母死在我的面前。
我只是一个懦夫……”
他的声音哽咽着,带着哭腔的尾调。
尹朝将他的头掰正,就那样和他四目相对着。
他坚定的和他说,“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战争的错。”
白叙看着尹朝的眼睛,其中像是有星星流转。
他好像回到那个夏天,炮火连天哭声不绝的夏天。
白谈带着他和白语躲进橱柜后的暗阁之中。
透过狭小的缝隙,那些士兵嬉笑着,将父亲和母亲绑在一起。
他们并没有急着杀死他们,像是捉弄绝望的猎物一般,在自己父母的一声声求饶之下,一刀一刀割开血肉。
那些士兵嘴里还在谈论着什么。
长大之后,白叙每每午夜梦回,那些恶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他查阅过资料,那些深深刻在记忆里的词语,一字一句被翻译出来。
白叙看着纸上黑白相间的字体,双手止不住颤抖。
当年的那些恶魔,他们在讨论的,竟然是比试谁割下的肉块更均匀。
第124章 他捂住了他的眼睛
白叙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他像是蜷缩在寒冷的冬夜,在凛冬之中,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尹朝将烛台递给安淮,“只有白叙知道心雅在哪,我们得将他救回来。”
安淮接过烛台,眼前的人在她这已经下了死亡通知单,但是尹朝并没有说笑的意思,也没有说笑的必要。
不知道为什么,安淮愿意相信尹朝。
她点点头,“好,你说吧,只要我办得到,一定在所不辞。”
“不用做什么,帮我举着烛台,确保我和他在灯光的笼罩之下就行。”
安淮郑重点头,将另外一只空闲的手也拿来举着灯台。
大有一种灯在人在的架势。
尹朝看完之后很是放心,他将额头抵在白叙湿透的额头上,缓缓闭上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想要进入别人的记忆中。
说是记忆,倒不如说是猪头人使用心境编织出来的虚假的牢笼。
带着麦子与泥土香味的风徐徐吹来,还未睁眼,尹朝就已经感觉出来,自己身处乡间的麦田之中。
“白语,你看这朵花!”
小小的白叙举着一朵路边摘来的小白花,白色的像是菊花的单片花瓣,中间点缀着黄黄的花蕊。
一片一片,在路边连绵不绝。
白语接过小花,甜甜的笑着。
这个画面尹朝在之前白语的梦境里见过,只不过这里的更加真实,真实的像是另一个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
尹朝抬头,看向一边的苹果树。
调皮的白谈爬到树上,朝他们头上扔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