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若是浑身上下一整块，她怕是都无法自由活动。
李安迪拿起抽血的针筒，极细的针头穿过脖颈处的连接缝隙，穿刺进去。
李安迪的小腹内幼虫蓦然动了瞬间，但在察觉到可可没有真正意义上受到伤害后又沉寂了回去。
抽出血样，放到机器里，很快设施就给了结果。
她没有受伤，没有内出血，也没有脑震荡。
但血样里的血糖含量很低，看来飞行与高空跳跃对她的消耗很大。
CO1432和所有瘦弱的年轻姑娘一样，在高消耗后低血糖晕过去了。
对于一名杀伤力惊人的异能者来说，这样的检查结果分外滑稽。
但李安迪确实控制不住地长舒口气。
就像是自己劫后余生般，他将CO1432搂得更紧一些。
“怎么样了，你和小怪物怎么样了？！”
装甲车还在前行，驾驶座上的王吉祥看不到后面的情况，只能大声问。
李安迪冷声道：“没事，她只是饿晕了。”
王吉祥：“……我*！”
他爆了句粗口，语气却同样放松下来。
只是可可还昏迷着，她又一身外骨骼，通过吊水输入葡萄糖和营养液也不现实。
李安迪思考了瞬间，拿起浓缩营养液的瓶子，单手拧开瓶盖统统倒入自己口中。
男人低下头，用沾满血污的手替她撩开额前的碎发。
钢筋穿透时飞溅的血液也落在她的脸上，CO1432圆润白净的脸颊留着血污，分外碍眼。
他伸手试着擦了擦，却只能将更多的血迹蹭到她的脸上，索性放弃了。
李安迪捧着可可的脸颊吻了上去。
口腔里还残留着自己的血，极甜的营养液和李安迪翻涌上来的鲜血混合，被他统统送到了可可的嘴巴里。
她人晕了，本能却还在，怀里的姑娘低低“嗯”了一声，品尝到甜味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舔了上来。
刚刚破茧的可可并没有亲吻的认知，仅是出于对食物的需要，汲取、索求，唇（）舌纠缠。
李安迪：“……”
她没有认知，但李安迪有。
娇小的身躯紧紧相贴，他的血迹粘连在她的裙摆，不留一丝缝隙。
轻盈重量压在他的腿上，躯体先于头脑做出了本能反应，李安迪裤子不住发紧。
他**，男人忍不住暗骂一声。
能不能看点时候？！
第11章 011
011
李安迪真没那个意思。
——都什么时候了，怀里的姑娘昏迷不醒，他还满嘴是血，这实在不是时候。
他只是想把营养液喂给CO1432。在极端紧张情绪下，李安迪选择了头脑里闪现的第一个方案。
含进去一口，就喂她一口。
高纯度的营养液极甜，是可可喜欢的味道。即使没睁开眼她也悉数吞了下去。
甜水从嘴角渗出来一些，原本清冽无色的营养液因李安迪的鲜血而染上了淡淡红色。
止血凝胶堵住了伤口，却无法让其迅速愈合。
钢筋贯穿了皮肉、骨头与内脏，也许伤及了肺部，止痛药让他呼吸不带痛苦，却依旧感到明确的窒息。
不知是失血，还是缺氧，他的头脑止不住发晕。
一口一口营养液，喂进去大半瓶，CO1432好像恢复了些，缓缓睁开了眼。
瞬膜剥离开来，如黑宝石般的纯色眼睛倒映着他的面孔。
她好似还没有完全清醒：“……冷。”
是了，她的后背还露在外面呢。
可可想也不想，圈住了李安迪的脖颈，好似二人贴得还不够近般靠了过来。她昂起头，嗅着甜味用小巧的舌勾走了李安迪嘴角的营养液。
李安迪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如此依偎，好似实验室的那个夜晚。
他承认，那一个晚上除了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被伤了个一干二净外，其他的滋味其实……还算不差。
主要是CO1432很小心。
虽然她已经成年了，但按照普通人类的标准来讲，CO1432的身量算得上小巧玲珑。
娇小的姑娘几乎能把李安迪当人肉垫子，趴在他的胸口又轻又乖。懵懂的异能者没有给他退路却也不想伤害他，正因如此，哪怕李安迪算是被半强迫的，也没有对可可心生任何憎恶之心。
甚至是……
他低下头，CO1432头顶的触角蹭了蹭李安迪的脸侧，让他情不自禁闭上眼。
再次怀抱着她，他的心中竟涌上了一股无比安心的滋味。
就像是荒漠中的路人找到了水源，就像是雪原中濒死的鹿寻到了篝火。
紧张的情绪、烦躁的思维，还有控制不住的暴怒和迷茫，在她朝着自己伸出双手时统统消失不见。
躁动的幼虫平息下来，安详的疲倦覆盖所有情绪。
喂食很快就变了味，亲吻落在她的唇瓣上仿佛具有成瘾性，李安迪停不下来。
吻与吻之间，可可不住低语：“别……别走……”
她需要他。
简单认知浮上心头，李安迪的喉咙莫名哽了哽。介于委屈和懊悔之间的苦涩在胸腔内晕染开来，与他强忍着的欲望拧成一团乱麻。
是啊，他走什么？
也许留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睡都睡了，他是个男人，也没什么损失。
可可需要他，正是为了追上他，她才一路颠簸。如果当时没有走，她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还和这么一个胡子拉碴的路人男成了“同伴”。
李安迪心中顿觉不是滋味。
他伸出手，抚向可可的脸颊。怀里的姑娘追着正常的人类体温靠拢过去，温顺的模样叫李安迪无比酸涩，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