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失控(85)+番外
黑医的口音,和乔立一模一样。
黑医可能是乔立是时津的猜测,但不妨碍他借以验证,现在谢归出现在机场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黑医是谢归的人,黑医是赵乔立。
网上乱成一团粥,谢归的身世被人提前曝光,不少人给谢归打电话,最后大抵是烦了,他直接给手机关机。
他还在寻找,不厌其烦,用肉眼去一个个扫视所有可能性,再一个个排除所有可能性。
从昼到夜,星光遍布黑寂。
航空提醒今日前往F国的航班已全部出发完毕,谢归顿在了原地。
他竟从谢归的背影中看到了落寞,看到了世界抛弃他的割裂疯癫感。
他或许知道这是他故意而为之的计谋,但这没关系。
因为他就是在报复,报复谢归以他为棋子设了一场针对于他的局。
“哈哈,有点爽。”时津笑着点燃一支烟。
“先生,这边是禁烟区,不可以抽烟哦。”甜美空姐过来温馨提醒。
“哦抱歉,我掐灭。”
时津低头掐灭烟支,再抬眸时,下方已无谢归的身影。
嗯?跑这么快?都不多感伤一下他的离开,啧,无情的男人。
“时-津!”
熟悉的嗓音令时津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一滞。
不远处的电梯打开,出现谢归的身影。
他双目泛红,一副处于即将暴走的野兽的状态,看得人心惊胆战,空姐都不敢直接上前拦,用对讲机呼叫保安过来。
他们之间,直线距离三十米。
时津心跳加速了一秒后就恢复平静,他淡漠看着处于发狂边缘的人。
“你在生气?你凭什么生气?设计我的时候不是高高在上如君王,看着我每一步都走上了你想要的发展,心里很暗爽是吗?”
谢归一步步接近时津,像敛了气息准备随时暴起捕捉猎物的敏捷兽类。
“第一次扮成服务员接近我的时候你内心在想什么呢,嘲笑高高在上的小少爷终于匍匐在你脚下哀求吗?”
“哦,那只是我知道的你第一次接近,或许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你都不知道接近我多少次了呢。”
时津嘲讽的语气令谢归的脚步一顿。
两人直线距离十米,却突然间割裂如鸿沟,时津站在了他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彼岸。
素来沉稳、疏离淡漠、从容自在的谢归,终于在认知到某个可能性时,露出了时津从没见过的——
卑微者才有的哀求。
“你别动,等我过去,我全部向你坦白。”
“晚了,我已经不需要知道了。”时津从身上掏啊掏,掏出一张木牌,“最后一张木牌,给你了。”
时津身侧就是内部电梯,他有权限进入,在谢归奔过来想抓住他之前,他已经进入电梯,电梯门彻底合上。
他冲透明玻璃门外的谢归灿烂一笑,挥手做拜拜的手势。
他们曾近到仅剩10cm的距离。
却很快远至百米、千米。
他追赶不及。
“时津——!”
“你逃不掉。”谢归盯死了他离开的方向,一字一顿,“你逃、不、掉。”
谢归的失态、狼狈、落寞、挣扎,所有普通人该有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看到这样子的谢归,时津本该感到畅快。
却根本没有。
他没有报复得逞的快感。
“因为我善,我做不到从玩弄他人于股掌之中的掌控中找到快感。”时津叹息,这就是他和时家人的区别吧。
第75章 再见,谢归
谢归花了十年精心布置了一盘棋局,所有棋子围绕着一个叫“时津”的棋子转动。
他以为自己是个作壁上观的执棋者。
在时津十八岁那晚,他看到了时斯对时津的占有欲后,他就成了自己棋局中的棋子。
他入了局,沉沦在时津的信息素之中,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他不承认。
他要看到的,应当是时津沉沦在他的信息素之中。
他从没想过自己计划好的发展会出变故,看到时津勒住时斯脖子时,他就知道棋局发展已经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他无数次在质问自己,如果这次宴会他真的没来会怎样,如果他晚来了时津会做出什么事,如果、如果时津宁愿杀了时斯也不奔向自己,他又该怎么办。
他将时津带回他用心装扮的家,去努力平复时津不太平稳的情绪。
尽管时津装的很平静,但他的信息素冒出来了,时津他在害怕。
是因为平安绳没了吗?
九岁时,他不信佛,从此后不肯再踏入寺庙。
十九岁时,他决定再为时津信一次,他学着当年母亲的样子,徒步千层阶梯,磕千米佛道,入佛堂静佛心,方丈说他心不静,不给平安绳。
他再走一遍千层梯,磕千米佛道。
方丈问他放不放得下,他说放不下。
他第三遍走千层梯,磕千米佛道。
“执迷不悟,但其赤子之心动天,平安绳,前来取吧。”
那晚,时津第一次主动。
他的吻轻浅,不带一丝卑劣肮脏的情欲,像他这个人一样干净。
可他想要的很多,他在时津身上,是个足够贪婪的野心家。
时津也任由他放纵,甚至允许他第二次标记。
那晚,他第一次明白曾学过的“心花怒放”这个词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只是再醒来时,身旁无人。
枕头上放着一个木牌,写着:
【早好,看不见我心慌吗,或许我在卫生间呢?】
他立马起身去卫生间,不见他人,只有另一个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