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春色(5)
然后下一刻,她就被谢今淮狠狠地冲破。
因为是白日,这里也不似清水村她那破小的房屋四处无人,这里外面都有人守着。
她不敢出声,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喉咙被撞得破丿碎声。
然而她能忍,床架上的风铃却没那么多顾及,不停晃动响着,落在苏挽筝耳边,她脸颊越来越红,神色越发窘迫。
她这副隐忍的模样,却更加激起了谢今淮的冲动,他力道越来越大。
苏挽筝泛着粉红的指甲有气无力地划过男人的肩膀,留下一道道不甚明显的痕迹。
守在外面的问芙听到里面传来的异动以及风铃悦耳却又凌乱的声音,她脸上带着几分错愕,刚刚不是在用膳吗?
“轻点……”姑娘低吟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这让她听了都酥麻了半个身子。
问芙招手让下面的人准备热汤,不过估计一时半会里面也用不上。
直至天边红日西落,天色渐黑,里面的动静才慢慢平稳下来。
听到叫水的声音,问芙带人提着早已备下的热汤进去,刚进入屋,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问芙知道这是姑娘自带的体香,平时并不明显,唯有香汗氤氲,这股幽香才会浓烈散开。
如今整间屋子都弥漫着姑娘那淡淡的暗香,可见刚刚战况有多激烈。
问芙带人把热汤倒入次间的木桶中,隔着屏风可以看到小侯爷已经起身了。
“下去吧。”小侯爷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暗哑。
知道小侯爷不喜欢外人伺候,问芙又赶紧带人退下去。
只是离开前,问芙担心地瞅了眼屏风后的光景。
却见姑娘疲惫地趴在床边,锦被堪堪遮住肩膀以下,袒露出来的部位满是痕迹,就连露在外面的手臂也全是红痕,她不免腹议,小侯爷也太不知轻重了。
问芙的目光又落在自家小侯爷身上,她又暗暗吃惊,小侯爷背上多了数道划痕、掐痕。
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只是她没想到一向娇弱的姑娘,竟然也有这么野的时候。
问芙匆匆收回视线前,看到小侯爷小心翼翼、很是珍重地把姑娘的手放进棉被中。
不知过了多久,苏挽筝才醒过来,她看到床前已经穿戴整理的谢今淮:“你要走了?”
谢今淮说:“我明日再来,你好好休息。”
苏挽筝抿紧红唇,他或许不知道,他这个“明日”已经说了很多次。
有时候是一天两天,有时候是十天半个月。
苏挽筝拥着被子坐起身,她轻声问:“十天后是我娘的生辰,我想去‘清心寺’给她烧香。”
她还从未出过别庄的大门。
不是不想,而是没有他的下令,她出不去。
谢今淮看着她颈边的红印,眸底墨色翻涌,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应她:“到时候我陪你去。”
知晓她承受不住,他也没想再来。
再者,时辰不早了。
谢今淮只能压下心头的意动。
苏挽筝说:“好。”
谢今淮眸底染上浅浅的笑意,他克制地俯身亲了下她的眼尾,说:“真乖。”
话音刚落,他不留痕迹转身离去。
苏挽筝看着他的背影,红唇动了动,挽留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她知道他从不留下过夜,这个别庄就好像只是他的温柔乡,而她只是他发泄欲望的……人。
苏挽筝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身下的不适好似在提醒着她的不堪。
她揪住锦被的手,徒然用力。
避子汤
随着“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苏挽筝眸光泛起一丝喜色望向门口,看到来人是问芙,她眼中的光亮顷刻间消失得干净。
等看到问芙手里热气腾腾的汤药,她神色晦暗未明,拽住棉被的手越发用力,指尖尽显苍白。
问芙端着汤药走近,她轻声说:“姑娘,避子汤要趁热喝。”
苏挽筝喉咙一哽,拽住棉被的手克制不住轻颤着。
片刻后,她朝问芙伸手:“拿来吧。”
看到碗里黑漆漆的汤药,她眸底黯淡无光。
不再犹豫,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顿时一股涩涩的苦味萦绕在喉头,每次她都觉得难以下咽,偶尔还会反胃呕吐,可她一旦吐了,还得多喝一副。
许是见苏挽筝脸色太过难看,问芙沉吟了一会儿,说:“姑娘,小侯爷也是为您好,您还未进侯府,若是此时有孕,恐怕……会落人口实。”
无名无分外室所生的孩子,将会一辈子背负私生子的名头。
苏挽筝知道,但她总是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和谢今淮回到清水村,过回两个人的日子。
问芙又说:“姑娘,其实您若向小侯爷开口,小侯爷肯定会接您进府。”
问芙原是侯府的婢女,后来被小侯爷指派到了姑娘身边。
最早的时候,她其实看不上姑娘,觉得是她蓄意勾引小侯爷,可这半年相处下来,她知道姑娘虽长得媚,但性情单纯,她也早已把姑娘当做主人对待,所以忍不住给她出主意。
她在侯府多年,知道小侯爷身边没有莺莺燕燕,也知道小侯爷心里定然有姑娘,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思讨姑娘喜欢。
“进侯府,很好吗?”苏挽筝神色呆滞问。
问芙想都没想说:“姑娘进了侯府就有名分了,到时候您再生下小公子,便是小侯爷的庶长子。”
苏挽筝眼眸微垂,神色黯淡。
庶长子,那也是庶出。
她虽然在清水镇待了这么多年,却也没有忘记嫡庶的鲜明对比。
而且她知道,无论是嫡出还是庶出,没有生母庇佑的孩子,活得有多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