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她明明超弱却超努力(125)

“就比如你体内的灵气，我作为医者，通晓经脉连结，灵气通流，就算不能使用灵气，却也对它们了如指掌。你出招，它们往哪儿行，如何行，为何行，只需看一眼便可以断定。”

话说到这里，闻承霁再不明白，便是傻子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道：“知晓了。我这就回去典册阁背书。”

·

及霜峰背侧的“寒洞”，其中境况远比季棠所料想的要凶狠。

在她踏入的瞬间，便有无数冰凌，有所感应似的自虚空之中凝出攻来。

季棠下意识的想从袖中寻一颗灵气丹来捏碎，却寻了个空，这才回想起来，当时柳元初同她说灵根碎裂也可以学习，所以虞思留下的灵气丹，都被她放置在暂住的房间之中了，并没有随身带出来。

......

季棠沉默了一瞬，当即向前滚在地上，躲避这些冲她而来的冰凌。

冰凌聚在一处，未能攻击到目标，只能彼此相撞，崩裂成碎。

然而寒洞之中的攻击显然不会因此停止，不断有新的冰凌出现，追踪攻来。

幸而季棠对于这样的攻击并不陌生，她当初在青桑山上习剑的时候，便是在风雪阵中练习，彼时霜雪冰冻扑面而来，与此刻的情形似乎也相差不了太多。

凭借着躲闪的本能在，再加上这寒洞中攻势似乎并未催发到最盛，季棠竟然还算是能够勉强应付下来。

冰凌的存在持续了约有一个时辰，才消停下来。

也正好是卡着这个时间，季棠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突然没了胁迫，整个人紧绷的状态瞬间松下来。

可也只是一瞬，随即便又重新绷紧，留意着四周。

确定那些冰凌是真的消失，并且没有再突然出现之后，才稍稍有几分放心，扶着洞壁的岩石，慢慢的寻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暂且休息。

方才一直在抵挡之中，动作不停，因此也未曾感受到寒洞之中的温度。

此刻安静下来，身上热意消散，才慢慢感受到周遭其实是无孔不入的寒冷。

非常冷。

一丝一缕，贴着肌肤从毛孔向内钻入，仿佛银针扎刺一般。

感受到寒冷从周遭浸染过来的瞬间，季棠下意识抬头向外，看了一眼寒洞外面。

及霜峰上本就满是霜雪，寒洞之外更是积雪皑皑，满目银白。

但是时间却是下午，日头最盛的时候，从山顶披落的日光落在雪堆上，漫射出晕人的圈影。

看起来温暖极了。

但是季棠没有动。

她想起任云生离开前所说的话语。

“师父要你去洞中打坐。”

“打坐多久？”

“没说。”

柳元初让她来这一处寒洞，本初的用意便是要她打坐。她既然选择了相信柳元初，那么便会不生犹疑的依从她的安排行事。

......再说了，以柳元初的能力，想要杀她，恐怕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她身边那个任云生就会先一步把她处理了。

季棠闭上眼睛，盘腿而坐，开始在寒洞之中打坐。

即便无法催动灵气的运转，她也在这刺入骨缝的寒冷之中坚持着。

寒意凛凛，似无休止。

季棠也不知晓自己究竟维持着打坐的动作多久，只觉漫长得像是把她人生有记忆的十几年全走了一遍。额前的碎发明显感受到垂坠之感，因寒凝生的雪粒粘在额头之上，她的衣衫更是在这寒冷之中变得冷硬如铁板。

季棠狠狠咬了舌尖，试图以疼痛来保持意识的清醒。

也幸而她一直努力保持着清醒，因为舌尖剧痛传来之时，随着丝丝缕缕腥甜弥漫开的，是扑面而来的冷啸之声。

季棠当即睁眼，但是身体却因为在寒冷之中待得太久，而感受到明显的僵滞和不听使唤。

她的身体用力向右扑倒，却还是慢了半分，被一道冰凌击中肩膀，穿透带出血花。

不知是不是在这环境中冷得太久，血液和神经都僵住，以至于被冰凌穿透的当时，季棠甚至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

反倒是身体动作有几分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躲闪冰凌。

它们如止歇前那般，从寒洞之中凭空凝出，自四面八方攻击而来。

到了此刻，季棠大概有些摸出这寒洞的规律了：它似乎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冰凌出现，而中间冰凌不出现的时间，便是为了让她打坐。

但是这打坐的意义，是为了让她调息暂歇，恢复体力，还是其他的什么......便有些猜不清楚了。

打坐和冰凌就这样交织持续着，一直到寒洞外面的天色都暗沉下来，月悬中空，织笼霜雪。

任云生的身形才从那条雪掩的小道尽处出现。

“出来。”任云生目光看了季棠一眼，言简意赅道。

季棠正被寒洞中数道冰凌追围着，精神和身体都几乎到了极限，闻言半分犹豫都没有，便向着寒洞洞口之处跑去。

而跟随在她身后的冰凌似乎有所意识一般，轨迹变换得飞快，极刁钻的追上来拦阻，向着她右边膝盖后弯撞去。

季棠只觉得脚步一空，整个人摔倒在地。

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寒洞门口的任云生，见他目光也正望着自己，似乎隐有几分期待。

季棠辨不出那期待所包含的意思，现在的处境也让她分不出心神去辨别。

所幸她倒地的位置已经距离洞口不远，季棠索性没有爬起来，直接在地上滚了个大圈儿，向外翻出洞口的界限。

而寒洞之中再生的冰凌也追逐而出。

这一次任云生倒没有只是干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