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她明明超弱却超努力(189)

而她也因为这小小的援手，满怀着真诚与善意，一次又一次的凑到她面前来。

因为你帮过我。

我希望我也能帮到你。

那个时候的虞思，看起来无比简单，无比好懂。

与现在的“虞紫鸢”几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以至于到现在，季棠偶尔还会产生几分犹疑：体现在这个人身上的，虞思和虞紫鸢，究竟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还是说......这两个都是虚假的？

可就算是虚假，她们所一起经历的事情，难道也是虚假的吗？

季棠缓缓的出声：“若是你只为自己，当初从明剑宗离开的时候，留下那么多的灵气丹，是因为什么？”

这话问得突然，虞紫鸢正轻轻晃着小腿，脚踝处系挂的银铃随她动作规律的微微晃动着。

听到季棠的话，动作却在此刻停顿，细小的银铃碰撞在一起，声响的韵律也被打破。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动作，双腿并拢，双手撑在身体左右两侧，微微耸肩：“当时为了博取你的信任，我做了很多那玩意儿，带走又麻烦，索性就随便找个地方扔咯。”

她说完，目光看了季棠一眼：“死心吧，就算打感情牌，我也不会将解药给你。”

“不过闻承霁从我这里采的牧春白倒确实是解药所需的材料，再加上兰芝草的根茎与蓝星花的花瓣，碾碎了混在一起......至于剂量，你们自己琢磨吧，反正配比错了，就是毒药。”

说完她从那块巨石上跳下来，也不再管季棠，向着返回花岭的方向走去。

青石铺成的小径之上少女脚步轻盈，从脑后发髻处垂下的数条细长发辫随着这脚步轻轻晃动，像是在跳舞。

而细碎的银铃声响为她伴奏。

季棠静静的看着虞紫鸢离去，看她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处，草木掩映之后。

才收回目光，回去找闻承霁。

·

对于闻承霁来说，在青州医谷被按着头背了大半典册阁的医书古籍，知道解药所需的药材后，确定它的配比并没有用太久的时间。

他赶在离开的时间之前将解药制出来，交给季棠。

却仍旧对于季棠和虞紫鸢一路这件事有些不放心。

“你......”

他犹豫着，刚想要说些什么，便见季棠捂着一只耳朵，抢在他前面点头应答道：“嗯，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吧。”

闻承霁：“......”

他半张开的嘴闭合，尚未说出口的话被这一连串硬生生噎回腹中。

季棠看他的表情，轻叹了口气，将捂着耳朵的手放下来：“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也都记住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保持警惕，更不会冲动行事。”

“......好吧。”闻承霁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正等待着的虞紫鸢和闻芥，“那我走了。”

“走吧。”季棠对他摆手。

“真走了啊......”闻承霁说。

季棠点头：“嗯。”

闻承霁：“......”

他有些丧气的转身，迈步向闻芥的方向走过去。走了没有两步，却又被身后的少女叫住。

“闻承霁。”季棠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轻轻的喊他，“你不再给我一只信蝶吗？”

闻承霁：“！”

他几乎是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捏出一只新的信蝶，交到季棠手中，好似已经提前准备好很久了似的。

等到两人回去虞紫鸢和闻芥所在的位置，季棠的目光看向闻芥，一身墨黑色衣衫的青年仍旧覆盖着面具，沉默无语，自面具下生出的疤痕贯穿蔓延至右侧耳根。

她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唤道：“师兄。”

闻芥微微抬头，目光望向她，似乎知晓她要说什么似的：“......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出事。”

季棠却摇头：“我希望师兄也不要出事。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想问师兄，等着师兄为我解答。”

这话让闻芥话语微微停顿了一瞬。

“好。”他有几分意外的点头，“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有完没完？”虞紫鸢适时的出声打断几人。

她手指半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一副刚睡醒尚有几分困倦的模样：“你仨再磨蹭一会儿，围在烟雨集外面的那一堆就打进来了，到时候一个也不必走了。”

这两日的接触下来，季棠和闻承霁都已经有些习惯虞紫鸢这个沾毒带刺的嘴巴，闻芥更不必说。

但是确实也到了该动身的时候了。

闻承霁和闻芥是悄然离开，需要绕行，因此他们两人先行离开。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季棠感受到有小臂的重量搭在自己肩膀上。

她目光偏侧，重量来源的方向看了一眼，虞紫鸢仍旧打着哈欠，看起来不太清醒的样子。

“别看了。”她的手有些没兴致的拍了拍她肩膀，“还是跟我走吧，他俩加起来，都没有我一个人靠谱的。”

季棠：“......”

她们的任务是在烟州与雍州，雩州的交界之处对上唐家和花家的兵力，吸引整个九州的注意，因此无霜会跟随两人同行，帮助她们驱使左使麾下的战力。

至于右使麾下......

季棠看着虞紫鸢光秃秃的一个人：“你不带手下吗？”

“带手下做什么？”

虞紫鸢仍然在打哈欠，也不知前一日晚上她究竟是怎么休息的：“整个花岭都是废物，加起来不如右使一个人能打。”

季棠：“......”

她确实想说些什么，却对于虞紫鸢说的这番话又说不出什么，只能继续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