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宠冠后宫(144)
绯袖谆谆道:“昭嫔,这件事并无多少人知晓,娘娘也是从庆阳长公主那儿听说的,奴婢今日告诉您,也是让您心里有个数。陛下不会宠爱莲淑仪,给她尊荣、给她地位,都是看在先帝和贺大人的面子上,即便莲淑仪成为莲妃,这辈子,也止步于此了。”
“娘娘从未将莲淑仪放在眼中,也是知晓陛下待她的心意,那些说陛下宠爱她的谣言,都实在可笑至极。”绯袖笑着摇一摇头,“莲淑仪以为娘娘不待见她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与陛下同心。知道陛下有所顾忌,娘娘也不愿意让陛下为难,对于莲淑仪,娘娘已经仁尽义至了。昭嫔,您不妨想一想,莲淑仪是何时与您有所来往的?”
沈听宜消化着这些话,好一会儿,才吶吶道:“是九月初,新妃们还未入宫那会儿,莲淑仪过来请我去玉照宫喝茶,我去的时候胡婕妤也在。”
她搅动着手指,内心隐隐有些不安:“莲淑仪向我赔罪,说要与我冰释前嫌,胡婕妤也说,从前都是误会,让我不要计较。我、我便……”
绯袖短叹一声,气愤道:“昭嫔,您糊涂啊!莲淑仪因着娘娘,处处针对您,这算是什么误会?她记恨娘娘得宠,又见您得宠,这时候向您赔罪,难道是出于真心吗?”
沈听宜迟疑地摇摇头,看上去迷茫极了:“莲淑仪是、是故意的?”
沈媛熙倏然冷笑:“她不过是怕新人入宫后,再无得宠的机会,拉拢着你,也好挑拨本宫与你的关系罢了。”
泪珠悬挂在她的长睫上,欲坠未坠,沈听宜脸色蓦地一白,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妾身岂不是上了她的当了?”
绯袖在沈媛熙的示意下将她扶起来,“昭嫔,您仔细想想,娘娘总不会平白无故拦着您与旁人交好。”
沈听宜挨着交杌坐下,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之中。
沈媛熙瞟了眼绯袖,身子往后靠了靠,执起茶盏撇着上面漂浮的茶沫,热气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氤氲了她的面容。沈听宜低着眼眸,并未瞧见她眼中那抹戾气。
沈听宜身后的汝絮拿出帕子递给她,等她拭去眼角的泪,绯袖缓声道:“昭嫔,娘娘这几日忙于宫务,昨夜里更是一夜未眠。”
沈听宜红着眼圈,“都是妾身不好,让娘娘担忧了。”
沈媛熙没说话。
绯袖又道:“娘娘累了,该歇息了,昭嫔先回宫吧。”
沈听宜默默地看向沈媛熙,面上难掩惊慌,动了动嘴唇,到底起了身,拜道:“宫中之人,唯有娘娘待妾身真心,妾身以后都听娘娘的,娘娘放心,妾身不会再与莲淑仪走动了。”
沈媛熙状似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开了口:“本宫不拦着你与莲淑仪继续走动,你也不必因为绯袖今日说的这些话对本宫心怀愧疚,你与本宫都是沈家的女儿,本宫作为你的长姐,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人心难测,本宫也是怕你真心交付之人,亲手捅你一刀。”
她凝视着着沈听宜,唇角微微弯起:“你且与莲淑仪与从前一般,时日久了,还怕抓不住她的马脚吗?”
沈听宜听得瞳孔微缩。
沈媛熙笑得温婉,语气也格外柔和:“听宜,听得再多都不如你自己亲身经历和亲眼所见。”
沈听宜呼吸猛地一滞,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手指,呆呆地看着她。
半晌,她垂下眼帘,低声应了:“是,娘娘的意思,妾身明白了。”
从长乐宫走出来,汝絮便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劝道:“主子,荣妃娘娘说的也有道理。莲淑仪到底是否真心待您,您试一试就能知道。”
“若是莲淑仪并非真心,主子再与她断了来往也不迟。”
沈听宜握着她的手腕,手心微微湿润,仿佛出了汗,可最近都是阴沉的天,温度也已经转凉。汝絮心里一惊,搭在她的手背上,为她取暖。
“主子……”
沈听宜侧目瞧着她,软声道:“我知道的,汝絮,我会按照娘娘的意思来。”
从莲淑仪邀请她喝茶的那一天开始,时至现在的发展,这些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不过,莲淑仪的经历却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但闻褚仅仅因为她是先帝赐婚,才不宠爱莲淑仪吗?
不尽然吧。
……
绯袖替沈媛熙按了按肩膀,有些担忧:“娘娘,莲淑仪若不对昭嫔出手,今日这些话,岂不是白白告诉了昭嫔?”
沈媛熙拨着手中的茶盖,淡声道:“莲淑仪不出手,那本宫便替她出手。”
绯袖垂下眼,轻声劝道:“娘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眼下最重要的该是弄清楚尚服局那妃位的礼服是怎么回事,莲淑仪总不能好端端地和娘娘平起平坐。”
沈媛熙听闻此事便是心烦意燥,“啪”地一声,将茶盖搁在案几上,冷冷道:“凭她也配和本宫平起平坐!”
她讥诮道:“妃位的礼服,难道只是给晋封为妃的人穿的吗?本宫当初为妃,册封礼上那件吉服可还在库房里?过几日是本宫的生辰,既在安福殿举办宴会,本宫就该穿得正式一些。绯袖,你亲自去一趟乾坤殿,就说本宫的吉服时日放久了,有些地方需要缝补,还需要清洗,恐怕要耽误一些日子。问一问陛下,可否将尚服局新制的给本宫用一用?”
绯袖听得迟疑:“娘娘,陛下若是不允……”
沈媛熙下颌微抬,“既然尚服局制了新的,为何不能给本宫用一用?”
“本宫相信,陛下会允的。”
沈媛熙的目光中隐含着不屑,笃定道:“这一件小事,陛下还会驳了本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