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宠冠后宫(166)
然而,瑞王一朝身死。她们三人,最后全进了豫王府——黎氏和沈媛熙是豫王侧妃,她则是在第二年豫王册封太子后以良娣之位进的府。
豫王成为太子,先帝赐婚北城郑家嫡女为太子妃,沈媛熙只得了太子侧妃之位。
“在我入府前,陛下看重的是黎氏,在我入府后,陛下宠爱的是我,你呢,沈媛熙,你既比不过黎氏,也没比过我。”
“你不喜我,难道对黎氏也无怨吗?”
薛琅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若是黎氏在陛下面前提一提你,说不准你就得宠了,可惜,没有。黎氏死了,你是难过的多呢?还是高兴的多呢?”
沈媛熙瞳孔一缩,嘴唇颤抖了几瞬,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薛琅月眼底划过一丝惊讶,“沈媛熙,瞧你这样,是被我说中了?你嫉妒黎氏,却与她姐妹相称,心里很不是滋味吧?她死了,你将嫌疑指向我,也不过是想找个宣泄之人罢了。”
她笃定道:“说到底,你心里压根不关心她是如何死的,你只是想利用她的死,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薛琅月!”沈媛熙怒极反笑,“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罢了。”
“无凭无证,无稽之谈。”
沈媛熙看着她,目光凌厉,“当时,她生了病,陛下让她在院子里静养。你说她叫你过去,有谁来证明?偏偏你去过一趟,她就病情加重,不出几日,就病逝了。陛下偏袒你,为你遮掩,你当我和旁人一样好糊弄?”
不知是听到了哪句话,薛琅月竟大笑起来:“陛下为我遮掩?陛下只是相信我的清白。”
渐渐收敛了笑声后,她一脸平静地看向黎氏的木牌,“黎氏派闲云请我去她的院子。她与我解释当初在陛下面前说的那些话,是对我的偏见,还让我原谅她。”
“我当然不会原谅她。她还劝我以后不要与你争,你只是性子急了一些,劝我们在府里和平共处……你听听,她是以什么身份来劝我?”
她蓦地一顿,颇是冷静地说:“我甚至怀疑,她是自缢。”
嫔妃自缢和太子妃妾自缢,都会牵连家族。
沈媛熙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竟这样想她?”
薛琅月转眸,“我解释不清她为什么在病重之后将所有伺候的人都调离身边,甚至,同我说的那些话,都像交代后事。”
“或许,她身患重疾,本来就活不久呢?沈媛熙,你从未想过这些吗?”
在怀孕期间,禁足衍庆宫里,薛琅月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黎氏在病逝前有很多奇怪的举动,病逝的也很突然。就像是,她早知自己活不久一样。
沈听宜听完,心中大骇。
她垂下眼睫,余光中,竟瞧见了一双锦靴——闻褚被柱子和桌子遮挡了身影,所以进来时,没有人发现他。而他,站在那里也不知听了多少。
沈听宜双手攥在一起,稍稍抬头,谁知,竟撞上了闻褚的视线。
他唇角微微勾起,朝她招了招手。
沈听宜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等她再看过去,闻褚却不在那里了。
而她的前面,沈媛熙和薛琅月已经停止了交谈。
看薛琅月的模样,淑妃的病逝应当与她无关。那沈媛熙呢,她今日只是想从薛琅月口中得一个淑妃病逝的答案吗?那叫她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为淑妃上完香,薛琅月很快离开。沈媛熙却没走,看着淑妃的木牌,问道:“听宜,你觉得贞妃的话可信吗?”
沈听宜佯装苦恼:“妾身不知,许是贞妃娘娘为自己开脱找的理由吧。娘娘,淑妃若是早知自己将死,难道连娘娘也要瞒着吗?贞妃娘娘这些也都是猜测。但,证据做不了假。”
沈媛熙点点头,认同她的话:“金钗不会无缘无故地落在那里,而淑妃那院子,只有贞妃一人去过。”
“她以为编造这些话,便能让我相信她、放过她?绝不可能。”
她转身,眼眸闪烁不定,“况且,闲云死的不明不白,未必与她无关。”
沈听宜应和:“是,娘娘说的是。”
沈媛熙瞟了她一眼,“如今她有皇子,又圣宠在身,几位新妃也是不安分的,你还不争宠?”
沈听宜立即讷讷:“妾身、妾身会想法子的。”
沈媛熙收回视线,边往外走,边说:“听说,你让汝絮去尚食局补足了承乾宫的份例?”
沈听宜跟上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道:“是,妾身听闻尚食局克扣了唐妃娘娘的份例,怕辱没了娘娘的名声,便让汝絮去了一趟尚食局。”
沈媛熙“嗯”了一声,意味不明道:“有些事,你看见了,便当作没看见,不是事事都需要出头。你为唐妃出头,也得看她会不会领你的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沈听宜顺从地应了:“是,妾身谨遵娘娘教诲。”
看着她坐进轿子,沈听宜躬身送别,“恭送娘娘。”
轿子走远后,沈听宜这才发现汝絮和陈言慎不知去向,而刘义忠却突然冒了出来,冲她笑道:“昭贵嫔,陛下请您过去。”
离安华堂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楼阁,名唤“浮生”。
沈听宜一进去,就感受到了浓浓的暖意。地上铺着毛绒绒的毯子,往里出走,映入眼帘的是这一幕——
闻褚坐在矮几上,手边的小火炉上煨着一个单柄壶,壶中沸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他在煮茶。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沈听宜就想到了上次在船上时的情景。
所以,煮茶是他的一个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