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宠冠后宫(172)
……
“主子,庆嫔——”
沈听宜瞧她一眼,摇头道:“别说了。”
汝絮立即闭上嘴巴,收了声。等到了屋子里,她继续道:“主子,莫不是有人要害庆嫔?”
沈听宜思忖道:“庆嫔这一胎有皇后和胡婕妤护着,一直都安安稳稳,按理不该如此。”
汝絮也道:“是啊,皇后早就派了稳婆和嬷嬷跟着庆嫔,这还未足月,只是见了红就罢了,若是早产……”生下来的皇嗣,岂不是和二皇子一样体弱多病?
这些话,汝絮不敢说出来,意思却表达得明明白白。沈听宜微叹一声:“这些事也不是我们能做主的,等到明日定会有结果传来,时辰不早了,先歇息吧。”
汝絮将她服侍着躺下后,便吹灭了蜡烛。屋子里一下子陷入黑暗,沈听宜还有些不适应,她偏头看着窗帘处的淡淡光亮,不知怎的,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一件事。
半夜里又下了一场雪,从廊下向远处望去,飞檐屋脊都覆了一层白雪。
沈听宜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正在堆雪人的知月和浮云,难得感受到一丝悠闲和欢愉。浮云自从来到她身边,倒不知为何,和知月意外的投缘,事事做伴不说,到了冬日,竟挤了在一张床榻上休憩。
一早出去打听消息的陈言慎这时候也回来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确认干净后才走到沈听宜面前,小声道:“主子,庆嫔昨日发动了。”
不出所料。
沈听宜敛眸问:“陛下可去过了?”
陈言慎摇头,快速说:“陛下昨日一直在衍庆宫,早上也是直接从衍庆宫去上朝的。皇后已经派了身边的安之姑姑去了,荣妃娘娘还没有去。”
庆嫔一直都是和胡婕妤与皇后更为亲近的,皇后派人去再正常不过。
“太医,都还在衍庆宫吗?”
陈言慎犹豫了一瞬,才道:“昨日去了一半的太医到长春宫,余下的还在衍庆宫。”
已经三日了,偏偏衍庆宫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来。
二皇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思及此,沈听宜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
“庆嫔正在生产,我也去瞧一瞧吧。”
知月和浮云闻言,都放下了手中雪,凑到沈听宜面前。知月急道:“主子,您要去看庆嫔?”
沈听宜当然知道知月想说什么,却道:“汝絮现在去取份例了,你和陈言慎陪我去吧。”
也没忘记关心浮云两句:“浮云,你进屋子休息吧,别受寒了。”
知月虽然担心沈听宜,但也见识过她的聪慧,且她自己又能跟着一起出去,便稍稍安了心,与浮云说了两句悄悄话,才跟着沈听宜出了门。
等沈听宜坐着轿子到长春宫时,闻褚的御辇也刚好落地。
她搭着知月的手,蹲身请安:“妾身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安。”
闻褚伸手扶起她,语气温和:“怎么出来了?”
沈听宜朝他一笑:“妾身昨晚听见了庆嫔见红的消息,今日便想来看看庆嫔。”
昨晚在衍庆宫外的动静并不小,她不说,刘义忠也会告诉他。她明知道庆嫔见红,却无动于衷,这让他会怎么想。
然而,对于知晓庆嫔早产的消息,她却没说。
闻褚眉头微蹙,“天冷,你何必过来这一趟?”
听着他看似关心的问话,沈听宜浅浅笑了下:“庆嫔怀着陛下的皇嗣,妾身怎能不关心?”
闻褚看了她一眼,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牵住了她的手,往殿中走去。
殿内,庆嫔的疼痛声和宫女的安抚声混合在一起。胡婕妤站在门外,见了二人,忙俯身:“妾身给陛下请安。”
沈听宜侧过身子,也向她问安。
闻褚瞧她一眼,脚步未停,“庆嫔如何?”
胡婕妤起身时,视线不偏不倚落在了闻褚和沈听宜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上,她微顿,忙跟上道:“回陛下,庆嫔正在生产,太医说,庆嫔的身子康健,虽未足月,现下生产却也算顺利。陛下放心,庆嫔和皇嗣必定平平安安。”
闻褚坐到主位上,手却未松开,刘义忠有眼力见地着人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帝王身侧,请沈听宜坐下。
沈听宜看了眼胡婕妤,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却见胡婕妤冲她温和一笑,主动在下面寻了个座坐下。
沈听宜微微颔首道谢,这才坐了下来。
闻褚冷声质问:“庆嫔怎么会早产?”
庆嫔在里面生产,太医都候在屏风外,给闻褚请完安,为首的丁实逸上前两步回话:“回陛下,庆嫔腹中皇嗣较寻常月份体量要大一些,微臣听婕妤娘娘说,庆嫔这段时日,又从未出过长春宫……”
简而言之,她并非是受到了旁人的陷害而早产。
胡婕妤听完,有些愧疚地道:“陛下,这两个月时而冷时而热,庆嫔担忧皇嗣受损,便不敢出去走动,也是妾身无知,没能劝劝她。”
闻褚缓缓抬手,淡声道:“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请罪。”
话音才落,里面便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沈听宜不由地攥紧了手,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道被关上的门。
无怪世人都说女子生产,像是走了一趟鬼门关。
光是听着声音,就足够让人胆战心惊。
闻褚以为她被吓到了,紧紧回握住她的手指,垂眸轻声:“怕了?”
沈听宜往他身边靠了靠,颤着声:“是,陛下,妾身有些害怕。”
她并不掩饰自己的害怕,柔柔地抬起眼眸凝望着他,眼中含着怯意和不安。
她不过及笄之年,从前哪里瞧见过女子生产这种事。心生惧意,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