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宠冠后宫(181)
“妾身多谢婕妤娘娘。”
等她坐着轿子离开后,王翩若突然道:“婕妤娘娘,您方才可瞧见昭贵嫔头上那支金步摇了?妾身记得,在宴会上时好似还没有呢。”
胡婕妤望着那远去的轿子, 抬头望了望被云遮住了月亮。天上没有几颗星子, 却都闪烁着淡淡的光。
“本宫记得, 荣妃从前经常戴的一支金步摇同昭贵嫔头上这支很像。”
若不是同一支,应当也是一对。
身边的半见忽然道:“娘娘,奴婢想起来, 今晚庆阳大长公主发髻上好似就戴着一支金步摇。”
王翩若眸光微动,“莫不是,长乐宫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胡婕妤笑道:“长乐宫发生了什么,本宫无从探知, 明日将这事告诉殿下吧。”
王翩若点点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方才昭贵嫔身后跟着的两位小太监,也是长乐宫的吧, 妾身以为,他们定知晓一些事。”
见她跃跃欲试, 胡婕妤只淡声叮嘱:“你想做什么,本宫都不拦你。只是,你也该知晓, 若是叫荣妃察觉了你做的事,会是如何下场?”
王翩若一点也不惧怕, 明媚一笑:“荣妃有什么好怕的?她只是荣妃, 即便管理后宫又如何?上面还有殿下呢。她敢越过殿下吗?”
胡婕妤笑一笑, 任她去了。
沈听宜坐在轿子里,将发髻上的金步摇取下。
这是一支喜鹊嵌珍珠流苏金步摇。
沈听宜摸着那两颗圆润、色泽莹洁的珍珠, 面色分外平静。
*
繁霜带着浮云从轿子里出来,回到厢房里,立即叫人唤来了乔颂声。
知月见到浮云披着沈听宜的鹤氅,大吃一惊:“浮云这是怎么了?主子呢?”
繁霜对她摇摇头,将浮云扶到床榻上坐下,又道:“知月,你去打一盆热水来,再让汝絮煮两碗姜汤。”
浮云双眼空洞,身子一颤一颤地打着哆嗦。
屋子里点了一盆炭,繁霜却还是紧紧抱着她、拍着她,想让她安下心。
“没事了,浮云,我们现在回来了。”
她的年岁比沈听宜还小一些,在繁霜看来,如同妹妹一般,出了这样的事,情绪一时平复不下来也是正常。
主子让她带着浮云先回来,却独自留在长乐宫,身边也无人照顾……若是出了事,可怎么是好?
她心里两头担忧。
好在乔颂声点了安神香,喂了些药后,浮云很快就睡着了。
将浮云安置好,知月忙问道:“繁霜姑姑,主子呢?主子还没回来吗?”
繁霜道:“我们回来时,主子还在长乐宫,也不知现下如何了。主子没有轿子,恐怕要走回来。”
“这如何使得?”知月急得跺脚,“我去找主子!”
汝絮也道:“知月,我和你一起去。”
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了,知月看都没看汝絮一眼,快步跑出了昭阳宫。
汝絮也忙跟上去。
没想到才出门,便见到了沈听宜从轿子上下来。
知月飞快地跑到她面前,将她打量一番,“主子。”
沈听宜笑了笑,“我无事。”
让汝絮给了抬轿子的小太监一把银子,又朝小安子和小顺子道了谢,沈听宜这才进了寝殿。
知月将她身上的鹤氅解开,疑惑道:“主子,这是谁的?”
沈听宜解释:“路上遇到了胡婕妤,她借我穿的。汝絮,你明日将这鹤氅送去尚服局清洗后,再替我还回去。”
汝絮应了,突然见她手上攥着一支金步摇,瞧着格外眼熟。
“主子,这金步摇是谁赏的?”
沈听宜垂眸沉默了一瞬,“庆阳大长公主赏的,我和荣妃娘娘一人一支。”
得到这样的赏赐,主子明明该高兴的,为何是失落的神色。汝絮心中顿时一凛。
沈听宜淡淡道:“这太贵重了,汝絮,你替我将它收起来吧。”
汝絮伸手,接过金步摇,涩声道:“主子,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浮云,她怎么了?”
沈听宜双眸微闭,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知月哼了一声,将汝絮往外推,边推边说:“主子都这样累了,你还问这些,真是一点也不关心主子。出去出去,主子这儿有我伺候就行了。”
汝絮愣愣地被她推出屋子,看着被关上的门,她不禁皱了皱眉,手上的金步摇也变得格外烫手。
屋子里,知月蹲在沈听宜腿边,仰头盯着她。
“小姐?”
沈听宜睁开眼,点了点她的额头,嗓音压低以后格外绵软:“知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必这样看我。”
知月抿嘴一笑:“就知道小姐对我最好了。”
沈听宜拉着她坐到旁边,轻声将今晚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话才说了一半,知月已然气红了脸,“齐国公世子他竟敢这样对浮云?”
“好了,听我说完。”
沈听宜抬眼,纤长的眼睫并没有发觉遮住那双潋滟的眸子,望向知月的目光,带着春风般的温柔。
……
听完以后,知月怔愣地张了张嘴,眼眶中泪水直打转。
“小姐,她们竟用这法子堵住您的嘴,您怎么还答应了啊?”
她打了个嗝,怒气冲冲:“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沈听宜不言不语,柔和地注视着她,拉过她的手,摊开掌心。
知月低头,看着她在自己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下一个字。
沈听宜教她识过字,但不多,这个字刚好认得:“忍”。这个字,从前在府里小姐写过很多次,写完以后都偷偷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