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宠冠后宫(183)
“无妨, 我来看看昭贵嫔。”
她精通医术,繁霜等人自然不会阻拦。
今微搭着沈听宜的脉,微微凝神。
手指下的脉象缓涩而弦, 是肝郁气滞之象,加之怒火攻心。
她忍不住有些疑惑,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知月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等了片刻, 一时有些焦急:“姑姑,主子怎么样?”
今微松开手腕,同众人道:“昭贵嫔有风寒外侵、心血不足之象, 近来还需清肝泄火,以调理情绪、舒缓心境为佳。太医开的方子在哪, 给我看看。”
兰因忙递上药方。
今微细细瞧了,点点头:“可以,去取药时和太医说, 取一些柴胡和黄芪来,我再给昭贵嫔配一道药方。”
兰因点点头, 嘴里开始念着“柴胡”和“黄芪”, 将两味药材记在心里。
今微一时失笑, 又道:“只是柴胡味苦,还需昭贵嫔忍一忍。”
知月连连道谢:“是, 多谢姑姑告知,奴婢会给主子准备蜜饯去苦的,劳烦姑姑了。”
临走前,今微又看了眼昏睡中的沈听宜。
她闭着眼,眼尾处还有一抹明显的红晕。
也不知是受了怎样的委屈。
被知月送到门口时,她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昭贵嫔今日去了长乐宫?”
知月点点头,“主子刚刚从长乐宫出来,才和奴婢说了两句话便昏倒了。”
“可是在长乐宫遇到了什么事?”话说出口,今微又觉得不妥当,“我方才把脉时,还发现昭贵嫔有郁结于心之症,知月,你是陪昭贵嫔一同入宫的,应当比旁人知道的更多。”
知月望着她,脸上有剎那间的诧异,却很快垂下头,摇头道:“今微姑姑,许多事,主子都藏在心里,并没有和奴婢说过,奴婢只能猜出一些原因。”
今微看着她,神色温和:“知月,你能同我说一说吗?”
知月愣愣地盯着她半晌,忽然一笑:“今微姑姑,您真的与旁人不同,难怪主子一直在奴婢面前夸您。”
今微也愣住了:“昭贵嫔、夸我?”
“是啊,主子说您看着就亲切,见到您就像就到了故人。”知月挠了挠额头,“那句话好像是这个意思,奴婢也记不清了。”
故人。
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这样觉得吗?今微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知月深吸了一口气,与她慢慢道来:“今微姑姑应该知晓主子当初为何入宫。”
今微点点头,听她继续说:“主子明明被陛下礼聘入宫,可旁人却都以为主子入宫是为了给荣妃娘娘冲喜。闲言碎语听多了,主子大抵也信了。”
“人人都说主子与荣妃娘娘姐妹情深,可奴婢却觉得,主子是不得不听命于荣妃娘娘。”
知月顿了顿,苦笑着说:“旁的不说,单说今日之事,奴婢不知主子去长乐宫发生了何事,可跟着主子去的浮云是被轿子抬回来的,受了大惊,神情恍惚,喝了安神汤方才睡下。主子回来时,却坐着胡婕妤的轿子、披着胡婕妤的鹤氅,还戴着一支金步摇,主子说是大长公主赐的,与荣妃娘娘的是一对。”
“奴婢问主子今晚在长乐宫发生了何事,主子却不肯说。”
知月透露的消息过多,今微默默听完,眼眸一沉。
从昭阳宫离开后,今微径直到了凤仪宫。殿内,闻褚坐在榻上,却不见郑初韫。
“陛下。”
今微微微低头:“宫灯已经给昭贵嫔送去了,只是昭贵嫔今日受了惊,已经歇下了。”
隔墙有耳,除了这些,她再不说一个字。闻褚淡淡瞥了她一眼,将握在手中把玩的珠串搁到了桌面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
“大皇子腹中积食,今微,你去看看。”
他说着,忽地站起来往外走去,边走边说:“告诉皇后,朕还有政事要处理,明日再来凤仪宫。”
他快步走了出去,须臾便没了身影。
今微不动声色地瞟了眼殿内的其他宫人,换上一副笑脸:“带我去殿下那儿吧。”
其实宫里的事情,又有什么可以瞒得住皇帝呢?
只看他愿不愿意去管、愿不愿去查而已。
孟问槐一直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外,见闻褚疾步出来,还有些讶异:“陛下,回乾坤殿?”
闻褚不露半分情绪,抬了抬手,叫御辇抬起。一直等到了乾坤殿,他也没说一个字,孟问槐才有了些许的纳闷。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刘义忠回来了,将长乐宫发生的事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
大意是:齐国公世子醉酒,派人将浮云带去了偏殿 ,意图不轨……最后,此事被压下,而昭贵嫔得了大长公主的一直金步摇。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仿佛亲眼所见。
孟问槐不禁咋舌。
若是沈媛熙在这里,恐怕要骇然。
谁能想到刘义忠就是帝王放在后宫的一只眼睛呢?
闻褚听完刘义忠的汇报,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什么。
“陛下,奴才也问过给昭贵嫔把脉的太医了,太医说,昭贵嫔是受惊昏迷。”刘义忠试探着说,“昭贵嫔回宫时,身边还跟着长乐宫的两个小太监,若非路上遇到了胡婕妤,昭贵嫔恐怕要走回去。即便如此,昭贵嫔也受了寒。”
听到这里,闻褚才看着他,不冷不热地道:“只有这些?”
刘义忠有些讪讪:“回陛下,是奴才无能,只能查出这些来。”
闻褚和缓了语气,不容置疑道:“继续查。”
“是,奴才遵旨。”
若只是宫女受辱这么简单,她不会受惊至于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