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宠冠后宫(19)
只是,前世的这个时候,闲云并未身死,因而贞妃也并未发生过什么小月的征兆。
难不成,因着她的重生,从前的事情都有了变数?
沈听宜翻了个身,继续想着。
她身上都有了说不清的变数,旁人难免不受影响。
只是,身为女官的闲云,怎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衍庆宫,还吓了贞妃有了小月征兆?
此事会与沈媛熙有关吗?她又岂会害死闲云呢?
……
用完了粥,沈听宜又躺了一会。临近傍晚,绯袖一脸凝重地走过来了,“二小姐,娘娘请您过去。”
见到她后,沈媛熙开门见山就道:“听宜,这事恐怕是冲着本宫和你来的。”
“娘娘,您说的是?”沈听宜坐在交杌上,歪着头,一脸困惑。
沈媛熙脸色复杂,如实相告:“你即将入宫时,闲云身死,贞妃险些小月……宫里人便开始传你不祥,与贞妃相克。”
沈媛熙说得很直接。
总之,这件事是针对她来的,目的是,阻止她进宫?
她一个小小昭嫔,挡了谁的道了?竟然值得幕后之人这么大费周章。
沈听宜想不通。
沈媛熙见她露出喜色,声音不由地冷了下来:“听宜,你莫要以为可以借着这件事不进宫了!”
沈听宜耷拉着脑袋,眼底的笑意转瞬即逝。
沈媛熙一副怒其不争的态度,“你若是被传出不祥,即便如你之愿,陛下放你出宫,那日后也没有人家敢要你的,你好好想想!”
“现在说你克贞妃,可贞妃有孕在身,再传得过分些,说你克皇嗣,你又该如何自处?”
虽是质问,但似乎句句为了她着想。
沈听宜忽然想起从前她与沈媛熙在沈府时的美好时光,一时有些恍惚。
沈媛熙幼年活泼,曾教她习字,与她嬉戏,与她一起在祠堂罚抄。
可是后来呢?
沈媛熙逐渐长大了,与她疏远了。
嫁入王府后,与她再无往来。
再次见面,沈媛熙用一个谎言困住了她的一生,最后又送了一杯毒酒杀死了她。
到底是物是人非,事过境迁。
重生以来,她每每回忆起这些,心中总是悲痛不已。可是现在,她心中竟没有一丝难过的情绪了。
“听宜,你可听明白了?”
沈媛熙已经习惯了身居高位,哪怕语气再轻柔,可她仍然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与怜悯。
沈听宜佯作大惊失色,配合着她问:“娘娘,臣女知道错了。您告诉臣女,臣女现在该怎么办?”
“本宫不知道。”沈媛熙眉心皱起,“这件事皇后自会查清,你就好好待在这里,暂时别出宫了,哪儿也不准去,给本宫好好反省反省。”
沈听宜明亮的双眸暗淡了些,“是,臣女记得了。”
窗外突然灌进来一阵冷风,沈媛熙扶着桌案,咳了好几声。
沈听宜见她脆弱的样子,眼眸微微动了动,勤快地将窗棂合上,不漏一丝缝隙。
“娘娘,您都病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好,看来章院使的医术也不过如此嘛。”
沈媛熙止了咳,暗鸦的眸色里晕染着浅浅责怪,“听宜,不可口无遮拦。”
绯袖立在一旁,也道:“娘娘,二小姐说得倒也没错,您病了这么久都没好,可不就是太医医术不精么?”
沈听宜一脸赞同,“娘娘,绯袖姑姑说得对啊,臣女常听母亲提起娘娘,说娘娘从前在府中染上风寒,不出两日便好了,可进了宫后,娘娘却常常身体抱恙。臣女瞧着,恐怕是这儿风水不好——”
“住口!”
沈媛熙声线冷下来,“你到底是沈家的姑娘,便是见识浅薄,也该知道在皇宫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都是要入宫的人了,若是再这般莽撞,日后得罪了人,你该如何?”
沈听宜畏惧得声音有些发颤:“娘娘,您可是荣妃娘娘,有娘娘的庇佑,旁人不敢对臣女如何的。”
眼见沈媛熙眉头下皱,沈听宜赶紧拉了拉绯袖的袖子,露出一个央求的表情。
绯袖对她点点头,当即扬起了笑,出声劝沈媛熙:“娘娘,二小姐年岁尚小,还需要您的教导。在宫里面,有您护着,二小姐自当随意些。”
沈媛熙偏头觑了沈听宜一眼,见她眼眸湿润,如小鹿般水灵,双手不停地搅动着手中的帕子,似是在极力隐藏着心中的胆怯。
终是叹息道:“罢了,等你入宫了,本宫再好好教你。”
沈听宜低下头,怯声应了。
稍坐了片刻,有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走进来,一脸惊惧,“娘娘,荷花池边发现了一名溺水的宫女,据说,从前是伺候过淑妃的。”
沈媛熙眸光微深,“是谁发现的?”
太监颤着声回答:“是明妃,旁的奴才也不知道,只是这事已经惊动了皇后,皇后殿下下了口谕,让娘娘您前去凤仪宫。”
自三月初病后,承乐帝便下旨让她在长乐宫安心养病,皇后也免了她的请安。
沈媛熙紧抿着唇,望向沈听宜,“听宜,你也陪着本宫去凤仪宫瞧瞧。”
宫里规矩,正三品婕妤及上可坐步辇,有采仗,正二品妃位及上有仪仗。
沈媛熙从铜镀金顶的轿子下走下来,由绯袖扶着走进了凤仪宫。沈听宜则落后两步,一直低着头,宛如一个宫女。
沈媛熙来得很迟,进入殿内时皇后已经端坐在上首,而明妃坐在左边第二位,其余主位嫔妃则依次坐在下面。
“妾身给皇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