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宠冠后宫(24)
沈听宜摇头,简单与她说了一下她进宫后发生的事。
知月听完,瞠目结舌,捂住了口中的惊叫声,“小姐,宫里这么可怕……您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又哀伤地道:“还有您先前的猜想,竟是真的。小姐觉得,是谁做的呢?”
沈听宜敛眉道:“知月,你觉得谁能在长乐宫里让人这样做呢?”
知月深呼几口气,答案不言而喻,长乐宫是荣妃的宫殿,除了荣妃,还能是谁呢?
她颤着声:“小姐,那还要多谢陛下救了您吗?”
沈听宜笑道:“知月,陛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不一定是为了帮我。”
她有自知之明。
这是她这一世第一次见到闻褚,没道理他会帮一个试图勾引他的人。
知月道:“奴婢倒是觉得,陛下是个好人呢。”
沈听宜笑了笑,低头看着身上的裙子,没再说话。
好人与坏人,本来就没有明确的区分,都是就事论事,就人论人罢了。
闻褚虽然待她的态度与前世有所不同,可她仍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帝王的恩宠,如镜花水月。
她只需借他几分宠,得势即可。
马车行驶得很稳,没有一丝颠簸。然而窗外来的一阵风,将帘子微微掀起,沈听宜的大半张脸也完全映入二楼临窗姑娘的眼中。
姑娘戴着面纱,青丝未绾,是尚未及笄的模样。
声音泠泠:“她就是沈二小姐?”
对面的蓝衣姑娘替她斟了一盏茶,婉声道:“那是沈家的马车,这方向也确实是从皇宫出来,应是她没错。”
“嫡亲姐姐尚在病中,她倒好,一个庶出,竟不知廉耻地勾引……”后面的话,倒是因为忌讳,没说出口。
姑娘骂道:“真是没脸皮的东西,亏得我千里迢迢从北城过来,还想着看看未来的嫂嫂……哥哥为了她,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
蓝衣女子劝了一句:“县主,这话可万万不能被人听见的。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回去罢。”
被唤作县主的姑娘,猛地拍了下桌子,“这事是沈家理亏在先,还不许我说她一说?当我们安平侯府好欺负了?”
她是安平侯县主,无缘无故地被沈家退婚,自然替自家哥哥委屈着。
蓝衣女子摇头道:“县主,陛下圣旨虽未下达,可沈二小姐入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世子文武双全,是沈二小姐无福了。想来,夫人定会为世子找一个更好的婚事的。”
“我偏偏是咽不下这口气。”县主饮下一口茶水,忽然问:“云意,你从前不是与这位沈二小姐熟识吗?”
蓝衣女子云意脸上笑容一僵,“县主,我幼时确与她一同玩过几次,但她是沈家小姐,哪是我可以攀上的。”
“这倒也是。”县主点了点头,“罢了罢了,你先前不是要参选么?到时候,我便让侯府将你的名字报上去。”
云意欣喜地朝她道谢,却听县主琢磨着道:“日后你入了宫,我就想法子去看你,你好歹也算是我们侯府出去的,到时候我就有机会去会一会这个沈二小姐了。”
云意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淡。
……
回到沈府后,沈听宜径直去了同心苑拜见赵锦书。
“坐下吧。”赵锦书打量了沈听宜片刻,目光落到了她的襦裙上,嘴角带着笑意,“荣妃娘娘近来可一切安好?”
“娘娘身子已经有所好转,想来很快就能痊愈了。”沈听宜站着没动,低着头,乖巧地回话:“娘娘让女儿给母亲带句话,请母亲照顾好身子。娘娘给母亲的礼,午膳后便会送到府里。”
“好,娘娘费心了。”
赵锦书夸了句:“听宜今日回府便来见我,也有心了。”
“女儿拜见母亲,都是应该的。”
赵锦书摸了摸手腕上的翡翠玉镯,轻咳一声,换了话题:“听娘娘派来的人说,你在偏殿遇见了陛下?”
沈听宜低眉,言简意赅:“是,陛下走岔了路,在偏殿碰到了女儿。”
赵锦书倏地冷下脸,诘问:“哦?陛下只是见了你一面就要你入宫?”
沈听宜明白了话里的意思,立即惶恐地跪下解释:“女儿……也不知道。恐怕是因为娘娘吧,衍庆宫贞妃有了身孕,娘娘在宫里无依无靠,如今又久病不愈,陛下担忧娘娘身子,便想着让女儿入宫冲喜,望娘娘早日安康。”
说着,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赵锦书,“女儿问过娘娘了,娘娘说女儿入宫后,也可以帮衬她。”
赵锦书脸色好转,“原来如此。”
“倒是我想岔了。”
说罢,她似乎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抬了抬手,让身后婢女呈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匣子。
“沈家与安平侯府的婚事已经解开,你如今既是陛下的嫔妃,也该向前看。”赵锦书意味深长看着她。
“作为你的嫡母,我总不能亏待你,这些银子你就带入宫吧。”
“入宫后,一切听从荣妃娘娘的安排,有什么要紧的事切记使人通知沈府。”
沈听宜没有推拒,在赵锦书的注视下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女儿多谢母亲。”
退出同心苑回到清梧苑,沈听宜步步谨慎,丝毫不敢踏错一步路。
等关上了门,才松了下紧绷的脊背,坐到榻上。
赵锦书明知宫中内幕,却还要在她面前装腔作势。
而她,也顺着她的心意,做了一出戏。
想来,所有人都以为帝王叫的水,是为了她吧?
真是可惜了,不知当她们知道她仍是清白之身后会是何等的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