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宠冠后宫(259)
她不知道帝王与薛琅月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 薛琅月不会再回到从前那样得宠的时日了。说来也是唏嘘,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仔细些, 别让底下的奴才怠慢了贞妃。”
“殿下心善,奴婢会将殿下的旨意传达给六局的。”
自从二皇子和三公主接连夭折以后, 六局上下都被清洗了一番, 可以说, 现在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及时传到郑初韫的耳中。
郑初韫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眶, 忍不住嗤笑一声,内侍省和六局本都为她所掌管,可陛下却将内侍省管理的职责交给了两位内侍监,不让她碰;还有尚食局,也单独分给唐文茵掌管。前者,她还能理解,但后者,她实在是不能接受。
难道说,陛下觉得当初尚食局贪墨之事也有她的参与吗?
想到这里,她有些不确定了。她先前确实没发现此事,等察觉之后,已经太晚了,之后沈媛熙将这个罪名推到唐文茵身上,她暗中也有推波助澜,毕竟那一千两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贪到手的。
可她这也是无奈之举。她是皇后,不能犯这样大的错。
郑初韫合上账簿,眉眼涌上了深深的冷意。
*
五月二十二日一早,知月就拿着沈听宜的腰牌出了皇宫。
沈听宜带着浮云刚出昭阳宫,就看见贞妃的轿子从眼前过去。
浮云扶着沈听宜坐上步辇,提了一句:“这几日,贞妃娘娘都没有去请安,却总要去净心堂。奴婢听说,从来没有嫔妃会去净心堂。”
步辇抬起后,沈听宜恍然想起来:“今日是二皇子的忌日。”
三月二十二日,二皇子病逝。一转眼,竟过去两个月了。
浮云眼神黯然,低低道:“奴婢都不记得自己的生辰。”
沈听宜心口蓦地一疼,慌乱地垂下了眼,装作没听见这句话。
快了,你快知晓一切了。
而薛琅月既然已经出来,她的计划也能实施下去了。
沈听宜到凤仪宫时,皇后还未从内殿出来,不过殿内的座椅上都坐满了人。
不成想,她刚坐下就有人找事儿:“真是难得,昭婕妤今日怎么来了?妾身有许久不曾见到娘娘了,还以为,昭婕妤不会再来给殿下请安了呢。”
沈听宜愣了一下,偏头看向说话之人,不是庆容华又是谁?
庆容华失了三公主,她本不欲与她计较,可目光看向她手上突兀的动作时,忽地皱了眉头。
她看着庆容华,一时没说话。唐文茵偏头看过来,问了句:“昭婕妤,怎么了?”
沈听宜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
庆容华见她不搭理自己,并不甘心放弃:“昭婕妤怎么不搭理妾身?同是后宫姐妹,昭婕妤是看不起妾身吗?”
“若是从前冒犯了您,今日妾身向您赔罪可成?”
她说着,举起茶杯走了过来。
莲淑仪眸光轻闪,在一旁道:“是啊昭婕妤,你与庆容华若是有过节,今日便说个清楚吧,省的日后闹得后宫不睦。”
真是奇了,今日竟抓着她不放了。
沈听宜眉眼一沉,看着站在她面前请罪的庆容华,她不紧不慢地抬起手,袖子一拂,将桌案上的茶盏摔落在地。
庆容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几步。
这情况,让她不由地想到了沈听宜摔碎林婕妤镯子的那次。
众人的目光中,沈听宜面不改色道:“本宫手滑了。”
唐文茵忙关心道:“昭婕妤,你手没受伤吧?”
她与沈听宜之间隔了几个位置,这会儿也不管地上的碎片,直接来到了沈听宜面前。
沈听宜抬手给她看,“无妨,娘娘不必担心。”
唐文茵松了口气,“没烫伤就好,这茶水是方才上的,若是烫伤了,可如何是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唐文茵话音刚落,郑初韫就走了出来,她先是扫了众人一眼,将殿内的情况看在眼中,才平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妾身给皇后殿下请安。”
庆容华跪在地上,委屈道:“回禀殿下,妾身不知何时冒犯了昭婕妤,方才妾身想向昭婕妤赔罪,昭婕妤却……故意将茶盏打翻了。”
“哦?”郑初韫看向沈听宜,“昭婕妤,你如何说?”
沈听宜平静道:“妾身向来遵守规矩,只是前段时日因着身子不适,才让陛下免了妾身的请安,不知怎么到了庆容华口中,竟成了妾身不敬殿下了。敢问殿下,妾身何错之有?”
“至于打翻茶盏——”她抬了抬胳膊,“今日的袖口有些大了,妾身还不习惯,一时没注意,不慎打翻罢了。”
唐文茵也道:“是啊,殿下,您瞧,方才昭婕妤茶点烫伤了自己呢。”
莲淑仪冷眼看着她们,收到了庆容华的眼神后,却一言不发。
她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要沈听宜有理由,殿下都不会罚她。毕竟,谁让她受宠呢?
在这宫里,受宠之人总是享受许多厚待的。
果然,郑初韫安抚庆容华两句,便跳过了这个无足轻重的话题。
“六月二十是两位公主的生辰,说来也巧,庆阳大长公主的寿辰也是这一天,陛下的意思是,今年天气既然不热,暂且不去承平行宫避暑了,到时候便在安福殿为庆阳大长公主和两位公主共同庆贺。”
庆阳大长公主虽说是皇室的公主,却已经下嫁多年,按道理,不该在宫里贺寿。
陛下为何要给她这个殊荣?
许贵嫔笑意微淡,无声地与沈听宜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