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宠冠后宫(262)
这个时候的薛琅月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自顾自将桌子上的东西收好。
稷儿离开这么长时间,她一直在衍庆宫待着,除了伤怀之外,她还在找对稷儿下手之人。可查来查去,只有那荒唐的理由——琼枝为了与冬也争取她的信任,在夜里开了窗,让稷儿受寒。偏偏就是这一次,稷儿没承受住。
她攥着指尖,强忍住这摘胆剜心的痛意。知晓这个真相时,她觉得天都塌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琼枝?
然而即便如此,她愈发怀疑沈媛熙。
琼枝或许也是被人利用了……
薛琅月是如何痛苦,沈听宜不知道,也无法感同身受。她今日特意来这里,是有自己的目的,见薛琅月不理会,她便主动走到薛琅月跟前,“妾身今日来找娘娘,只是想告诉娘娘,妾身可以助娘娘一臂之力。”
薛琅月一顿,举目看过来,似笑非笑道:“昭婕妤不是一向与沈充仪一条心吗?怎么,现在沈充仪失了势,你便迫不及待地来找本宫了?你不怕这幕后凶手就是沈充仪吗?”
沈听宜对她的嘲讽置若罔闻,只淡淡一笑:“正是怕,所以妾身才想找娘娘联手查出真凶,还充仪娘娘一个清白。”
薛琅月对沈媛熙的恨意不比她浅,正是如此,她才要借薛琅月的手查出真相。
即便她的猜测全是错的,恐怕薛琅月也不会善罢甘休。
薛琅月并不相信她的话,稍稍平复了心绪,冷笑一声:“无凭无证,昭婕妤叫本宫如何相信你?”
沈听宜却摇一摇头,语气平缓:“妾身无需娘娘的信任,娘娘想要证据,该自己想法子,妾身无法帮助娘娘。”
她看着薛琅月,神情没有任何波澜,却轻而易举地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妾身若有这个能耐,今日就不会在这里了。”
薛琅月一时怔住无言:这叫什么联手?
沈听宜不管她怎么想,接着问:“照料二皇子的太医和衍庆宫中的宫人,娘娘都查过了吗?”
“都查了。”
迅速反应过来后,薛琅月对她横起了眉头,语调略高:“太医都是陛下派来的,事后陛下也有追查,本宫也将衍庆宫上下彻查了一遍,却毫无发现。”
见她态度软了下来,沈听宜轻轻笑了:“娘娘身边之人真的都查清了吗?”
薛琅月下意识地想说“都查清了”,可话到了嘴边,竟有些迟疑了。她这样问,莫不是察觉了什么?
她屏息片刻,语气故作不善:“昭婕妤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沈听宜目光游移在她的脸上,“娘娘,您觉得自己身边有几个可信之人?”
薛琅月微微拧了细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听宜凑近她,低声说了几个字。
薛琅月面上立即浮起些许的凝重之色,“昭婕妤,你竟——”
沈听宜徐徐退了两步,“娘娘不妨试一试,总归不会害了人性命。”
不久,贞妃与昭婕妤在净心堂不知因何事发生了口舌之争,随后不欢而散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沈听宜一脸怒气地从净心堂离开,迅速回到了昭阳宫,将几个得了信任的宫人聚在一起,一一做了安排。
“陈言慎,这两日暂且多盯着些衍庆宫。”
“汝絮,你去尚仪局查一查衍庆宫的所有宫人。”
在和尘期待的目光中,沈听宜也安排他去看着太医院。
汝絮不知出了何事,心中不免忐忑不安,应承下来以后,悄悄转了回来,询问起沈听宜:“娘娘,奴婢听说您与贞妃娘娘发生了争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听宜沉沉地望着她,“汝絮,贞妃娘娘查到充仪娘娘对二皇子下手的证据了。”
汝絮陡然睁大的双眼,“那、那该怎么办?”
“本宫相信充仪娘娘。”沈听宜缓缓发出一声叹息,“汝絮,本宫让你去查衍庆宫的宫人也是这个道理,贞妃娘娘不肯说是何人下的手,可这始终是个隐患,不管贞妃打算如何捏造事实,编造证据,本宫都不能让她得逞。”
汝絮点点头,“娘娘的意思是,在衍庆宫中找一个宫人为我们所用?阻止贞妃娘娘的意图?”
沈听宜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似是不经意道:“倘若充仪娘娘有眼线在衍庆宫就好了。”
汝絮或许是听到了,又或许是没听到,什么也没说,就颔首退了下去。
午时左右,知月回到了昭阳宫。
沈听宜给她递了杯茶,“别急,坐下慢慢说。”
院子里的两棵槐树树叶婆娑,落了一地的槐花。
花落无声,宁静过后,又来了一阵风,将地上的槐花扬起,吹散到院子的四处。
沈听宜看着面前铺展开的画卷,面色倏然一变。
知月缓了口气,迅速将事情说完:“小姐,安平侯世子送给您的那箱东西已经悉数送回,可这幅画作却被留了下来,奴婢是在小姐的柜子底下找到的。”
“小姐,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沈听宜指着那画中人,深深吐了一口气:“知月,我知晓云意拿石榴发簪的用意了。”
画上的石榴树栩栩如生,石榴硕大饱满,而幼时的她,就穿着一袭粉色的襦裙站在这树下,手里,还捧着一颗裂了缝的红石榴。
石榴花在北城寓意着什么,身为北城人,云意不会不明白。
所以,在众多的发簪之中,她才偏偏选择了那一支。
不是她以为的单纯的陷害了。
云意所求甚多。
可转念一想,沈听宜又起了疑:“她如何就能保证这簪子有用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