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宠冠后宫(87)
不过,她会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帝王,没有人能代替她,他也永远舍弃不得她。在帝王没有找到称心之人之前,她必须牢牢占据这个位置,让帝王在她身上花上更多的心思,投入更多的精力。
回到临芳馆不久,她就见到了刘义忠。
“奴才给昭嫔请安。”
沈听宜看着他,道:“几日不见刘总管,瞧着倒是憔悴了。”
刘义忠毕恭毕敬:“奴才多谢昭嫔关心。”
他招手唤来几个小太监,呈上来几个木质托盘,笑着解释道:“奴才奉陛下之命,来给昭嫔送赏。”
沈听宜瞧了几眼,让汝絮将赏赐带下去:“刘总管辛苦,劳总管替我向陛下谢恩。”
送完赏,刘义忠却不像往常那般告退,而是留了下来,躬身道:“奴才昨日偶然得了一对成色极佳的白玉镯,昭嫔可要看一看?”
沈听宜略感诧异:“什么白玉镯能叫刘总管这样夸?”
刘义忠从袖口里取出一个红漆木匣子,递上来:“昭嫔一看便知。”
知月将那匣子打开,映入眼帘的白玉镯,莹透纯净,洁白无瑕。沈听宜握在手里,仔细瞧了瞧,道:“我瞧着,仿佛是和田羊脂玉。”
刘义忠笑道:“昭嫔好眼光。听闻这种白玉,最适宜女子佩戴,有美容养颜之效,奴才听陛下说,昭嫔玉体欠安,特向昭嫔送来此镯。”
“刘总管有心了。”
沈听宜也不想打哑迷,直言道:“不知刘总管可有什么需要的,刘总管待我心诚,我也不好白拿这对镯子不是?”
“我若办不成,还有荣妃娘娘呢。”
她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刘义忠心知,有些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去,而有些人情,或许一辈子也还不清,但他已经没有法子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昭嫔这里碰一碰运气。
屋子里只有知月一人,沈听宜给了她一个眼神,知月会意退下,不忘将门窗合上。
刘义忠抬头,看向沈听宜:“奴才斗胆,不知昭嫔当日如何能预料到奴才会有所需求?”
屋里静静的,桌子上小巧的香盒里冒出丝丝缕缕的轻烟,沈听宜打开盖子,朦胧的烟气没了阻碍,很快弥漫散开。
“我怎么能预料到以后的事,只是刘总管是御前的总管,我只是想结一份善缘罢了。”顿了顿,她眼中闪过好奇,“初见刘总管,我便觉得合眼缘,后来听闻刘总管从来不收后妃的银子,是宫里难得的清廉之人。我想,这样一个人,若能相交,利大于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①
刘义忠在后宫浸淫了这么多年,怕的从不是为利而来的人,他就怕无缘无故施以善意的人,往往这样的人,心思越深,越难琢磨,一个不慎,就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听完沈听宜到话,他显然松了口气。
沈听宜拨了拨炉子里的香灰,面容隐在缭绕的香雾之中,声音也显得格外缥缈:“这几日伴驾,不曾见过刘总管,原来是出宫去了?我从前在承平郡待过几日,也不知如今这儿变化多大?刘总管可否与我说一说?”
第066章 祸端(上)
窗外忽然来了一阵大风, 从缝隙里将蜡烛吹得忽明忽暗。
刘义忠半坐在交杌上,将事情道来。
“奴才早年间收养了一个女儿,前年出嫁,今年刚生了一个孙女。”
“他们住在永州, 离承平郡很近, 奴才前几日求得了陛下恩典, 出宫去探望女儿、女婿和孙女,谁知,他们竟出了事——”
沈听宜静静听完, 脑海里逐渐理清了思绪,清了清嗓子问:“那人是薛家嫡子,也是贞妃娘娘的胞弟?”
她纳罕:原来有这一层缘故,怪不得刘义忠会找她。
刘义忠神色平静道:“是。”
沈听宜笑了笑, 再次询问:“若是如此,刘总管怎么不去找陛下做主?”
刘义忠微怔:“此事何必要惊动陛下?”
“你刚才说,这桩婚事是陛下所赐,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为何不能找陛下做主?”沈听宜眉头上斜, “难道刘总管是在顾忌着薛家和贞妃,怕陛下让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刘义忠被沈听宜挑破心思, 皱眉道:“奴才只是一个阉人罢了,如何值得陛下费心?”
沈听宜却摇头:“刘总管, 你侍奉陛下多久了?”
刘义忠不假思索道:“奴才侍奉陛下快六年了。”
沈听宜又问:“你眼中, 陛下待身边宫人如何?”
他拱一拱手, “陛下最是宽厚仁慈。”
沈听宜静静地看着他,提醒道:“我想, 刘总管在陛下心里的位置,比你想的还要重一些。”
陛下亲自赐婚这样的恩宠,向来是对着宗亲皇室和朝廷重臣的,再如何,也轮不上他。
“刘总管,你的女婿,是哪家公子?”
刘义忠如实告知:“陛下幼时的伴读,前任永州刺史的独子。”
话一说完,他便恍然大悟。
既是伴读,陛下应当还记着他的。
沈听宜含着笑意道:“我记得今年八月份便是乡试,不知这位公子,可有功名在身?”
刘义忠只觉得后背一凉,汗涔涔而下,呼吸也变得沉重:“他,今年正要参加科考。”
原来如此!
她终于将前世这个未解之谜解开了。
沈听宜斟了一盏茶捧在手中,又扶着桌角缓缓起身,靠近刘义忠。
“刘总管,或许你的女儿受辱一事于陛下不值一提,可你的女婿不一样,他本是官宦之子,又与陛下有着伴读的情分,即将参加科考,成为天子门生,这个时候,他却被一个无功无名之人当街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