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115)
萧景飏慌忙揽住她,大喊道: “来人啊,传御医。”
江婉莹急忙求道:“陛下不用宣御医,我,我只是来了月事。”
昨夜宣御医,今早又传御医。被传出去来了月事,这般小题大做还不被人说成恃宠而骄。
萧景飏却不同意,执意道:“还是让御医瞧一瞧,安心。”
江婉莹拗不过只得听令,起身想去更衣。顺道处理一下身上沾染的污秽,还有那月事带。
萧景飏眼光一落,锦褥上洇湿一团血迹。他多少听闻过,女子来事期间有诸多不便与不适。又看出江婉莹面上尴尬,毫不拖泥带水唤宫女进来伺候。
宫女应声而入。
郝守信亦跟着进来催请,毕竟快到早朝的时辰了。
“陛下,已命人去请御医了。眼下早朝的时候要到了,怕是等不到御医来了。”
萧景飏思索片刻,这个时候太医院的值守御医不知是哪位。论起放心,还是得言御医。
当机立断吩咐道:“待早朝后,让言御医到此为朕请平安脉。”嘱托江婉莹今日不必去上书房,这才动身上早朝去。
元侯府。
虽说元金氏已下葬,可府内的白幡未撤,正堂仍是灵堂那般的布置。
正中摆放着元金氏的灵牌,香炉中有三柱新上的供香。
元默与元晟皆在丁忧期间,不必早朝。二人身着素衣,面色略带憔悴。终究是丧事,哪里有不悲痛之理。
祭拜过元金氏后,二人叙起话来。
元默往铜盆里投了一些纸钱,盯着熊熊燃起的火焰,低声道:“朝中传言陛下不能生养,你可有听闻?”
元晟皱着鼻头,忍耐着烟熏火燎之味,颔首道:“孩儿尚未听说过?”
元晟眼中的火光暗淡下来,阴沉道:“若是真的,你我父子可要提前筹谋站队。陛下无子,定会从宗亲里挑选过继为子嗣。诚亲王的王妃是中书令之女,中书令绝对会力挺诚亲王做皇弟。你觉得,我们是支持诚亲王亦或是宁郡王?”
元晟无精打采回道:“父亲,你我丁忧在家,朝中之事暂且与你我无关。明哲保身方为上策。”
丁忧一载,届时朝廷说不定早已风云变幻。元晟是武将身为将军,只需三月自然不必担心。
可元默不同,他这个刑部尚书才做了几日。按律,丧妻他要在家丁忧一载。说不定待他丁忧复职,这个刑部尚书早已易主。
元默深知因元金氏一事,元晟心中不痛快对他有成见,唉声叹气道:“晟儿,如今你母亲不在了。若你我父子隔心,只怕元家要没落了。为父知道,你向来不愿参与朝中尔我诈之事。可身为人臣,又岂能独善其身。何况你不为你,你该为婉莹想一想。她不能有子嗣,在宫里能有什么好日子。”
元默心中通透,看得出来儿子对江婉莹有情。
果然,元晟一听神色微变,担忧道:“听闻她被陛下,赶去了上书房读书。”
元默继续叹道:“可见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不然陛下为何不近女色。若是婉莹能念着旧情,帮着打探圣意……”
元晟登时厉声打断:“父亲,死了这份心。她能在宫中勉强度日,实属不易。圣意岂能是她能揣测的,莫要害她丢了性命。”
元默方想说什么,堂外传来兰凝霜的声音:“父亲,夫君早膳备好了,到偏堂用膳吧。”
元晟不想兰凝霜看出异端,扶父亲元默一道起身。
元默更是换上笑脸对兰凝霜道:“好,劳烦公主了。”
兰凝霜并未疑心,等着二人出来一道去用早膳。
崔府。
苏木端着早膳,去往崔文行的书房。崔文行为了遮掩流言蜚语,对外声称苏木是买回来的女使。
儿子崔远之的那些妾室原本想闹得鸡犬不宁,如今没理由闹腾倒也相安无事。
崔文行命苏木伺候他的起居,借此机会教训一下儿子。
苏木一身崔府女使的装扮,一件青色窄袖粗麻的交领襦裙。发髻半挽,只戴了一支银质的沉花簪。
“家主,该用早膳了。”苏木叩门,不吭不卑温和唤道。
“进来吧!”
得到崔文行的许可,苏木推门而入。
崔文行正在书桌那里,提笔不知书写着什么。
房门一开,一束光晕闯入。
崔文行正好抬眼,瞧着苏木踏着金光翩然而行。荆钗布裙难掩风姿绰约,有一夕恍神觉得苏木有些眼熟。
崔文行辍笔,严肃命道:“出去吧。”
苏木放下托盘,依令告退。
崔文行重新拿起笔,取来一张信札龙飞凤舞起来。
不久写完,将信札装进信封中揣进了袖口中。
他唤来管家,虽说是在房中仍旧神秘兮兮附耳低语道:“拿着本官的手信,让户部的人查一查这个苏木的底细。”将袖中的书信塞到管家手里。
管家不敢多嘴,将书信揣进怀里匆匆离去。
崔文行折返回了书房内用膳。
一旁的拐角处,苏木静静立在暗处,面色阴沉盯着管家的背影。
皇宫,上书房。
萧景俪百无聊赖伏在桌面上,嘴里嘟囔着:“这都巳时了,为何江才人还不来?”
春桃猜测道:“江才人一向守时,想必是有事耽搁了。”
萧景俪坐起身子,叉腰道:“今日的早朝还未散吗?舅父与宁表哥为何也还未来?”
春桃提议道:“公主,要不奴婢让人去打探打探消息,如何?”
萧景俪挥挥手,迫不及待催道道:“快去快去。”
春桃答应着提裙,往堂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