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120)
颜安如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倒是便宜了慕娴妃。
汪太后这时想起来皇后,遂问道:“皇后,你的意思呢?是让江才人住进娴妃宫里,还是另择住处给江才人?”
颜安如不慌不忙回道:“回太后,以江才人的位分做不得一宫之主。不过妾记得太后说要善待江才人,不如将江才人挪去朝华宫吧!朝华宫偏远,江才人搬进去也不会有人非议德不配位。”
汪太后凝神片刻,舒展眉头笑道:“还是皇后考虑得当,那就让江才人搬去朝华宫吧!”
慕娴妃颜色一夕千变,由阴到晴。她提的建议,倒让皇后捡了便宜。原想将江婉莹困在自己宫里,若是陛下对其有心必然会到她宫里。好好的如意算盘落空,怎能不气。但又不能发泄出来,只得强颜欢笑。
“齐尚宫,你去勤政殿,传哀家懿旨让江才人搬去朝华宫居住。”
齐尚宫面有为难,迟疑一夕方才应声:“奴婢遵命。”
“你们两个留下来,陪哀家一道用晚膳吧!”汪太后示意二人停手,不必再为她按摩。
落霞云烟,余晖如锦。
江婉莹与萧景俪分道扬镳,返回勤政殿。
一盏茶后,江婉莹与齐尚宫在宫巷里碰上。
齐尚宫顺势将汪太后的旨意告知:“江才人,太后有令,命江才人搬去朝华宫居住。”
夏尚仪神色一慌反问道:“齐尚宫,那朝华宫地处偏远,太后这是为何啊?此事,陛下可知?”
江婉莹只听到了地处偏远四字,立时胡思乱想起来。那朝华宫不会是冷宫吧?太后为何要将她打入冷宫啊?
齐尚宫摇首,如实道:“陛下应当不知,本官只是奉命行事。”
江婉莹六神无主,更觉得腹间不适。脸色苍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尚仪瞅见江婉莹乱了心思,安抚道:“江才人不必慌,一切事情自有陛下定夺。”宫里旁人可能不清楚,夏尚仪心如明镜陛下对江才人如何恩宠。她心中甚是疑惑,太后为何做出此举。
齐尚宫不吭不卑回道:“这是自然,本官定会将太后的旨意带给陛下。”
很快,回到勤政殿。
萧景飏并不在勤政殿,询问了宫人也不知去向。
既然见不到陛下,齐尚宫秉公执法命宫人开始搬江婉莹的东西。
夏尚仪心急如焚,连郝守信都不在。她想要阻拦,又无能为力。
江婉莹失魂落魄呆坐在桌前。
难道萧景飏默许了太后的意思,避着不见自己不成。
江婉莹抬眸,红着眼眶看向殿外的黑夜。夜幕孤星,如她一般终究是孤身一人。
夏尚仪眼睁睁地看着,江婉莹随着齐尚宫离开。
宫巷里,慕娴妃躲在不远处看热闹。
眼瞧着江婉莹茫然失措,唯唯诺诺跟在齐尚宫身后。心满意足,扭腰柳腰领着宫人离开。
齐尚宫突然慢下脚步,与江婉莹并肩同行。
“江才人不必多虑,太后只是心疼江才人身子弱,让江才人搬去朝华宫安心养好身子。”
齐尚宫的劝慰,对于江婉莹来说毫无用处。在冷宫如何养好身子,不过是了此残生罢了。
齐尚宫见她不语,继续好心开解道:“以江才人的位分,原本不能做一宫之主。朝华宫虽然偏远,江才人搬过去也算是一宫之主。吃穿用度,与美人位不相上下。”
江婉莹不可置信,暗淡无光的眼眸,闪起惊讶:“敢问齐尚宫,那朝华宫不是冷宫吗?”
齐尚宫恍然大悟,江婉莹方才为何郁郁不乐。忍俊不禁道:“朝华宫不是冷宫,一应俱全,也有宫人伺候,江才人安心住着便是。”
江婉莹舒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冷宫。如果不是冷宫,那算得上是恩典了。一宫之主,这不正是她期盼已久的事。
脚步一下子轻盈起来,随着齐尚宫欢欢喜喜去往朝华宫。
半柱香后,终于到了朝华宫。
红墙青瓦,飞檐凉亭,应有尽有。
院中竟还有一方小池塘,小桥流水声在夏夜里格外清凉。
宫里的宫人不多,不过也有两个宫女两个太监。
寝殿自然比不上萧景飏寝殿的大,足足小了一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上好的黄花梨木家什做工精细。
那张雕花拔步床,挂着青色纱幔。甚是让江婉莹心花怒放,这么大个床睡她一个人真是太好了。
齐尚宫让人将江婉莹的东西,摆放进入便离开了。
其实她也没什么东西,也就一些衣物以及上次皇后赏赐的珠宝。
既然是一宫之主,那就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了。
江婉莹也不客气,吩咐宫女奉膳。先填饱肚皮,饱餐一顿再说。
夜云游移,新月朦胧。
皇宫中钟鼓楼上灯火通明,隐隐传出推杯换盏的拼酒声。
楼下门口,郝守信与一众禁卫守在外面。
二楼房内,萧景飏与汪祺正举杯痛饮。
汪祺一身绿缎官袍,眼神迷离似乎自然酒醉。手里捏着酒樽,醉声最气问道:“陛,陛下,今日唤臣来,究竟所为何事?”
萧景飏素日不爱饮酒,酒量不行。头晕脑胀,几次三番斟酒都洒了出去。他醉笑道:“表哥,你可是还放不下她?”
汪祺迷醉的眼神,剎那间清亮起来。挺直歪斜着的身子,语气突然严肃:“陛下,莫非一早便知晓一切不成?”
萧景飏斟不满酒,索性放下酒壶,叹道:“起初朕并不知晓,若朕知晓,绝不对抢表哥的女人。”
汪祺眼中闪过痛楚,随即恢复往日的作古正经,回道:“陛下说笑了,臣早将她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