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134)
萧景飏放下江婉莹的手,轻拍了一下夏尚仪的肩头将人叫醒。
夏尚仪迷迷糊糊睁眼,一看是陛下,慌忙起身行礼。
萧景飏眼下只在意江婉莹,好好的为何会病了。略有烦躁挥手免礼,质问道:“夏尚仪,江才人为何病了?”
“回陛下,晨起天降暴雨,江才人冒雨回朝华宫,淋了雨受了风寒。御医说不打紧,服上几剂汤药便好。”
萧景飏一听夏尚仪的话,心头涌起一阵恼火,斥道:“夏尚仪,你可是宫里的老人了,伺候主子如此不上心,怎能让江才人淋雨受凉。”
夏尚仪没有分辨,跪地认罪道:“是奴婢失职,请陛下责罚。”
萧景飏并不是要罚夏尚仪,命道:“你先下去吧。”
夏尚仪一离开,萧景飏坐到床边紧紧握住江婉莹的柔荑。启齿将言,却见江婉莹喉咙发出难受的呜嘤,慢慢睁开眼皮。
萧景飏既欢喜,又心疼唤道:“阿莹,阿莹。”
江婉莹怔住,呆呆凝视着萧景飏。
龙袍在身的萧景飏,帝王的高贵与威慑令人不敢直视。若非他眸中里流露出来的关切,她定然避眼不敢看。
江婉莹回神,想起昨夜萧景飏与谢良妃想必也是欢愉融洽。心口沉闷似有针扎一样,她将手从萧景飏手里抽出来。重新闭上眼,口吻疏离冷淡道:“陛下请回吧,妾染了风寒,当心沾染上病气。”
萧景飏没有察觉异常,他以为江婉莹因病方会这般态度冷漠,更认为对方是真心怕将病气过给自己。
“要不要喝些水?”萧景飏屈尊降贵斟了一杯水过来。
江婉莹翻过身,背对萧景飏,依旧冷淡道:“陛下放那吧,宫人自会伺候妾的。”
萧景飏终于察觉到江婉莹的异常,他将杯盏搁置在床榻边的矮几上。探手搭在江婉莹娇弱的肩头,温和问道:“阿莹,你怎么了?”
江婉莹答非所问,下了逐客令撵人走: “妾要睡了,请陛下回吧!”
萧景飏耐着性子,甚至放下身段不称朕。轻抚着她的香肩,好声好气追问道:“阿莹,能与我说说,你究竟出了何事吗?”
江婉莹不为所动,他的柔情随时可以分享与另一个女子。倘使没喜欢上萧景飏,她大可与他虚与委蛇各取所需的相处。
萧景飏不由心慌意乱,连连唤道:“阿莹,阿莹。”
见她无动于衷,萧景飏的眼神阴沉,起身开门离去。
房门关闭声,莫名让她觉得帝王无情。所谓的柔情,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她的泪水不争气随之滴落,死死咬着唇不愿哭出声。压抑着哭声,使得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
怪自己不该抱有痴心妄想,他从未宣之于口说过喜欢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她便只是一个帝王无聊的消遣罢了。
想到此处,这一日身心饱受折磨,她再绷不住声泪俱下,哀怨无助哭道:“母,母亲,我好难受啊,呜呜……”
第79章
殿外, 萧景飏正在仔细询问夏尚仪。试图通过蛛丝马迹,弄清楚江婉莹为何这般。
可惜的是,夏尚仪亦是一头雾水不明原因。
凄哀的哭声传出来, 惊得萧景飏失态, 慌慌张张冲进寝殿。
夏尚仪跟着进来, 心急请示道:“陛下, 用不用传御医?”
萧景飏手忙脚乱弯腰将人捞进怀里, 不知所措慌道:“阿莹,你究竟怎么了?”
江婉莹撑着身子, 伸手去推萧景飏。
这会萧景飏十分强势, 任她推搡纹丝不动,厉声挥退夏尚仪:“不必请御医,夏尚仪你退下吧!”
她有力气挣扎, 便说明身子无大碍。
她如此, 难道是在与他置气?
毕竟,入宫以来江婉莹在他面前素来温顺听话。可他实在想不起, 哪里惹恼了她啊!若说不是置气, 她那哀怨的模样, 分明像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须臾间,江婉莹全身的力气用完。又无力挣脱束缚, 只得大口喘息着抽泣。哭得通红的眸子, 如同一只受了欺负发了狂的小白兔。
病中的她,甚是楚楚可怜, 惹人怜惜。
萧景飏一言不发拥着江婉莹,不打算再逼问她。
算了, 她不愿说便不说。
江婉莹哭得气短身抖,昏昏沉沉的依偎在萧景飏怀里睡了过去。
萧景飏发觉她睡着, 略微安心了些。低眸凝上泪痕未干的玉容,心中惆怅万分。
一夕千念,理不出一丝一毫的头绪。甚至有些自责,说要护她无忧无虑,却让她如此伤心难过。
不知不觉,天已将亮。
郝守信在外催请:“陛下,该去上早朝了。”
萧景飏一动不动抱着她坐了一个多时辰,早已手臂发麻。
听到催请声,急忙探了探她的额间。他舒了一口气,还好体温正常已然退了高热。
他又轻手轻脚俯身,想将她放下平躺。
他稍微一动,还未将人放下,江婉莹便醒了过来。
四目相对。
萧景飏欣喜,而江婉莹仍是郁郁不乐。
萧景飏索性又抱住了她,轻声细语问道:“阿莹,你感觉好些了吗?”
江婉莹面上尴尬,让原本发白的病容变得越发难看。回想起昨夜在萧景飏面前哭闹。
那时烧得浑浑噩噩,全凭着心意肆意妄为。可是听萧景飏的口气轻快,应当没有与她计较吧!
江婉莹犹犹豫豫张口,一开口声色因病微微嘶哑:“多谢陛下关心,我感觉好多了。”
为了锦衣玉食,她可不能在清醒时犯蠢得罪金主。
萧景飏终究忍不住,委婉问道:“阿莹,你是有什么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