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162)
郝守信行色匆匆, 在殿外奏道:“陛下, 太后娘娘驾到。”回首偷瞄着, 眼看汪太后与慕娴妃越行越近。
旁人郝守信敢打发, 可是太后借他个胆也不敢。
萧景飏蹙眉,辍笔。
他离开母后的祥和宫, 不过半个时辰。母后身子不好, 怎会亲自来勤政殿。
萧景飏起身,行向殿门外。
瞟见太后身旁的慕娴妃,心中立时有了猜测。定是慕娴妃不知蛊惑太后什么, 不然太后何以会拖着病躯到此。
慕娴妃一袭素净的天青色齐胸襦裙, 衬得淡雅秀丽。搀扶着太后到了萧景飏面前,仪态万千地屈膝行礼。
萧景飏没有理会其, 先向太后施礼。
汪太后笑盈盈免礼, 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
萧景飏上前扶住汪太后, 将慕娴妃晾在那里去向殿内。
慕娴妃嗲声嗲气撒娇道:“太后娘娘,妾还在拘礼呢。”
萧景飏脸色一沉眼中不悦, 她今日装腔作势想做什么。
汪太后停下脚步回身, 和蔼笑道:“哎呀,瞧母后这记性, 竟将娴妃给忘了。”
汪太后摆摆手免礼,示意慕娴妃快到她身边来。
慕娴妃脚步轻快到了太后另一侧, 与萧景飏一左一右扶汪太后迈进殿中。
汪太后一落座,神采奕奕对萧景飏笑道:“方才, 母后命言御医为娴妃把了脉,言御医说,娴妃的身子健壮,正是生育的好时候。母后知道陛下国事繁忙,可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今日啊,母后做主了,让娴妃这几日伺候在陛下的身边。”
原本萧景飏还想问,母后竟将缘由说的一清二楚。
慕娴妃乖乖立在太后身旁,惺惺作态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垂眸羞笑,不断冲萧景飏抛着媚眼。
萧景飏顾忌着太后的身子,平和回道:“母后,这种事情便不劳您费心了。儿臣心中有数,自会安排妥当。”
汪太后见萧景飏态度不错,以为是答应了下来。拉起娴妃的手,笑呵呵嘱咐道:“娴妃,你可要尽心侍奉陛下啊!”
萧景飏不动声色,任由慕娴妃装腔作势的表态。
汪太后目的达到,就此离开让二人独处。
慕娴妃一回头,发觉陛下的脸色阴沉。她毫不在意假装没看到,软着身子贴向萧景飏的身上。
萧景飏快她一步闪开,弄得慕娴妃措手不及摔倒在地。
待她爬起来,萧景飏入了议政厅内,连房门都关上了。
郝守信一使眼色,几个宫女太监围过来将慕娴妃架起来。
慕娴妃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恼羞成怒喊道: “大胆,你们要做什么?”
郝守信淡定笑道:“既然太后娘娘有旨,让娴妃娘娘在勤政殿服侍陛下。那就有劳娴妃娘娘到御膳房,为陛下备膳了。”
慕娴妃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若是被陛下刁难,正好去太后面前哭诉。说不定,陛下当真是想吃她亲手做的膳食。
想到此处也不再反抗,由着几两名宫女将自己送出勤政殿。
议政厅内,萧景飏听着门外恢复平静,面色跟着缓和。
他翻开一本奏书,方要继续批阅。突然想起什么来,唤进了郝守信。
萧景飏提了笔,吩咐道:“你去朕的库房,挑一些金银首饰,给江才人送去。”
郝守信多嘴问了一句:“陛下,一些是多少,陛下说个数,老奴也好掌握分寸。”
萧景飏没有停笔,语气轻快道:“朕记得有一个紫檀木做的镶金妆奁,将那个妆奁装满,给江才人送去。顺道告诉她,晚膳后朕会过去。”
平白无故的赏东西,总要有个由头吧。郝守信追问道:“陛下,这赏赐的理由是什么?江才人问起来,老奴也好相告啊!”
萧景飏藏不住笑意,催道:“你尽管去便是,至于理由江才人心知肚明。”
郝守信咂咂嘴,不敢再多问什么。去库房,挑了一些寻常的金银首饰装满了妆奁。想着江婉莹不过是一个末等才人,陛下即便要赏赐这些也足够了。
半柱香后,郝守信领着一名抱着妆奁的小太监,到了朝华宫附近。
朝华宫的上空不断冒出青烟,乍一看像是失了火一般。一处也就算了,那青烟分三股飘浮升空。郝守信加快了脚步,若是失火走水早该人仰马翻乱作一团才是。可听着没有呼喊声,隐隐约约传出女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欢声笑语。
一脚踏进朝华宫,扑面而来一股烤鱼的香味。
郝守信定眼一看,这才明了方才那些青烟的来源。
池塘边上生着三个火堆,架着烤架烤着鱼。
江婉莹与萧景俪一人烤一条鱼,夏尚仪与春桃照应着另一条鱼。几人载欢载笑,仿若挚友欢聚游乐。
郝守信诧异嘀咕:“可真是奇了,夏尚仪都烤上了鱼。”
旁人也就算了,令郝守信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不茍言笑的夏尚仪。她可是执掌宫中礼仪的,为何也会随波逐流任意妄为。
好奇归好奇,领着小太监上前,谄媚笑道:“老奴见过安和公主殿下,见过江才人。”
江婉莹慌忙起身回礼。
夏尚仪脸上的笑容僵住,想起自个的身份,慌里慌张直起身子。一瞬间恢复往日的严肃,冲郝守信颔首躬身示意。
萧景俪随意摆摆手让郝守信免礼,对着江婉莹笑道:“江才人,当心你的鱼糊了。”
江婉莹蹲下身,重新侍弄起烤鱼来。
郝守信指着身旁的小太监,好声好气道:“江才人,这些是陛下赏赐的东西。”
夏尚仪过去,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妆奁。拿出尚仪的姿态,一板一眼提点江婉莹:“江才人,还不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