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219)
崔文行不语,默认此话。
崔远之挂念着苏木,装作大惊失色道:“父亲,那个苏木该如何处置?如今皇后有孕,她已无用,是不是该让她离开宁郡王府?”
崔文行斜眼怒瞪,鄙夷道:“别以为,为父看不穿你在打什么鬼主意。那个苏木留不得,为父自会处置。”
崔远之盘算着将苏木弄回自己身边,闻此愕然:“处置?父亲要杀了她?”
崔文行见不得儿子色迷心窍的样子,怒道:“留着她,后患无穷。来日她若反咬你我父子一口,那可是祸及满门之罪。此事不用你管,为父自会处理妥当。”
“父亲,孩儿对苏木……”
崔远之还想抗争,被崔文行骂骂咧咧打断:“蠢货,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顺手抄起砚台,砸向崔远之身上。
换作平常,以崔远之的性子必然躲避。这次他没躲,砚台结结实实砸他肩头。痛得他龇牙咧嘴,仍不忘求道:“父亲,放过苏木吧,孩儿是真心喜欢她的……”
崔文行心中心疼,嘴上不饶人,斥道:“闭嘴,你给老子闭嘴。来人啊,将公子绑了,关进柴房里。”
管家闻声,领着几人家仆冲进去。推推搡搡,费了半天劲将崔远之五花大绑。
崔文行走到儿子面前,严厉道:“这几日,为父会为你告假,你好好在柴房面壁思过。”话落,背过身去挥手示意。
管家顺势拿出布巾堵住崔远之的嘴,与家仆拖着崔远之出了书房。
翌日。
江婉莹从噩梦中惊醒,发觉自己正被萧景飏抱向床榻。
萧景飏见她眼皮红肿,显然是痛哭过,柔声细语道:“怎么哭了?”
江婉莹垂眸不敢与之对视,怕自己定力不足。沦陷在含情脉脉的眼神中,如是道:“做了个噩梦。”
萧景飏没有怀疑,问道:“你这两夜,为何要睡到短榻上?”
江婉莹皱鼻,故意嗔道:“还不是被你这一身的酒气熏着了。”
萧景飏尴尬笑道:“既然你不喜欢,以后不会了。”
江婉莹想起自己的计划,可怜兮兮道:“景飏,我想何婆婆了……”
她还没说完,萧景飏却抢着言道:“我忘了与你说了,明日汪祺成婚,顺道带你一同出宫,让你们二人团聚。”
“真的?”江婉莹眉开眼笑,想不到不用开口相求,事情便轻而易举成了。
萧景飏面上严肃,又道:“不过,皇后要一同随行。要先到汪府道贺,喝了喜酒后。大约,到黄昏时分才能去私宅。”
皇后是颜安霖的亲姐姐,何况人家是皇后,名正言顺合情合理。
萧景飏抱着江婉莹坐到床沿,好声好气道:“明日是你生辰,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就是。”
“那,可否允我,在私宅多住几日?”
萧景飏吻了一下她的侧脸,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好,你想住几日?”
江婉莹盘算着没个七八日,也跑不了多远。可是七八日,又生怕引起萧景飏多心。张开手掌,撒娇道:“五日就够了,不过,这回可不可以,不要让那些暗卫寸步不离守着。让人不自在不说,走在街上反倒引人注意了。”
萧景飏其实满腹疑惑,皇后有孕一事满宫皆知,江婉莹为何连问都不问一句。
此事难以启齿,他纠结两日。决定明日过了她的生辰,便向她坦白一切。
“好,都依你。”
萧景飏欲要亲她,被她抬手阻拦。
江婉莹略有嫌弃,催道:“陛下快去沐浴吧,这酒味都发酸了。”手上推搡,顺势从他腿上下来。快步到门外,招呼宫人备水。
宁郡王府,花园。
苏木笑颜温柔立在一旁,看着两个小世子追逐着踢蹴鞠。
远远过来一人,苏木冷眼瞟了一眼,又换上笑眼弯弯。
来人是小世子的贴身侍从,这些日子苏木终于弄清楚。这人是崔家,安插在宁郡王府里的线人。
那侍从到了苏木身旁,鬼鬼祟祟小声道:“我家公子邀姑娘,到一壶春茶楼一见。”
苏木诧异,今日这个侍从怎会自行挑明身份。
苏木不动声色,随意问道:“什么时候?”
那侍从语气很急,说道: “姑娘速速去吧,府门外已备好马车,公子在茶楼恭候苏姑娘大驾。”
崔远之见她,无非是继续纠缠不清。莫非崔远之当真愿意拿自己的罪证,证明自己的真心不成。
苏木思来想去,决定去见一面。若不是,她扭头便走。
“好。”苏木应了一声,对两个小世子笑道:“世子,苏姐姐有事要出府一趟。你二人玩够了,记得去做功课。切莫等王爷回来,还是一字未写。当心,王爷责打你二人的手心。”
两个世子玩心正浓,哪里放在心上,嘴上应付着一口答应下来。
第126章
苏木上了府门外的马车, 那个侍从挥鞭赶马远离王府。
苏木在马车上,将随身绑在小腿上的短匕抽了出来。
短匕上的寒光,印在她凛凛之色的眸子里。
八年了, 她等了这么久。只想手刃仇人, 报仇雪恨。若非答应了陛下, 她早一刀结果了崔家父子。
苏木将短匕收回, 藏起狠厉的眼神, 抿唇媚笑。
马车辗转不停,似乎在极力赶路。
苏木撩开轩窗的帷裳, 向外察看究竟。
街上人来人往, 混着商贩揽客吆喝之声甚是嘈杂。
一壶春茶楼明明在城南,而马车行驶的方向却像是城北。
苏木暗叫不妙,装作若无其事喊道:“还要多久到一壶春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