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268)
谢怀玉挥起长矛,一夹马腹飞奔向城门。常胜一脸担忧,纵马追赶。
汪宁收了弓箭,拔下后背的陌刀,斗志满满杀向城门。
谢忠勇热血沸腾,按耐不住对萧景飏喊道:“陛下,臣这便带人一举攻下此城。”
谢忠勇的战马一动,无数跟随他的骑兵蜂蛹而动。
萧景飏抽出佩剑,若他不是帝王,大可放手博战。可他答应过母后,绝不会以身冒险。何况过了一日,要提防对方的援军到来。
他只能眼巴巴望着众人奋勇杀敌,自己只能眼馋留守。
一个时辰后,厮杀声渐渐零星几嗓,而后荡然无存。只剩下战火烟雾,久久不息。
援军并未到来,城池的首领战死后群龙无首,剩余人纷纷弃械投降。
汪宁与谢怀玉等人奉命,领人正在清点人数。
与此同时,俞百川那边亦是大获全胜,一连攻下西昌国两座城池。
西昌国的最精锐的部队,全在西边疆这座城池。在俞百川与北梧国联手攻下,位于北梧国边境的第一座城池失守。西昌国的君主慌忙下令,调动其他城池的兵力去阻拦。
西昌国的君主想着精锐兵力在此,至少能撑上几日,为此并未派来援军。
一城破,百城灭。两路夹击,四个月后攻到了西昌国的京都。
这个西昌国君主再次使出不战求和的手段,派人送来了投降书。
斩草不除根,以西昌国君主的为人,来日定会卷土重来。
萧景飏退回了投降书,不给对方谈和的机会,强硬攻城。
西昌国皇宫里,宫人们四处逃散。
皇后寝宫里,西昌国的君主慌乱脱下玄色龙袍,换上一身太监服饰。他生得高大,虽然年近五十,依旧活龙鲜健。
他身旁一位美艳的妇人,抱着一个七八岁哭闹不止的男童,哭腔道:“陛下,是要舍弃妾与太子吗?”
西昌国的君主不耐烦,催道:“皇后,快换上宫女的衣衫,随朕一起逃命去吧。”
被称为皇后的妇人,手忙脚乱宽下华服。身旁的男童,也就是西昌国的太子,继续哭闹道:“母后,得带上儿臣的木马,不然儿臣不走。”
生死关头,君主与皇后哪有平日里的和蔼可亲。君主掴了一巴掌,骂道:“不成器的东西,不想死就给朕乖乖听话。”
皇后亦恐吓道:“太子,若敢在哭闹,母后打烂你的屁股。”
年幼的太子素日里被溺爱过度,哪里受得住突如其来的变故。哭声是止了,一把推开皇后撒腿就跑。
皇后平日里养尊处优,衣来伸手便可。此刻一件衣衫,被她穿得错乱。
君主骂骂咧咧,一把追上小太子。将人扛到肩头,回头招呼着皇后催道:“快,走密道。”
密道在寝殿的耳房里,耳旁的床榻打开有一条通往皇宫外的密道。
小太子仍在哭闹,在君主肩头不断捶打。君主放下小太子,发狠一手刀将其劈晕。
君主背上小太子点燃半截蜡烛,钻进密道在前带路。
皇后紧随其后,一路是瑟瑟发抖。
密道常年无人清扫,布满蜘蛛罗网。弥漫的浮尘之味,呛得养尊处优的二人不断咳嗽。偶有穿行而过的硕鼠,吓得皇后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几度险些将蜡烛咳灭,飘飘摇摇的烛芯亦如这即将覆灭的王朝,随时油尽灯灭。
二人累得气喘吁吁,足足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到了密道的尽头。
君主将太子交给皇后,自己去推石门。
奈何他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石门依旧纹丝不动。
石门后,其实是皇家陵园。为掩人耳目密道的石门,是一座空坟的石碑。
只是君主不知,石碑被几块巨石堵住。凭他一人之力,撬动不了分毫。
君主虽不知石门后的状况,却也猜得到,想要逃出生天,是不可能了。力气使完,绝望坐地。忍不住落泪,愤愤道:“天要亡朕啊!”
皇后六神无主,只会抱紧小太子哭哭啼啼。
不知过了多久,石门后突然传出动静,似乎有人正在推动石门。
君主爬起来,拉上皇后躲到一旁。
这个密道历来只有君主一人知晓,难道是刁民趁乱挖到皇家陵园敛财。
石门与地面摩擦开了一条缝隙,发出刺耳的声音。日光穿过缝隙,洒落一片光明。
石门开了一半,便再无动静。
君主胆战心惊,等待着有人进来。
可是过了半晌,毫无声响,连个人影也没进来。
君主当机立断,是死是活赌一把。
抱过小太子,率先弯腰爬出了石门。
强烈的光亮刺痛他的眼眸,他眯着眼谨慎环视四周。
他的正前方,赫然立着无数铁甲兵士。
待他瞠目望去,这才看清对方墨色甲胄,分明是盛梁国的士兵。
突然,一声娇软的女子声,含怨冷笑道:“父皇,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士兵们一分为二,从中间走出一个女子。女子小腹高高隆起,艳丽容颜上布满仇怨。
西昌国的君主不可置信道:“霜,霜儿,你为何在此?”
这女子正是兰凝霜。
兰凝霜的身后,是乘在高头大马上的萧景飏。此次亲征,萧景飏不仅带了兰凝霜,亦带了元晟同行。
只不过元晟被罢免一切官职,充军入伍为一名普通的兵卒。
兰凝霜盯着父皇怀里抱着的小太子,恶毒道:“儿臣在此,当然是为了看父皇的下场。”
西昌国的君主立时顿悟,吃惊道:“怎会知晓这条密道?历来只有我朝君主知晓?”音未落,又急道:“朕,只告诉过先皇后一人。先皇后早已过世十载,你究竟如何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