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280)
这时,宁郡王与江木槿并肩过来。
萧景俪本想破口大骂,见有人过来奈何顾忌着自己公主的名声,只得掉头回宫。
宁郡王误以为江木槿,愿意偕他同去寻找江婉莹的下落。他火急火燎禀奏了萧景飏。
萧景飏下旨,命他务必带回江婉莹。
二人出了皇宫,上了方才入宫乘坐的马车。
江木槿仍然想甩开宁郡王,独自去往原州,假意劝道:“王爷,当真要与我同去?两位小世子尚且年幼,身旁怎能没有至亲之人照顾?”
宁郡王探出手,轻轻握住江木槿的一只手,死皮赖脸道:“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们父子的。你放心,陛下自会派人接犬子入宫暂住。”
江木槿没有抽离自己的玉手,如此只会激怒对方。用另一只手撩开马车的帷裳,向外张望。
马车两侧跟随的一众暗卫各个是高手,她只怕是插翅难逃。罢了,或许这是她与江婉莹的命数。
江木槿放下帷裳,主动挪到宁郡王身旁挨着坐。顺势头倚靠到宁郡王肩头,示弱叹道:“我累了,想睡会。”
她如此主动,宁郡王早已心花怒放。揽住楚腰,温声细语道:“你安心歇着,我绝不扰你。”
江木槿仰首,噗嗤笑着逗道:“可我乐意你扰。”
这话无意是鼓舞,宁郡王发怔一夕,小心翼翼低唇索吻。
江木槿没有拒绝,甚至主动迎合抬手环抱在他肩头。与他蜻蜓点水一吻,附到宁郡王耳畔,撩拨似娇喘道:“我想要一个王爷的孩子。”
宁郡王倒像个被调戏的姑娘,欲拒还迎欢喜道:“这,这里,怕是多有不便。”
江木槿娇嗔道:“长路漫漫有的是机会,我真的累了。”语毕,躺到宁郡王臂弯里,闭上眼眸懒洋洋道:“我小憩一会。”
宁郡王被其撩得五迷三道,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老老实实抱着温软,一动也不敢动。
官道上,汪宁纵马疾驰。他顾不上与亲人作别,留书一封说是回孟山有事。
一晃眼,半月光景。
原州城外莺飞草长,三两成群的踏青之人,摇线放飞纸鸢。
一匹快马飞驰而过,掀起一阵扬尘。
策马之人正是汪宁。这一路风尘仆仆,日夜兼程终于到了原州地界。
原州城内,钱氏医馆。
医馆内,侯有范正在为病人诊脉。
江婉莹则在称重药材,为人抓药。
半柱香后,今日的病人全部看诊完毕。
江婉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与侯有范闲语起来。
“祖母今日也不知,舍不舍得买肉回来?”
侯有范一面收拾着脉诊册子,一面模仿着何婆婆的口气打趣道:“祖母过惯了苦日子,四五日能有顿肉吃就不错了。你若念叨,祖母必定数落你,不是前日方吃过肉。”
谁让何婆婆说财不露白,免得遭贼人惦记。
江婉莹佯装气恼,哼道:“你也是,净向着祖母,吃顿肉都不能随心所欲。”
此时,何婆婆神色慌张,挎着菜篮子归来。
江婉莹立时察觉异样,迎上前去。一边接过菜篮子,一边询问:“出了何事?祖母为何如此惊慌?”
何婆婆伸手指了指门口,唉声叹气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的。”
江婉莹顺着手指望去,只见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一袭墨色习武服,生得眉清目秀半分不像个习武之人。
定睛细看,江婉莹认出来人,惊愕脱口道:“汪,汪宁。”
这些时日,幼时的记忆模模糊糊时常浮现。汪宁一想到这么多年,他虽身在孟山道观,可并未受过苦楚。回京以后,汪家更是对他宠爱有加。而姐姐江婉莹,却在那个元家为奴为婢吃尽苦头。
顷刻之间,他再压不住如洪倾泻而出的情感。红了眼眶,哑着嗓音喊道:“姐姐。”
屋内三人如临大敌,聚到一团。
侯有范护在江婉莹身前,冲汪宁问道:“汪指挥,是奉命捉拿我等回京的吗?”
汪宁置若无闻,泪眼婆娑走近三人,像极了幼时般,可怜兮兮哭道:“姐姐,你不认识宁儿了吗?我是宁儿啊,你的亲弟弟江崇宁啊!姐姐……”
乍闻弟弟的名字,江婉莹心头不免伤感。唯恐汪宁不知在耍什么鬼伎俩,自是默不作声。
侯有范荒唐至极,嘲讽道: “汪指挥,您在说什么?您可是堂堂的国舅之子。”
汪宁只想与江婉莹单独叙话,一个擒拿手将侯有范甩到了一旁。
何婆婆与汪宁也算熟识,这孩子心性不坏。不然方才在市集上碰上寻人的汪宁,也不会带他回医馆。
何婆婆让开,对江婉莹语重心长道:“莹儿,倘使陛下派人到此,我等插翅难逃。你不妨坐下,与汪宁好好叙叙旧。”
江婉莹思量一番确实如此,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汪宁何以寻到此处。
“你随我来吧。”江婉莹在前带路,去往后院。
汪宁吸了吸鼻头,胡乱摸了一把面上的泪痕,追了上去。
反正也跑不了,江婉莹不慌不忙沏了壶茶。又从灶房里端了一盘,今日新做的陈皮绿豆糕。
汪宁也不吵不闹,安分待在廊下看江婉莹来来往往忙乎。
江婉莹将东西摆放在短案上,招呼汪宁过来落座。
江婉莹十分自然斟了杯热茶,放置汪宁面前,笑道:“我瞧你风尘仆仆,应是赶了许久的路。这会子尚不到午膳的时候,你先用些点心垫垫底。”
汪宁没有喝茶,而是用食指沾取茶水。以水为墨,在桌案上书写一个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