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289)
萧景飏暗自腹诽:“投怀送抱,果然是她所长。”
可他分明极其吃江婉莹这套,又不想被其看穿,故意冷嘲热讽道:“忍?朕从来不会忍。”话虽恶劣,举止却很柔和。轻轻覆上朱唇磨蹭,不安分地揉抚化骨为柔。
江婉莹的额上起了薄汗,密密麻麻的酥麻,情不自禁间喉咙里溢出轻嗯。
“朕看你很是享受。”
江婉莹羞得无地自容,更是紧紧闭着眼不敢与之对视。
“姐姐,要不要随我学学骑马?”
汪宁的声音从轩窗外飘进来。
江婉莹不敢开口回应,此刻她的声音定然会让人听出异样。而萧景飏故意加大力度,迫使她忍不住唔嘤一声。
“姐姐,姐姐。”
汪宁以为江婉莹未听见,又连连唤了两声。
江婉莹用不成调的音色,威胁道:“陛,陛下,是想要我,难,难堪,还是要,要,你我都难堪。”
萧景飏置若无闻,依旧我行我素。
江婉莹赌气抬起白藕般的玉臂,去掀轩窗的帷裳。
千钧一发之际,萧景飏捉到她的手腕阻拦,不慌不忙替她回道:“皇后昨夜未睡好,此刻正在补眠。”
汪宁信以为真,应道:“是臣鲁莽,扰了陛下与皇后娘娘小憩。”
“无妨。”
汪宁自觉无趣,掉头去一旁寻常胜闲语解闷。
马车此起彼伏的颠簸,许久方平稳下来。
幸而午月多雨,官道不平时有泥泞,也未引起异样。
马车内一片凌乱,半壶茶水翻倒在短案上。一滩茶水流向桌角,沿着桌腿滴落。
那盘绿豆糕亦好不到哪去,掀翻在案散落四处。
江婉莹的香肩半敞,伏在短案的另一头。盈盈含泪,嘴皮子几欲被自己咬破,心中早将萧景飏骂了个狗血淋头。
萧景飏贴过来,在她耳畔戏谑道:“皇后娘娘,可还满意?”
江婉莹欲要反唇相讥,思来想去不论她说什么,如今的萧景荣皆能挑出刺头。她索性咬紧牙关,泪水委屈地溢出,愣是一声不吭。
萧景飏瞧见她的侧颜上,有一行泪痕。登时不由心软,紧锣密鼓息鼓。将人捞进怀里,却是一言不发。
若是从前,他定会说些甜言蜜语。可如今他着实想要江婉莹涨涨教训,莫要妄想逃离他的身边。
江婉莹敢怒不敢言,生着闷气撇过脸,不愿与之相望。
萧景飏默默替她整理好衣衫,将她安置好舒服躺下。与她背对而躺,任谁看了皆是一副闹别扭的小夫妻。
江婉莹可不知萧景飏的心思,以为对方当真不似从前,再也不会对自己温声细语百般体贴。
一想到回宫后的日子,恐怕是举步维艰,她认怂呜咽哭出了声。不管不顾翻身从背后抱紧萧景飏,哭求道:“陛下,要如何方肯原谅我?”
萧景飏既心疼又欢喜,看来他的冷漠起了成效。
第141章
萧景飏纹丝不动, 明明眉眼藏笑,却刻意语调冰冷回道:“原谅?朕没有追究,要你的小命, 已是仁慈。”
如今江婉莹悔不当初, 为何对萧景飏没有半分信任。她去握萧景飏的手, 继续哭道:“是我有负于陛下, 陛下既然厌恶于我, 为何还要册封我为皇后?”
萧景飏扮着冷脸掰开她的手,翻身过来与她贴身相对。
见她哭得鼻头微红, 眼眶已然有些浮肿。他心中驻起的铜墙铁壁, 剎那崩塌一半。硬着心肠,冷嘲热讽道:“想要朕回转心意,那便看皇后你的本事了。”
回心转意, 她怎未想到此处, 想尽办法讨他欢心便是。
念起从前种种,江婉莹试探着娇娇弱弱哽咽抱怨道:“陛下, 方才弄疼我了。”
萧景飏脸上发烫甚是尴尬, 他的的确确有些不加节制。全然忘记她的感受, 只顾着自己快活。
“朕,下次会轻些。”萧景飏慌张闭眼, 避开盈盈秋瞳的注视。
下次?还有下次?
倘使萧景飏当真厌恶自己, 以他的性子既没有服用合欢散,也未见他难受呕吐。这么说萧景飏对她应是爱恨交加。
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得想办法化解这份恨意。
她主动贴近萧景飏怀里,故技重施一副难受的样子, 委委屈屈道:“那陛下,可要说话算话, 下次一定要轻些。”说话间仰首,吻在萧景飏的下颚上。
萧景飏禁不住挑逗,喉间不自觉滚动。强装镇定拧眉忍耐,眼皮不抬,嘴上恐吓道:“你这是要玩火自焚,朕有的是精力。”
江婉莹虽说害怕,却更想探清楚如今的萧景飏对她有几分容忍。答非所问求道:“陛下,今夜可否让我与陛下同室而居?”同室而居,岂非会暴露他掩藏的真情。于是,他断然拒绝道:“朕不喜,与人同床。”
不喜,从前他可不是这般。那时在朝华宫,不论刮风下雨皆会巴巴赶来与她同床。
江婉莹面露失望,闷闷嗯了一声。
二人沉默不语,少倾沉沉睡着。
残阳如血,倦鸟归巢。
月升日出,流转更替。
一月后。
晨光熹微,趁着暑热未起,众人便动身赶路。
还有不到半日,便可到京城地界。
马车内,江婉莹哈欠连连。
昨夜那家客栈蚊虫甚多,她被蚊虫烦扰,搅得一夜不能安睡。
萧景飏点了熏香驱蚊,睡得倒还算安稳。
江婉莹若有所思,看向闭目养神的萧景飏。这一个月里,萧景飏对她极其疏远,再未碰过她。
起初半月里,江婉莹灰心丧志,闷闷不乐。这几日,她倒觉得萧景飏是故意为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