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297)
齐尚宫话已带到,便自行告退。
萧景俪不知江婉莹的忧愁,欢声道:“皇嫂,汪宁托我问你安好。”
提起汪宁,不免想到何婆婆与侯有范二人。为了这几人,她也得拼尽全力去做,至少她是真的想与萧景飏和好如初。
“替我谢谢汪宁,告诉她,我很好,让他不必挂心于我。”
萧景俪心直口快,反道:“皇嫂,汪宁说,与你情同姐弟,当真如此吗?”
公主的心思江婉莹哪能看不透,汪宁的身世不便透露,也不怪对方心生疑惑。
“自然当真,殿下莫非不信汪宁所言?”
对于江婉莹的反问,萧景俪依旧快人快语道:“怎么说,皇嫂都是皇兄的女人,皇嫂你是不知,汪宁这几日,日日到皇兄面前跪求,求皇兄让他与皇嫂相见。汪宁这般关心皇嫂,此举不免引人遐想。”
江婉莹错愕,竟不知道有此等事情。萧景飏究竟要作何,连他们姐弟相见都不肯吗?是因为厌恶她,迁怒于人吗?
十日后,才能自由出入朝华宫。届时她要找机会寻萧景飏,当面问个清楚。
事情办妥,萧景俪急着约见汪宁,与江婉莹闲语几句便离开了朝华宫。
几日后,谢府。
谢从善与谢忠勇父子二人,因婚事又争吵起来。
谢从善让谢忠勇纳阿清为妾,可谢忠勇是要正式迎娶阿清为妻。
回京几月,因此事父子不知闹过多少次。
谢从善气急败坏道:“你身为大将军,娶一家婢为妻,是要满京城的人,看我谢家笑话不成。”
谢忠勇也是犟脾气,嚷道:“反正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阿清已经怀了儿子的骨肉。”
门外一旁,鬼鬼祟祟趴着两个听墙角之人。正是谢怀玉与阿清。
谢怀玉无声冲阿清坏笑,意再说没想到你竟然有了她兄长的孩子。
阿清会意连连摇首,大将军压根与她没有越轨之举,何来的身怀有孕。
谢从善面色铁青,气得摔了杯盏,毫不退让:“那又如何,她如今与妾室有何不同。”
“既然父亲不肯让步,儿子只能去求陛下赐婚了。”谢忠勇抬足,欲要离开。
谢从善寸步不让: “你若敢去,老夫便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谢怀玉与谢美玉姐妹二人的婚事,定在下月初九。若非为此,谢忠勇早便带上阿清一走了之,回边疆军营去了。
这话丝毫震慑不了谢忠勇,他无所谓道:“父亲随意,反正陛下赐我有将军府,今日我便与阿清搬过去,择一良辰吉日迎阿清过门。”言毕,大步走向正堂门口。
谢从善气得牙关发颤,一时说不话来。眼睁睁瞧着逆子,就此出了正堂。
谢怀玉与阿清手忙脚乱往墙角里躲避,好在谢忠勇未发觉两人。
谢怀玉拽上阿清,赶在谢忠勇来寻阿清之前赶回了自己院中。
二人伸着脖子望眼欲穿,足足半个时辰也未等到谢忠勇的身影。
阿清越发失落,忍不住红了眼眶。
谢怀玉叉腰,训道:“你也是,哭有什么用,我大哥不来找你,你去找他不也一样。况且,我大哥不是说,要带你去将军府。”
在谢怀玉面前阿清不必逞强,委屈哽咽道:“大将军有他的难处,我这种身份,做个贵妾已然是高攀了。大小姐,求您好好劝劝大将军,莫要再因此事与家主争吵,闹得父子失和。”
谢怀玉为难道: “我可劝不来,我们姊妹三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认定的事绝无转还的余地。”
阿清没了主意,哭道:“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过来一名家丁:“大小姐,大将军让阿清快些收拾行囊,随他到将军府去。阿清的父母也一同去,已然在府门外候着了。”
谢怀玉夸赞,笑道:“果然是我大哥,说一不二。”冲阿清催道:“还不快回房收拾行囊。”
阿清惶恐,犹豫不决道:“就这么走了,家主那边当如何交代?”
谢怀玉深知父亲为了颜面,一心想给大哥结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待木已成舟,父亲也无可奈何。
“阿清。”谢忠勇突然出现在院口。
阿清急忙擦了擦泪痕,笑脸相迎:“大将军。”
谢忠勇走到谢怀玉身前,一本正经道:“阿清,大哥带走了。父亲那边,有劳妹妹多照顾着,毕竟父亲年岁一把了。”
“这是自然,大哥尽管放心。”
谢忠勇郑重其事向其鞠了一躬,过去握住阿清的手腕,笑道:“走吧,你那些女使的衣物不要也罢。”
事到如今骑虎难下,这谢府已然没有阿清一家的容身之地了。阿清一想到要与谢怀玉分别,立时泪流满面。
谢忠勇唯恐夜长梦多,父亲指不定如何阻拦,催道:“快走吧,迟了,怕是走不得了。”
谢怀玉亦想到了一处去,推着阿清往院外走。
说来也怪,竟无人阻拦,亦不见谢从善的踪影。
谢忠勇将阿清一家送去了城南将军府,他则动身入宫见驾。
皇宫,勤政殿。
萧景飏听了谢从善的来意,是为谢忠勇求一门婚事。
萧景飏还是太子之时,便与谢忠勇相识。谢忠勇当初拒绝无数京中闺秀,曾经轰动京城。他虽是皇帝,贸然赐婚,若是对方不满,岂非要君臣离心。
萧景飏慢悠悠呷了一口茶,问道:“谢尚书,可有心仪的人选?”
谢从善猛然撩袍跪地,行大礼拜道:“回陛下,老臣觉得,安和公主与犬子,实属良配。”
萧景飏面上不动声色,内里怒火中烧。若是公主嫁与大将军,他谢家这是要权力滔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