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87)
元晟诧异不已,兰凝霜一向对自己热情似火,今日这般冷待是为何?
元晟将自己马匹的缰绳递给那名侍女,强行上了马车。
兰凝霜见欲擒故纵的计谋得逞,藏起窃喜捏着帕子,做出一副盈盈欲泪的伤心样。
元晟掀开幔帘,映入眼帘的是梨花带雨,怎能让他不更加错愕。
元晟心底起了一丝慌乱,坐到兰凝霜身边抬手欲揽上香肩。
哪知兰凝霜往一旁挪开,可怜兮兮哭腔道:“时至今日,我终于算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离大婚还有几日,一切还来得及。我会去向你朝陛下请奏,取消你我的婚事,为我另择良婿。”
元晟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兰凝霜这一番行径,搅得他有些发懵。
他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片刻才落下来,难以置信道:“你要悔婚?”
江婉莹之事,流言蜚语已是数不胜数。若是兰凝霜亦悔婚,他当真要成为满京城的笑话了。
元晟手忙脚乱,又伸手强硬将兰凝霜拉过到身前,怒道:“你此话当真?”
兰凝霜不搭话,只是呜呜咽咽的低声哭着。
元晟勃然色变,认为兰凝霜是下定决心方会如此伤心欲绝。
“凝霜,不行,你不可以抛下我。”元晟惊慌失措,恳求道。
兰凝霜依旧抽抽搭搭哭泣,愣是一句话都不回复。
这让元晟在招架不住,抱住她低三下四求道:“凝霜,是我错了,从前我不该冷待于你,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兰凝霜这才边哭,边回道:“当初我心生妒忌,污蔑江姑娘偷了我的金簪,迫使你母亲将其赶出府去。是我有错在先,你如此对我并没有错。这也算老天对我的惩罚吧,元将军,与你有过一段露水之情也算我的福分。愿你寻得良人,恩爱和顺。”语毕,抬手推开了元晟。
元晟不曾想,兰凝霜主动承认过错。说来说去,皆是因妒成恨做出错事。她有何错,若有错就是不该喜欢上自己。
元晟内心自责,猛然屈膝下跪,单手起誓道:“凝霜,让你受委屈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元晟发誓,日后一定一心一意对你。若违此誓,让我不得……”
兰凝霜恰到好处地捂住元晟的嘴,做出心软的样子道:“莫要说不吉利的话。”
元晟喜出望外起身,捉住她的手顺势与她贴身而坐。兰凝霜欲迎还拒,拉拉扯扯想要抽离自己的手。
元晟起了征服之心,使蛮力将人扯入怀里。
兰凝霜做着样子扭动挣扎,装腔作势喊道:“掉头入宫去,本公主要去见陛下。”
她的侍女似乎没听清,在外问道:“公主何事?”
元晟低唇强势堵住,张口欲言的红唇。兰凝霜深知已将元晟拿下,象征性推搡捶打几下。启齿迎合,抬手攀上元晟的肩头。
马车外的侍女只道听岔了,没再吱声。
马车内罗衫半退春色撩人,不顾颠簸急欲赴巫山。
侯府,废院内。
一阵咣当,打砸器皿的声音传出。
一位年长的女使奉命送来吃食,并告知元金氏侯爷与露月茍且之事。
元金氏气得将送来的乌鸡人参粥,掀翻在地。一口气上不来,气急攻心昏厥过去。
那女使受了命并不敢声张,更不会请人到此医治。自行收拾了碎片,便悄然离开废院。
请君入瓮
春红楼, 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崔远之一身靛青色锦袍,手持折扇一脸风流地跨进春红楼内。
堂内歌舞升平,舞姬们正在高台上翩翩起舞。
一名年轻的伙计迎上来, 点头哈腰笑脸相迎道:“爷, 听曲还是喝酒?”
崔远之盯着伙计瞅了两眼, 觉得面生的很, 问道:“赵妈妈呢?”
那伙计笑回道:“赵妈妈前些日子病了, 将这春红楼转手给了别人。”
崔远之没吱声也没怀疑,色眯眯道:“你们这, 可有新货色?”
伙计热情回道:“有有有, 爷是雅间还是堂坐,小的让姑娘们出来,让爷挑选。”
崔远之跟随伙计上了二楼, 挑了最后一间僻静的雅间。
很快, 一群莺莺燕燕鱼贯而入。
方才那名伙计,进了相邻的一间厢房内。
厢房内, 灯火并不亮。垂挂的朱红色的幔帐, 透着神秘昏暗。
门后有两名身着黑衣, 高大的男子守着。那伙计低声说了一句:“鱼已上钩。”便又退了出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走近朱红色的幔帐, 向内奏道:“大人, 鱼已上钩。”
幔帐上若隐若现,映出一个端坐在桌前的魁梧身影。
“知道了。”一出声, 原来是莫峥嵘。他奉命收集证据,崔文行的软肋便是他的儿子崔远之。
隔壁厢房内的崔远之, 正一脸陶醉被一群青楼女子围着灌酒。
角落里,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一袭白衣, 环抱琵琶安安静静弹着曲。
曲声悠扬,仔细分辨有一丝哀愁。
崔远之突然起了兴致,抿着酒水不理会其他女子的挑逗,看向弹琵琶的女子。
那女子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一身书卷之气。与这群庸脂俗粉的青楼女子格格不入,有种鹤立鸡群之感。更像是哪家的名门闺秀,不幸流落自此。
一曲终落,弹琵琶的女子起身欲走。
崔远之起身,推开黏在身上的珠围翠绕。持着酒樽,伸手轻佻阻拦道:“美人留步,陪爷喝杯酒如何?”
不懂女子开口,一旁的其他青楼女子,有人阴阳怪气道:“苏木,别整日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崔远之浪荡笑道:“原来美人唤苏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