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她被暴君强抢了(107)
领着馨雅王女前去拜见的重任便落在了她的头上。
“我们挞塔人有自己的规矩,没有成婚之前不可随意见未来的夫君。”
她说着将挂在一侧的紫色轻纱覆盖在脸上,眸中已经变得一片沉静。
“请商姑娘转告北魏陛下,馨雅虽然远道而来,可还是希望按照挞塔的风俗行事。”
“王女的话,奴婢会一五一十转告给陛下。”
商雪羡没有勉强,她本就瞧出馨雅的不乐意,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找不自在。
再者说,馨雅带着金石矿一成的收益作为嫁妆,就算是靳修恐怕也得认真对待,不会在这些小事上难为她。
“嗯。”
馨雅不耐烦地摇了摇手示意商雪羡退下,后者则低眉顺眼地走出毡帐,她甫一出去曹掌监已经凑了上来。
“人呢?”
“馨雅王女说,挞塔部有自己的规矩,没有成婚之前男女方不适合见面。”
“成婚?”
曹掌监的唇角微勾了一下,这位馨雅王女或许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家主子可没有和任何人成婚的准备。
在他的眼中,她们都是他逐鹿天下的工具。
只是他终究是一个明白人,不会将这事情说得太过明白,而是将这话逐一传给了靳修。
靳修原本正在翻阅此次阵亡将士的遗书,这些将士们上阵前都会留下自己的遗言,若是能活下来则一切作罢,若是活不下来,则由朝廷出面抚恤。
这些被摆在他桌面上的,都已经是无主之物。
“她既然坚持,那就按照挞塔的习俗。”
靳修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找不痛快,背井离乡的心情想来也不好受,他也犯不着斤斤计较。
“商雪羡呢?”
“在馨雅王女身边随侍。”
“……她倒是见缝插针。”
靳修冷笑了一声,宁愿去侍候挞塔部的王女也不愿意在自己面前停留,他难道就这般面目可憎?
“给她传话,朕的衣袍破了。”
“……诺。”
曹掌监内心是拒绝的,然而作为一个有眼力劲的内侍,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个时候若是多嘴,他这舌头怕是别想要了。
返程途中,商雪羡被拘在銮驾内缝制衣物,自从那日后连馨雅的面都没能见到,倒是每日和靳修相看两厌。
只是靳修表现的极为显眼,而她则默默藏在了心底。
“都多长时间了,一件袍子还未能缝制成功?就你这速度,天下的绣娘怕是都得饿死。”
突如其来的鄙视令商雪羡有些跟不上靳修的思路,手中的银针一时不慎扎在了她的拇指上,鲜血就这样落在了那月白色的长袍上。
鲜血晕染开来,就像是一朵凌寒傲雪的腊梅一般。
靳修眉头微蹙,将手中的书信放置在一次,飞速地拉起她的拇指含在了口中,溢出来的鲜血就这样被他一点点处理掉。
酥麻的感觉让商雪羡多有不适,她想要将手指抽出来,可他却像是早有所知,动作更加温和起来。
“很甜。”
“……”
商雪羡久久没能言语,他总觉得双目温和的靳修比横眉冷对的时候更难对付。
瞧着她局促的模样,靳修摩挲了一会儿才放开了她的手指,眼眸放在了月白色的长袍上。
“废掉了?”
“奴婢重新缝制。”
“不用,拿过来。”
靳修接过长袍,用自己朱红色的蘌笔在上面画了两朵梅花,平心而论,他的画技确实不敢恭维,可他瞧上去却一副满足的模样。
“你瞧,是不是好看了很多?”
“……”
商雪羡说不出违心的话语,只能默默地喜低下头,她觉得这衣衫穿出去更丑了。
“怎么?入不了你的眼?”
靳修的脸色就像是六月天一般,想变就变,刚才还和风细雨的人瞬间聚集了雷霆之怒,一双眼眸再衣袍和商雪羡之间来回穿梭。
“朕知道,你的画技极为厉害。”言语至此,他话锋突转,“可是,朕不喜欢那些文雅的东西。”
“照着这模样,给朕绣两朵梅花上去。”
“奴婢领命。”
商雪羡很认真地去缝制,她的女红师承大家,双面绣这种东西平时流传的很少,都被世家大族所把控。
北魏的人对于衣食住行并不是很讲究,所以他们活得不若南陈的人精致,双面绣的自然也没有南陈出名。
她现如今都记得靳修穿上锦袍时的讶然,后来他的衣物便被她彻底承包。
得了她的回答,靳修很满意,然后重新看小几上的书信,每每读到一些触动的地方,总会用朱笔记录下来。
商雪羡很少见到靳修有这么认真的时候,他平时面对那些奏折的时候,只要不耐烦了也会鬼画符,可面对这些书信虔诚中似乎带着几分慎重。
“陛下准备如何处理这些书信?”
“他们的遗愿,朕会命人去实现!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
商雪羡能听出靳修言辞间的叹息,她一边飞针走线,一边试探着询问。
“打仗就要死人,陛下为何还要打仗呢?”
不管是和南陈的战争还是和挞塔部的战争,好似都是靳修一手挑拨起来的,瞧着像是祸水一般。
走哪里都是战争!
“为何要打仗?北魏若是不依靠战争,最终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马场里面也跑不出千里驹,唯有真正上过战场,他们才能真正蜕变。”
瞧着商雪羡微拧的眉宇,靳修又重新打开了一封遗书,声音缥缈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