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她被暴君强抢了(5)
“我母亲为何会被禁足水月庵?”
她的母亲辜氏出身世家大族,就算是商家这样的千年世家也不能轻易折辱。
“你母亲听闻你被追杀的事情后,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你父亲的耳光。”
靳修脸上难得的带上了笑意,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剽悍的商夫人,可不妨碍他升起的那丝好感。
“……我父亲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追杀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必然捂得紧紧的,怎么可能泄露出去?”
“朕对那些后宅之事不感兴趣。”靳修细着双眼笑看商雪羡,神情瞧上去颇为揶揄,“原以为你对王枕是情深似海,不想也是满腹算计?可惜,这份心思终究是错付了。”
商雪羡听着他轻描淡写的戏谑之词,恨不得上前挠花他的脸,她确实存了借势保护母亲和幼弟的心,可这不代表她对王枕没有仰慕之情。
那样风度翩翩的画中君子,梦里檀郎,又岂能是眼前这等满腹阴私的小人可以比拟?
“若是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朕不过是将包裹在蜜饯中的假象提前戳破罢了,明白人总好过糊涂鬼。”
靳修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而商雪羡恰好是最完美的棋子罢了。
“明日,朕准备与南陈商谈北凉城之事。”
旦日清晨,微弱的阳光洒在一脚深的积雪上,斑驳的光点刺人眼球,两军对峙的军阵中间停着两辆八马规制的车驾,因着阳光普照夺目无比。
商雪羡被点了穴道扔在马车内,虽然看不清楚外面的场景,却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一个真切。
“如今正值寒冬,北魏的军备压根不足以打持久战,北魏陛下若是一个英明的就应该见好就收。”
女子的声音带着一股特有的温婉,可任谁也不敢小觑了这道声音的主人。
——南陈昭阳,芳华无双。
“见好就收?昭阳公主若是肯入北魏宫廷,朕自然愿意见好就收。”
靳修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痞气,他不像是掌权天下的帝王,倒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痞子。
“多谢北魏陛下的厚爱,本殿这等蒲柳之姿便不去污陛下的眼了。一万石粮食、三千马匹、两百个女俘,这是南陈的底线。”
“不够!”
靳修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这是准备打发叫花子呢?这些还不够此次战死士卒的抚恤。
“北魏陛下想要什么?”
昭阳公主英眉轻佻,她的脸不是传统意义的美人长相,可站在那里却像是浑身发光,愣是让人移不开眼。
“北凉城。”
“不可能。”
昭阳公主的气势骤变,大有谈不拢就开战的大无畏,可惜这番姿态落在靳修眼中却有几分刻意的装腔作势。
——南陈没有死战的勇气,也经不起死战!
他们养在九阙深宫的帝王,如今已经垂垂老矣,膝下的子嗣良莠不齐,唯一被人称道的南陈昭阳还是女儿身。
“王将军,这北凉城可是你从朕手中夺走的,你最有发言权,用它换你的新婚发妻如何?”
靳修不准备和昭阳公主扯皮,反而将目光对准了王枕,而他这话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时间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这里面包括刚才言辞犀利的昭阳公主。
王枕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失态,虽然他很想上前将靳修剁碎,可邦交大事上容不得他一丝疏漏。
“北魏陛下何出此言?王某的发妻新婚之夜偶感恶疾,早已经入土为安。”
这是商家和王家得知商雪羡身死后统一好的说辞,他的父亲担心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拿着王家千年家谱,拖着病体亲来北凉城。
那一夜,他感觉自己死了。
靳修神色微怔,他倒是没有想到商家和王家居然如此应对此事,那么多双眼睛作证的情况下居然仍旧拒不承认。
——世家大族,难道都这样的不要脸?
“那倒是可惜了,朕曾偶然间搭救了一位南陈女子,那女子告诉朕,她是商家嫡女、王家宗妇。”
他对着不远处的护卫摆了摆手,那护卫将车驾的木门打开,多道眸光就这样直挺挺地交汇。
第005章:世间再无商雪羡
看清商雪羡的模样,王枕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想要上前,却被一侧的昭阳公主移步挡住。
“王将军,注意你的身份。”
若说昭阳公主之前的声音称得上春风化雨,那么此时已然是冷冽无比。
“让开!”
王枕此时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带着商雪羡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此时甚至来不及想明明已经死去的人为何还活着。
“王枕,你还记得为了夺回北凉城死了多少将士?那些人的血骨造就了你今日的威名,你如今却要为了一个女人置北凉城于危险之地?”
“我会死守北凉城。”王枕的语气稍顿,神色极为认真,“她不仅仅是一个女人,更是我王枕的发妻。”
“王枕,想一想王家千年清誉,想一想你已经病入膏肓的父亲。”昭阳公主长舒了一口气,“她只是一个长相和商雪羡相似的傀儡人而已,真正的商雪羡早已经死了。”
靳修一双看戏的眼眸在几个人之间来回穿梭,商雪羡则瞧着王枕紧紧相握的拳头,心底忽然间升起一丝悲凉与无奈,她似乎已经能想象到自己的结局。
王枕喜欢自己吗?这个答案她从不怀疑。可面对这样两难的选择,他首先得担得起王家宗子的责任,十万将士的亡魂。
“王将军,想好了吗?你可愿意用北凉城来换这个女人?还是说,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