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697)
不知道为什么,夏稚心里难受挤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无情挤压,捏得他抽痛。
耳边似乎重新响起那道充满恳求的求助声,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每次,温罗都会在他母亲的墓前待上一会。”钟叔说:“带花、带水果、带化妆品……”
温罗是一个细心的孩子,他带来的东西,除了有妈妈生前喜爱的,还有他想象中妈妈会喜欢的……
如果妈妈没有死的话。
抱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夏稚一边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抱歉,一边不忘自己的目的,对墓碑周围进行了一番观察,意外发现同样是一年没有被打扫过的墓碑竟然很是干净,最重要的是,有几朵还未彻底枯萎的白色玫瑰花落在两侧,不知道是被风吹落的,还是本来就被人摆在旁边。
“有人来探望过她,这些花……”周寂停顿思考,而后说:“三到五天之前,有人来过。”
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温罗。
这让夏稚不可避免地想起日记中常来探望他的母亲且带上一束白玫瑰的‘他’。
文字中的‘他’,必然是一个男人。
“钟叔,这周我们来之前,有哪个男性来过这里吗?”夏稚问。
钟叔冷淡地瞥了夏稚一眼:“你觉得我能记住每一个来这里的人吗?”
他关注温罗,只是因为认识他而已。
至于其他人,每周都来墓园探望死者的人有很多,钟叔可能会眼熟,但绝对不会把人家的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
夏稚也觉得这有些为难钟叔了。
“不过……”
钟叔话锋一转。
“经常来这边倒是还有一个熟人。”
他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浓茶,啧了一声。
“我不太清楚他是来探望谁的,毕竟他祖宗三辈都葬自这里,但他几乎每次来,都带一束花……”
一束混搭的花,但是花中必然会有白玫瑰。
……
“师父。”
破旧的矮楼外,一道身形笔直的身影站在门前,叫了一声后,恭敬地敲响三声门。
随后,里面传来东西砸过来的声音,落地碎裂。
“滚!”怒不可遏的骂声隔门响起,“带着你的东西,滚!”
门外的男人沉默几秒,将手中拎着的几箱礼盒缓缓放到门边。
“师父,您怪我,我不反驳。只希望您和师娘保重身体。”
说完,他转过身,下了两层台阶,听见身后的门里传来女人凄凄的哭声。
男人嘴唇颤动,俊朗刚毅的面容浮现悲伤难过的情绪。
刚走没几步的,男人蓦地停下。
他抬眸,面前这条路上,距离他三四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高挑帅气的年轻男人。
男人顿了顿,五指有些无措地握了握,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时,年轻男人缓缓上前一步,拉进了两人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
“他不会见你的。”年轻男人的声音清亮,宛如溪水敲响翠竹般悦耳。
刚刚吃了闭门羹的男人苦笑一声,反而问道:“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当老师的感觉如何?”
“不好。”年轻男人赫然就是夏稚他们班的班主任秦尤。
“怎么?不喜欢跟孩子们打交道吗?”
秦尤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听了他的话,别开头,说:“你知道我不是去当老师的。”虽然他也负责教课,但到底为什么在学校里当老师就有的说了。
男人再次无奈失笑,沉默蔓延了几秒,他又说:“照顾好他们,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
秦尤盯着他的眼睛,从那双泛着冷意的黑瞳里看到了悲伤、怀念、惆怅、愧疚……多变且复杂的情绪,却偏偏没有悔恨。
“你没有后悔过。”秦尤直言道:“你知道我爷爷他最气什么。”
闻言,男人垂下眼眸,过了许久,才笑着摇了摇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摇头这个动作,仿佛耗尽了他的力气。
两人肩膀错开,男人走出大约一米的时候,听见身后的秦尤道:“最近我们班级有几个孩子在调查那件事。”
男人冷不丁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静静等待后话。
秦尤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
“我要说的是,其中一个孩子是主心骨,他想要调查这件事貌似是因为……她向他求助了。”
男人:“ta?”
“女她。”秦尤说:“你知道的她。”
男人呼吸一滞,猛地回头,与秦尤对视,语气迫切,“你什么意思?”
“她宁可找一个孩子都不愿意找你,还不明白吗?”秦尤语气淡漠,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刺进男人的心脏。
——你费尽心思,几乎得罪了周围的所有人,结果换来的是什么呢?
——她根本,不需要你。
这次,是秦尤先走的。
他没有停留,也不准备再解释什么。
徒留一个融进建筑阴影中的破碎男人,默默无声。
-
带着一个又一个问题回到学校,夏稚心情欠佳,连晚饭都没吃。
因为余放回了家,所以周寂大大咧咧地来到夏稚的寝室,等夏稚快要睡觉了他才走。
走的时候还问夏稚要不要去他的寝室住,已经躺进被窝里的夏稚婉拒了。
这一天太累了,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过停歇,夏稚闭上眼,没多久便产生睡意。
然而就在他即将睡着的时候,一震熟悉的冷意爬上背脊。
“夏稚……”
“夏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