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娇(137)+番外
沈良沅通过这断时日的简单相处,发现陆赐这位表弟其实是有些孩子心性的,于是笑道:“南星当然也还是极好看的。”
闻人南星其实不是个在意样貌的人,他也知道自己生得出众,但从没觉得有什么好炫耀的,刚刚也不知怎么就攀比起了起来……
然而在听到秦朝朝那别别扭扭的一句话后,他又奇异的好了,也不攀比了,重新扬起张笑脸来:“我说着玩的表嫂,你别当真,男人哪会在意这些皮囊。”
“不过说起来表嫂也姓沈,百年之前说不好还与沈太傅家同源呢,进了京或许当真可以结识一二。”
沈良沅只浅浅笑了一下,其实她知道,进了京她便不能再像在青州这般随意,当处处谨慎,结识哪些夫人,说什么话,怕是都有讲究的。
她想,她不知道京中各家盘根错节的关系,到时候还是要多问问陆赐,不要擅作主张才是。
却见闻人南星说到这儿,突然愣了一下神,摇着扇子不动声色打量起沈良沅来。
昨日陆赐与他说了沈良沅父亲的事,是个失忆了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但懂的会的却一点不像小户人家出来的人,然后突然有一天在帮人写信时觉得自己好像姓沈,就姓了沈……
现在他们正巧说到京中沈家,闻人南星很难不联想一番。
只可惜他没有见过沈家的人,他表哥每次进京不是为公事就是贺寿,鲜少社交,在寿宴上只怕看见了人家的模样也是过眼不过心。
不然还真可以看看沈良沅与沈家的几个孩子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说来也是他们远离上京,沈府在京中又比较低调,他竟然都不记得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关于上京沈太傅他们家的八卦了。
比如走丢个人什么的?
闻人南星将自己突然想到的这事去与陆赐说了,顺便问了问陆赐还记不记得沈太傅一家人的模样。
陆赐闻言皱眉认真思索了半晌,最后摇头,只憋出一句:“忘了。”
闻人南星:好,不愧是你,完全如我所料。
本也没指望陆赐能记得清,闻人南星是来建议他表哥可以让在京都的人往沈太傅家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秘闻之类的。
虽说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但这种世家走丢个人可是件大事,百姓少不得还是要议论一阵,现在定也还有人记着的。若是大事,定还是有人记着的。
陆赐原先对沈家的印象不深,是以一直没有将沈良沅的姓和上京这个沈家联系起来,现在被闻人南星提醒了,
说起来这个时机也很凑巧,他们正好在接下来要去一趟上京,到时候在太后的寿宴上不管怎么样都会见到沈太傅一家。
这天晚上入睡前,陆赐便与沈良沅将这件事说了。
“虽然现在也没什么根据,不过我已经叫上京的人去查,绣绣心里知道,若是在京中见到了沈太傅一家也可以多留意一番。”
沈良沅她爹过去在理县的事不管是他问过蒋大成的还是暗卫查过的,其实都已经差不多了,就算顺藤摸瓜往上走,现在的两个方向便是查谁与秦珏秦老先生有渊源,还有反推往钦州方向去可能经过哪些大城市。
前者尚不好说,后者本来也是人海茫茫,但今日听闻人南星这么一说,陆赐马上想起来,沿着钦州的方向,最大的一条官道,便是通往上京。
这么想着,陆赐把这两日自己知道的还未来得及与沈良沅说的消息都一一告诉了她。
甚至说着说着,都隐隐觉得,他爹或许真的与上京城的沈家是有些关系的。
沈良沅听的心里怦怦跳了起来,她下意识紧张地攥住了陆赐的手,下午才说到沈家,晚上陆赐便与她说了这些……
所以,会是上京的这个沈家么?
她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只觉得耳膜里好似都有心跳在响,若真的找到了爹爹的家人,那便意味着……她在这世上还是有亲人的,对吧?
虽然也不知道这还不知在哪里的亲人会不会认她,但只要帮爹爹找到了,等再回到理县扫墓时,也能在他的墓前告诉他,让他知道,自己也是有来处的。
沈良沅靠进陆赐的怀里,抓着他的手轻轻喃喃道:“我知道了,希望能早日找到爹爹的家人吧……”
陆赐轻吻她柔软的发顶,拍了拍怀里的姑娘:“会的,我会帮绣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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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沈良沅日日都会去绣楼里做抹额,她绣了一副小猫戏蝶的纹样,两边辅以牡丹,象征富贵,而“猫、蝶”又与耄耋同音,寓意长寿,这纹样便取的富贵长寿之意,最适合送给长辈。
同时小猫是虎斑纹,皮毛用了一些金线刺入,蝴蝶则是在翅膀上辅以银线,加上她点绣的法子,抹额戴出去,从不同的角度都能瞧见细闪,金银相交,看起来低调又华贵。
为了这条抹额,她从早忙到晚,算着日子赶工,有时回了院子里晚饭只匆匆用了几口便又进屋去绣了。
陆赐担心她的身子,但又不敢在这种时候打搅她,便只能让下人晚些时候再做些易消化的夜宵谁沈良沅吃。
就这样沈良沅连续吃了一个月的夜宵,突然在这天晚上坐下准备给抹额最后收尾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后手上的动作便顿住了。
她放下绣筐,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肚子,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陆赐在书房写了一封信叫人带去沧州军部,回来时看到的便是沈良沅看着自己的肚子皱眉的画面。
他走过去在姑娘身边坐下,忍不住问:“怎么了?今日不做抹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