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貌拐了只狐狸(100)
“嗯,知道就好,”猴汉三点头,黄恕虽然蛮横蠢笨,但有些时候还是颇得他心意的。
猴汉三自觉深谙御下之道,打人一巴掌就要给颗甜枣吃,他从兜里掏出三颗药丸摊开在手上,有些得意,“喏,大王赏得养魂丹。”
黄恕眼睛一下子晶亮,虎扑过去一把抓了塞进嘴里。
“吃吧,吃吧,事情办好了少不了大家的好处。”猴汉三甩了甩手又嫌弃地在黑袍上擦擦,打眼瞧见那头还站了一圈脑瓜子牛头,撇撇嘴,“行了,你们去囚车那守着,也给其他弟兄们换换岗,拉个屎尿。”
一行妖又磋磨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太阳落到半山腰才拉起车开始赶路。
“你们俩窜稀啦,去了大半天了都。”王小红嘟嘟囔囔,盯着刚从树丛里穿出来的两个牛头面具不满地叨叨。
“呵呵,毛豆吃多了,坏肚子了。”面具下的声音略显局促又带上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王小红瘪嘴,嫌弃地捂着鼻子挥手赶人:“一身的屎味儿,站远点。”
“欸,欸。”牛头面具哈腰点头,忙不迭退到了铁笼子旁边,顺带还把另一个牛头面具也一道拉走了。
“德行。”王小红轻嗤了声,山猪吃不来细糠,明明有肉偏偏要吃狗都不吃的绿毛豆。
一只黝黑褶皱的手摸到铁栏柱上,悄无声息地搭上一具“死尸”。
赵思尧被剜了双目,又被掺毒的药毒哑了嗓子,当那只铁钳一样的粗手紧紧箍住他的下巴时他竟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力,只能徒劳地呜咽挣扎。
“别怕。”
赵思尧愣了一瞬,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愣神的功夫那只粗手顺势将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赵思尧脖子一下子绷直,舌头死死抵住,刺穿琵琶骨的弯钩叮铃哐啷碰地甚响。
“别怕。”
他又听见了那声音,嵌住下巴的手在他的喉管上轻轻安抚。
“吞下去。”那声音说。
“怎么回事?”王小红回头瞥了眼。
“没事,没事,臭道士发羊癫呢。”
王小红啐了一口,骂骂咧咧走远了。
嘴里又被塞进一粒药丸,赵思尧没在抵抗,顺从的吞了下去。
那手的主人单单喂了两颗药丸后就再没有其他动作了,赵思尧心中升起的微茫希冀又在黑暗里一点点落空,最后竟不知不觉昏了过去。
日落西山,浩浩荡荡一行人终于赶在晚饭前到了山寨门口。
猴汉三擦干净脖子上的汗,手略微撩起身上罩着的黑披风,将自己的长尾巴放出来透透风。
他实在不喜欢穿衣服,刺挠得很,远没有他浑身的毛舒坦。走了三天终于回自己的窝了,他决定回屋后就马上脱去这身累赘。
“老大,这几个道士关去哪儿?”黄恕急匆匆过来请示,一心慌着完事后就去后厨吃猪肘子。
猴汉三回头看了眼铁笼里死尸一样的人,暗忖了声“麻烦”,又皱着眉不情愿吩咐:“送去地牢吧,再给些水,免得还没请大王过目就先死了。”
黄恕随手点了几张牛头面具,又把结巴扣下让他去领人押送,自己则一溜烟跑了。
“快……快……快点!”结巴脚底生风,装腔作势地装凶狠,“给、给老子走、走快点!”
说是地牢,其实更像是一个露天的围场,是将一截小山坡推平开出的一块及其宽敞的空地,在入口处立了一块木牌子,上书歪歪扭扭“地牢”二字。
打眼看过去,巨大的空地上左右两边放满铁笼,正中立有十根烧红的铜柱。
结巴走那一过,灼烫的热气立马扑上来,鼻子里闻到了焦肉的熟味,结巴心里痒痒分了神,没想到一时不察居然踩到颗小石子歪头撞了上去!
结巴被吓得失了魂,好在他背上的尖刺及时顶破黑披风替他抵在了铜柱上。
好……好……好……险!!!
结巴吞了口唾沫,呆滞地将自己拔出来。
好……痛……痛……痛!!
他痛得神魂俱裂,背上支棱起的尖刺被烧断了好几根,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快走!!”结巴痛呼,丝毫没发现这句竟说得通畅极了。
结巴指挥妖将他们拉回来的铁笼子并排放在末尾,又随手点了两人守着,随即便龇着牙急不可耐飞冲离去。
不巧,点到的两妖正是悄摸着给赵思尧喂金丹的假货。
阴怀江站在最后一个铁笼子旁,静默地像块石像,掩在黑兜帽里的眼睛却活跃地像跳鱼。
视野从烧红的铜柱跃出去,脚下走过的石子路随着眼界括开,一点点变成清晰连贯的影像,清风寨整个舆图在阴怀江脑子里展开。
地牢设在整座山寨背后,占据一头小山包,山体里还另设水牢,相邻的一头山包也开凿出来用作训练场。
阴怀江能看到许多戴着牛头面具的影子,不知为何,整个寨子里的所有生物全都戴着面具,就连设在山脚下的住宅区里也找不出一张新面孔。
住宅区分列左右两边,一排排石洞样的圆房子像毒蘑菇一样护卫着中心的高大山样建筑,那里或许是寨主的住所。
阴怀江眨眨眼睛,从空中俯瞰那些手持刀枪头戴牛头面具的黑点,有一丝诡异的感觉从脑子里冒出来,那些黑点的位置……
“山月,有没有一种法阵是用一堆蘑菇围起一座山?”阴怀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涂山月识海里。
这说法很怪异,涂山月拧眉,问:“你发现什么了吗?”
“不确定。”阴怀江下意识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