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恶心。石降在心里想道。

拜石武安所赐, 石降能够闻到其他人的信息素。对于石降来说，他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海鲜市场，腥味和腐烂的味道交杂在一起, 让他忍不住想要反胃。

石降尚且如此, 更不用说夏宁了。

但是让他惊讶的，身处信息素的包围圈,他从夏宁的面上却是没有看到任何的烦躁。她的表情平淡,浑厚的精神力如同浪潮，绵延着填满了整个休息室。因着她的举动，其他人的进度也变得快了很多,即便如此，等到最后一名alpha做完了精神疏导,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

不知道是不是夏宁的错觉，连续一周没有休息, 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她便一直待在这里为人进行精神疏导。

按理来说她的精神已经到达临界点了，身体也该吃不消才对。

但是——

她的眼睛睁大，除了因为没有睡觉，眼睛干涩了一些，她的精神却是好的出奇，甚至觉得再和顾疏彦打上一架都不成问题。

难道是因为精神疏导？夏宁在心里想道。

为了验证内心的猜测，她将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了杜泽川和其他人。让她惊讶的，听到了夏宁说的，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见她面上的迷茫，杜泽川张了张嘴，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讨论了一下，应该和你的精神力有关。”

没等夏宁回答，杜泽川继续说道：“家里在知道了我的精神力等级之后，大哥的精神疏导一直是由我来负责的。”

有过经验之后，杜泽川便大概知道了每次为人进行精神疏导需要的时间。

杜重的那种情况，按照过去的经验，最少也要半天的时间。况且杜重那会儿已经连他都快认不出来了，开始为人精神疏导的时候，杜泽川险些被对方的精神域攻击。

直到——

直到夏宁释放了自己的精神力。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像是掉进了温热的池水，本来滞塞的环节顿时顺利了很多。他的精神力是S级，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杜泽川的确摸到了一种等级松动的感觉。

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体术的等级是可以靠着努力提升的，但是精神力的等级却是先天便注定的。

虽然也有因为一些意外或是事故，因祸得福提升等级的例外，但是例外之所以是例外，就是因为这种情况实在太少，根本不能拿来参考。

杜泽川的精神力等级本来就不低，就算是驾驶机甲也绰绰有余，所以他已经很满足了，哪能想到还有等级提升的一天。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急促，视线落在夏宁的身上：“夏宁，你有去具体地检查过自己的精神力吗？”

具体检查？夏宁的表情迷茫。不是知道了等级就可以了吗？

不用对方回答，单看omega的表情也知道了对方的答案，杜泽川张了张嘴，头痛地叹了口气。

根据他们的推测，杜泽川能够大概猜到夏宁的精神力等级是要比自己高的，具体高了多少他却不知道。

他只是没有想到，身为顾疏彦的omega ，对于自己的精神力夏宁竟然没有任何的了解。先不讨论夏宁，顾家，甚至是顾疏彦都没有找人为她具体地检查过，才是让杜泽川头痛的。

难道这就是强者的任性吗？杜泽川在心里想道。

和杜泽川不同，因为精神力只有A级，所以武朝颜的感官要更加直接。

虽然在集训的时候系统地学习过，但是为人进行精神疏导还是第一次。从武朝颜的视角来看，那就是她在精神疏导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停顿，越到后期便越觉得熟练，以至于她竟然生出了就算同时为两个人进行精神疏导也可以的想法。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毕竟集训的时候，韦氏姐妹可是说过一次只能为一名alpha精神疏导的。

那股让她烦躁的热意是什么？就算是现在，自己仍然精神饱满的原因又是什么？

心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武朝颜的呼吸急促，压低着声音说道：“我想……再去测试一下精神力的等级。”

“武朝颜？”

杜泽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忙不叠地点头。

武朝颜说得对，现在说得再多也不如直接去做一个精神力的等级测试。如果结果证明，自己的等级真的提高了，便能说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眨了眨，转头和吕万烟对视一眼，开口说道：“第一军团应该有测试的仪器，我去找大哥，大哥一定知道。”

“……”

“精神力等级测试？”

因为是最早结束精神疏导的那一批，简单地休养了半天，杜重便回到了战场。杜泽川来找他的时候，杜重刚好在和顾疏彦汇报工作，听到自家小弟的要求，他的表情迷茫，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团内的确有这种东西，不过你还需要测试吗？你的精神力等级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

“……想测。”

没能认证自己的猜想之前，杜泽川拒绝和任何人讨论有关夏宁精神力的问题。见人面上的迷茫，杜泽川干咳两声，索性直接和人“撒泼”：“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测，大哥你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

杜重：什么毛病？怎么还无理取闹上了？

要不是有其他人在，杜重说什么都要和人进行一番兄弟间的“互动”，但是在杜泽川的队友面前，他这个做大哥的，总还是要给人留一点面子的。

前线那边还等着杜重回去，将人带到了测试精神力的地方，简单地和他们说了一下仪器的使用方法，杜重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