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零的温柔，不可能用语言说出口的温柔。

克纳明白了零的意思，微微皱起眉毛。

他看着眼前面的城堡，高高的楼上，尤其是亮着的灯光的位置，那里正是书房。

但是，克纳皱着的眉毛很快舒展开。

“我可以自己走。”

“你只需要指路。”零没有放手的意思，就这样抱着克纳离开了城堡外的石阶前。

在家里等着零回来的凉，看着慢慢升上高空的月亮，听着房间里越来越小的动静。

蓝已经收拾完了所有东西，把凉和桑哄回了房间，然后回到零的房间入睡。

不是不挂念零是否归来，他明白所有自己应该明白的一切。

——那是我不可能轻易碰触到存在。

抚摸着铺放的平整的床铺，蓝看着透过窗子的月光撒下来，看着风吹起来的窗帘在飘飞。

难得伦敦的天气没有像往常一样阴郁，但是，心情却没有变得舒爽。

“贪念是一项重罪，我奢求的永远是我得不到的。”

蓝在喃喃自语。

空旷的几乎没有装饰的房间，这就是零居住的地方。

也是属于他的第一个家。

他在祈求撒旦，希望这个家不会变得沉寂，不会变得……成为一个注定见证他们分别的地方。

房间里，抱着缩成一团的桑慢慢入睡的凉在默默地数羊。

“坏爸爸，你说的早些回来的……”撅着嘴巴的凉郁闷的抱紧了桑，心情不好的用手指戳着桑德脸颊，把桑弄醒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没脾气的桑也被戳的不耐烦了，他张开嘴咬住凉的手指。

凉一愣神，感觉到手指上缠着的软乎乎的东西，那是桑的舌头。

发麻的感觉传递到心脏，凉立即想要抽回手指。

但是桑却抓住了凉的手腕，整个人压上去，把凉压趴下。

于是，想要戳人的凉不能动弹了，脸色却变得通红。

他暂时遗忘了还没有归来的零。

零抱着克纳来到城堡，没有遭到阻拦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出现。

他在克纳的指引下制止的来到了卧室的位置，但是打开门的时候，零对着那口装饰着宝石的白色棺材无语了。

这种地方都要表现暴发户一样的奢侈品味，他的大脑神经必须要检查了！

“隔壁的房间里有床铺，你可以在那里休息。”克纳见到凌对着棺材发呆，想起了零不睡棺材而是睡床的事情，好心的提醒道。

“睡在这里面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吗？”零走近棺材，但是没有打开棺盖的意愿。

“……没有。”虽然搞不清零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克纳在好好的回答。

“还习惯睡床吗？”零接着问。

“我从来没睡过床。”克纳的回答无比强大！

“……”零纠结了一会儿，“你是纯血？”

“元老会只有纯血，力量不足的人没有办法站在这个位置。”

克纳的意思是——非纯血的吸血鬼很难在这里立足，除非他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但是，强大的混血，有可能吗？

就算是有可能，也是少见啊！

所以说，血族还是纯血当家，7个家族掌握着大部分的血族实力，各有各的产业。

一般的时候，他们很少会来罗马尼亚，而是分散在各地，要么隐居，要么寻找猎物玩耍，只有在每百年一次的血族议会上可以见到所有元老全员出席的场景。

当然，零任职暗夜学院的事情没有怎么大的排场，不能惊动所有元老。

因此，在第二天零醒过来的时候，把克纳从棺材里拉出来，他们准备去拜见在血族中名声和威望都顶尖的法莱恩。

但是，他们两个还没有出门，就有一个少女送来了一张纸，直接传达了零被任命成为暗夜学院教授的事情。

没有考察，没有试炼，甚至没有见上一面。

天知道法莱恩是为什么认定他的实力？

零看着这张书写着华丽花体字的纸张，不知作何反应。

于是，零和克纳转眼间就回到了暗夜学院，没有刻意找到不知道躲在哪里养伤的代理校长米卡?库恩特，只是将任命书在校长室一放，和秘书交接完毕，零的名字就写上了教授的人员榜单，得到了属于他的一个房间，以及两份课时表——白班和夜班。

暗夜学院白天的时候人很少，但是很多人都见识过零的战斗能力，因此对于他的名字出现在学校大厅的教授榜单（挑战教授时用来挑选人员用的榜单）上，几乎没有人有异议。

当然，也是有很多人认为零并不是太厉害的角色，想要提出挑战。

但是，这些挑战的人还没有走到零的面前，就被恭敬并且莫名狗腿的克纳消灭完毕。

零对这种现状几乎是一言不发，除了站在克纳后面看着他教训那些挑衅者的时候，发出的几乎不可闻的叹息，当然，他心里的疑云越来越大了。

终于，在确定了自己的认知消息之后，零也没有反对认知暗夜学院的事实，他按照克纳交待过的，对形同虚设的代理校长米卡?库恩特留了一个消息，就和克纳一起回到了伦敦。

这一天，正是凉入学的时间。

吃过早饭的凉还保持着直视桑就脸红的状态，直到零进门，他奔向了爸爸的怀抱。

“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凉像个小炮弹撞进零怀里。

零抱起了仰着小脸的凉，身后跟着克纳，他们走进大门。

“凉，我和你说件事情。”零坐下来，把凉放在腿上，没有任何铺垫就开始讲述。“我决定去暗夜学院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