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遥歌烬(10)
鼬走近我,看了眼染满墨的宣纸问:“你在干什么?”
“画画啊!”我看着他笑了笑。
他似是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怎么补偿?”
我愣了一下方反应过来,笑道:“不如你为我画一幅吧!”
“好。”鼬倒是爽快地答应了。
我见他点头,准备拿纸,却发现刚刚那张已是最后一张画纸了,只好无奈看他。他见我看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有纸了。”我愤愤道。
他极为清淡的勾了勾唇角,缓缓道:“那就没有法子了。”
我气得直跺脚,转念一想,又笑起来:“无妨无妨,我自有法子。你先等一下”
鼬疑惑的看着我走进里屋,过了一会儿出来时手上多了件素白的冬裙。
我捧着衣服,停在离他几步的距离,款款笑道:“就画在这上面吧!”
他似是对我有些无奈,到底还是应了声好。
我把衣服摊在案上,为他研墨,他执起毛笔,问:“你要我画什么?”
我歪歪头笑笑,“什么都好。”
他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才渐渐落笔,起、折、转、按,一气呵成,。墨水或淡或浓,洇出的是几朵扶桑,大多的扶桑上还飘着蒲公英,或摇摇欲坠,或正自飘零。正取的是我院中景象。
我心里暗叹一声,抚着衣服,浅浅笑着。
他低头问我,“如何?”
我笑看他:“一般而已。”虽然这般意境疏淡的画的确很好,可我偏是想捉弄他。
然而鼬只是淡淡看着我,轻轻笑了。在我印象里,他已许久未这样笑过了。
我也看着他笑起来,蓦然间记起一句“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 枝花样画罗裙。”
我把裙子收起来,又冲了两杯茶,鼬略微坐了会儿就走了,我起身送至门口,看他渐行渐远。刚准备折回屋内,却猛然一阵咳嗽,忍不住喘气,倚着门槛滑落。看向手心,咳出的的血迹正沿着手腕蜿蜒而下,像一只妖艳的红梅开进我雪白的衣袖内。
我任凭双手无力滑下,双眸看向屋外还在滴着的水。
那人的背影已看不见了。
第12章 十二
我的病愈来愈重了,每天窝在被子里的时间越来越多,耗着耗着,又一个冬天来了。是木叶几年呢?我已不知道了。
我穿上了那件画着水墨画的冬裙,这该是我自父母死后穿上的唯一一件不全是素白的服饰。我欢快的在屋子里转圈,又突然伏在桌上不住的咳嗽。顺好气后,我又拿起长刀把玩着,这柄长刀是我去进货时买的,我不知为何要买,或许我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我自己不愿告诉自己。是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这样害怕知道了呢?什么时候呢?
我兀自玩着,看着反光的刀刃映出我浅笑的面容,哪怕来人已走进屋也不管不顾。
鼬在我面前几步远处停下,我看着他黑底红云的袍子的边角,听得他言:“把刀放下。”
我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眸子,粲然一笑,“为什么?”
他皱眉,“别伤了自己。”
我笑的更欢了,他说,不要我伤害自己。那么我这满身的伤是从何而来呢?我笑着走近他,一步,两步,空气都随着我的笑声颤抖起来,终于,我和他只有一步之遥。
我微踮脚尖,仰头看他,笑的欢欢的,另一手却把长刀横上他的脖颈。
他没有反应。我疑惑的偏头,漆黑的长发滑过背脊,声音轻柔的说:“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不反击呢?你不是忍者么?为什么不动手杀我呢?”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也能声音轻柔的像梦中低语。
鼬仍是不说话,只是抬手欲把长刀拿下,他的双眸一直看着我,温和如初。眼见长刀就要放下,我却又突然施力,鼬没有躲避,仍是单手接着,任凭长刀刺痛手心,鲜血一滴滴砸下木质地板,然后慢慢渗进去。
我木愣愣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躲?”声音亦是空洞。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看着我的眼睛说:“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什么,什么叫不要伤害自己?是我在伤害他!我才没有……
长刀终于落地。泪如雨下。
我稳了稳情绪,转身把桌上的一袋东西交给他。他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略显诧异,问道:“怎么给我这样多的荷包?”
“只带着一个,迟早要脏的。这些你换着带,我绣有数字为迹,你按顺序带,一个带两个月。”
“嗯”他把东西收入卷轴,然后抬头看我,不再说话。
我也看着他,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无比认真地开口:“你走吧!”
鼬又看了我一眼,迈步往门口走,门外又飘了雪花,像我们初见那次一样,地面积了一层雪,门前梅花零落,绯红花瓣落在雪地上,如雪,如血。
我看着鼬远走的背影,突然大声说:“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他没有回头。
“我……我要把糖果店搬走了。”
他没有回头。
“再见。”
他没有回头。
直到此刻我才再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我的懦弱,我以为我对他执刀相向,我就能拥有和他站在一起的权力,然后告诉他埋藏已久的心事。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看见我。
都说“情到多处情转薄。”然而这份薄却不是对你的感情被时间腐蚀,而是堆积,堆积成厚厚的沙堆,然后开出妖冶的花。随着时间越走越远,直到某天,我已忘了是为何爱你,也再拿不出证据证明我爱你,甚至是连你的容颜也忘却,可你却依旧是开在我心崖上的花。多情,终于打磨成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