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后[破镜重圆](7)
云遥脸蛋连羞带气的通红,贴着粗糙的球桌,水盈盈的黑眸望向对面,他漫不经心地垂下长睫,似乎对这种场景已经司空见惯。
后来,或许是她咬唇的喘息声惊扰了他,男人缓缓抬眸,弯腰,塌背,修白指尖夹着球杆,对准台球,也正对上她惹人怜惜的雾水黑眸,灯下闪着水光,求救地望着他。
球杆顶着9号台球转悠悠向前,对准她的脸。
要想不被台球撞脸疼痛,只得主动抬起脸,张开嘴,咬住滚过来的台球。
台球不小,咬进嘴里没一会儿就撑得嘴巴和脸颌骨酸疼,牙齿也咬得酸酸的。
舌头顶着,她吐了出去。
须臾,男人收回视线,站直身体,接过来服务员递来的白布,低头擦拭球杆,淡声说:“不早了,我回去了。”
他的声音很有质感。
云遥视线贴着桌面,正对着他的大腿,上面那一包,很壮观。
收回眼神,望着面前的9号台球,云遥微微一笑。
结束后,萧郑息找服务员要来湿巾,帮她擦拭大腿上的东西,云遥回头看他,明艳的面庞,因为羞红而泛着红光,似乎是经过他的浇灌,让她这朵红玫瑰更加娇艳欲滴,他心头微微一动。
云遥嗔怪说:“怀孕了怎么办?”
他轻轻地笑,很温柔:“记得吃药。”
云遥生气说:“你还不如潇哥呢,他都知道戴套。”
男人面色一冷,用她咬过的台球拍她的脸,“别拿我跟他比,他还不够资格。”
她又敞开了笑容,挽着他的胳膊赔笑说:“萧院长别生气嘛,他肯定不能跟您比呀。”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吧,您是大忙人,早点休息,精神好了做手术更厉害。”
萧郑息捏着她的脸,亲她一口,“嗯,小嘴确实甜。”
……
一道闪电劈开乌云,黑压压的夜空被撕开一道口子,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破房子不隔音,云遥自梦中惊醒,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
房子漏雨了。
大半夜的修房子并不现实,她进卫生间拿个盆子过来接水。
躺回床上,再睡就睡不着了。
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梦境。
昨晚近距离观察严泊裕的五官,发现真的很像,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还有比较靠上的大耳朵,偏薄的嘴唇……
“笃笃——”
云遥收回望着洇湿天花板的眼神,看向门口,“谁啊?”
“瑶瑶姐,是我。”
张清让。
“怎么了?”
“我刚才看见你拿盆子回屋,是不是漏水了?”
“嗯,没事,漏的不多。”
“没漏你床上吧?”
“没有。”
天亮时,雨也停了,乌云散去,早上的空气清凉湿润。
云遥站在院子里,看着张清让爬梯子上去修补房顶。
“你小心点,实在不行叫人来修吧。”
“没事,我家房子漏了都是我补的。”
云遥笑一声,“你还挺厉害。”
张清让回头往下看她,女人的笑轻松惬意,他也开怀笑出来,“那当然了。”
他爬上去,启开瓦片,重新铺上防水塑料,再糊上提前搅好的水泥,盖上瓦片压结实。
泼一盆水,对下面的云遥说:“瑶瑶姐,你进屋看看现在还漏水不漏。”
云遥进屋看一眼,凌晨暴雨洇湿的地方还在,但颜色没有再加深。
“不漏了。”
“好嘞。”
张清让爬下梯子,对云遥说:“瑶瑶姐你中午别点外卖了,我准备做香辣虾,你一块吃吧。”
“好啊,谢谢了。”
“别客气。”
张清让的爸妈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差不多一个月没见过了,饭桌上云遥好奇问了一句。
“哦,他们啊。”张清让满不在乎说,“他们离婚了,这房子留给我了。”
云遥讶异,“什么时候?”
“去年就离婚了,本来还因为我要高考瞒着我,一个月前我发现了,他们就不装了,都走了。”
“没什么。”云遥说,“离了就离了,你一个人更自在,最起码还给你留了个房子,比卖了你强。”
张清让看她比自己还洒脱,笑出来,“瑶瑶姐,我以为你会安慰我呢。”
云遥瞥他一眼,“有什么可安慰的,他们只是离婚了,又不是死了,而且对你还挺好,给你留了套房子。”
“你想的比我开,我知道的时候还偷偷哭来着。”张清让不好意思地摸脑袋。
云遥嗤一声,“没出息。”
“那没出息的人给你剥了这么多虾,算不算有出息一点呀?”张清让将自己碗里剥干净的虾放她面前,忐忑问。
云遥正想说话,手机震起来,萧郑息给她打个语音电话。
第04章 酒局
任手机响着,云遥继续剥虾。
张清让瞅一眼震个不停的手机,“瑶瑶姐,你电话怎么不接?”
“一会儿再接。”
“哦。”
云遥将手边的碗推回去,“你自己吃吧,我不喜欢吃虾。”
“那你喜欢吃什么?”
云遥看着他,忽然勾唇,“我喜欢吃人。”
“啊……啊?”
她收了笑站起来,“没什么,我吃好了,你赶紧吃吧。”
进厨房洗干净手出来,手机还在响,她直接挂了,看见对方发过来的消息。
明晚八点,宏泰饭店。
什么都没问,云遥回个OK。
第二天晚上,云遥用丝带编个辫子垂在左胸前,衣着一改往日的低俗性感,换了条碎花长裙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