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野男人夜不归宿后(30)
“明天周末,但今天晚上没课,现在就可以收拾,”周絔行强势地说道,“跟我搬出去,回我们校外的家住。”
陈继拽着他不松手:“那么急干什么啊?事情没解决完,你的伤......”
“——陈继。”周絔行打断他冷声喊道。
这声名字,要是19年没见过的生物学父亲突然出现这么叫陈继一声,也不会让他觉得比此时此刻更惊悚。
他心脏一抽,没敢答应。
“几次三番了,不要再敷衍我。”周絔行抽出自己的手,把陈继按到凳子上,手掌紧紧捏着他的肩膀。
周絔行伏身弯腰,以上位者的姿态凝视剥夺陈继的呼吸,说道:“你什么都不用管,我会把东西收拾好,找人把它们全搬到家里。我只有一条要求......”他又叫了遍名字,说,“陈继,你听话一点,别逼我。”
“今天必须跟我走,不能拒绝,听懂了吗?”
第18章 18
何乐和张节青回来时,靠阳台的床位空空如也,只剩一张床垫。
“这饭......给空气吃吗?”何乐把打包的两份晚饭举起来疑惑自问,和张节青面面相觑。
正说着,陈继的消息弹了过来。他对晚饭的事一再道歉,然后说明天中午请他们出去吃饭喝奶茶。
何乐回复:【客气。那这两份儿我和节青吃了,别浪费。】
陈继:【好。】
天色是一点一点变暗的,犹如白纸上的铅笔灰,叠层加涂后夜色降临,几点星星摇曳。
路灯在夜色里发芽生长,开了灯花,照亮马路。
陈继收了手机,看两个穿工装的男人,把他和周絔行在学校打包好的东西从车后座拖出来。
“往哪儿走啊,先生。”其中一个男人问。
周絔行带路:“这边。”
他一把捏住陈继的手腕,往校外的家里走。这栋房子从买到手,陈继是第二次过来。
上次是参观,这次是久居。
宿舍的东西很少,两个行李箱而已。男人把它们推进屋,接过周絔行的钱就离开了。
一黑一白的行李箱紧邻,恍惚间陈继还以为是一个多月前他们刚来学校报道的时候。
“说好了,回来住可以,但得分房。”房门落锁,陈继生硬道,“我住客卧。”
周絔行:“嗯。”
陈继好心地解释:“好不容易你才稍微习惯了独立睡觉,不能功亏一篑。”
周絔行:“嗯。”
事已至此,一再的拒绝引起逆反,周絔行都以下犯上不叫哥改叫名字了,把陈继唬得没敢反抗。稀里糊涂地回来前,他记得最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就算不住宿舍,他们也不能同睡一张床。
周絔行答应得倒快。
有了保证,陈继的心落定一点,痛快地收拾东西,没矫情。
风止,心自然能静。
“我订了外卖,离得近,很快就到。”周絔行说道,“有你爱吃的煲仔饭。”
陈继摸摸肚子,感觉到一阵胃空:“好。”
房子不是独栋,在六楼,楼上楼下都有人,被人间的气息包围。三室两厅的布局规格,主卧客卧相邻,一墙之隔,另一间客卧在小客厅对面,周絔行把它改造成书房了。
穿过大点儿的客厅,是个半圆形的露台,晚上出来看月亮看星星,是个很好的吹风场所。
露台上有一张圆桌,两张椅子,金属的细栅栏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灯带。闪烁时与天上星相辉映,仿佛陷在梦里。
如果再养几盆月季玫瑰,盛放时馨香四溢,陈继绝对会产生这是一所婚后爱巢的错觉。
“这些灯带谁弄的啊?”陈继在小圆桌上吃饭,晚风吹得很舒服,问道,“怪浪漫的。”
周絔行面不改色:“我。”
“咳......”一口煲仔饭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陈继难受得闷嗽起来,不一会儿脸都红了。他推开连忙过来拍他后背的周絔行的手,接住他递到嘴边的水,猛灌了几大口,顺气,“不是......你什么时候弄的我怎么不知道啊?弄这些干什么?”
“我提一次搬出来,你就搪塞我一次,我什么时候过来布置的,又总共回来过几次,你当然不可能知道。”周絔行倒了第二杯水递过去让陈继喝,“哥,大学生活刚刚开始,就已经迷了你的眼睛。你真的还在乎我吗?”
陈继撂筷子,像个年长几十岁的长辈般:“小行,这说的哪里话,严重了啊。”
周絔行不再辩:“嗯。”
“又不是和女朋友同居,和亲哥住,还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陈继嘀咕。
周絔行面无表情:“你不是我亲哥。”他抬眸定定地看着陈继和他毫不相像的面容,“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孩子,陈阿姨也只有你一个孩子。”
“......脾气这么大。”陈继暗自腹诽一句。
灯带一直闪,像田野里的萤火虫飞舞,有欣赏的价值,但对周絔行的感情又使他心浮气躁。
他匆匆吃饭,拎起空饭盒离开露台,并啪地一下闭掉灯带。
说好的分房间睡,陈继洗完澡吹完头发,出来看见周絔行躺在他床上时脚步一顿满脸茫然。
陈继:“你怎么在这儿?”
周絔行在主卧洗的澡,身上穿的睡衣:“睡觉。”
陈继指着墙对面,说:“你房间在隔壁。”
周絔行起身下床,陈继以为他要走了,提到胸口的那口气正要散,他就又猛地倒吸凉气,一下子被周絔行甩到床上。
头晕目眩。
“你干什么?!”陈继忙扑腾着坐起来。
周絔行抓住他肩膀,力度如鹰爪锁猎物一般,陈继半起的腰一下倒回去,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平。周絔行把陈继捞进怀里,这次化身成吃人的蟒蛇,一圈一圈地把陈继圈中间,不给他任何逃离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