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瘾(12)
三天能去哪儿玩?只能A市周边了。
要不找个度假酒店,摊平摆烂过两天也行啊。
可是,像景文脩那样四平八稳,工作不忙手头紧张的,八成不喜欢那般的休假模式吧?
皱着眉睁眼,扭头看着床头的手机。
原本一直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终于浮出水面了。
景文脩从来不主动找自己,从不。
前一天晚上俩人还在兴致勃勃翻看app里的路线,好吧其实是秦戗兴致勃勃带着景文脩看的。可是那又怎样呢?
第二天秦戗接到电话,只顾得上急匆匆说公司有点事他去看看。这一看,就直接四天后的现在,人在B市。
问题是,景文脩都不找他,不发个消息的吗?
不管是担心,或者是不满。毕竟提出旅行的是他,放鸽子的也是他。
那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沉了下去,没有一点脾气。
心底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悄悄冒头。
景文脩只是不在意。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自然没有联络的必要。
秦戗成功把自己气着了,越想越觉得堵的慌,憋闷的不行。
完全就没想到,他自己说的,他要身他要陪伴,公平合理童叟无欺。可自己为什么会贪婪的要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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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岛湖澄心度假村。
洲际酒店,一墅难求。
湖水,远山,木栈道,空谷鸟鸣。
关上门窗,是极其现代化服务细致全面的奢华空间。
打开门窗,可以发呆可以远足,可是只是在湖边走走,沾沾浩淼的水汽。
秦戗找人定的这套湖畔居很有特色。
二层的拱顶独栋别墅一共六栋,沿着湖边自然而然分布,错落有致,树木掩映其间,尤其在这样草木繁盛的秋季,房屋大半都被遮挡住,隔壁看不过来,私密性很好。
二楼和一楼之间,是个半隔空loft,沿着原木楼梯上去,圆形窗前,是雪白的长绒地毯和同样雪白的吊篮摇椅,层高矮一些的地方,一侧布置了简约别致的书柜,另一侧是个榻榻米。上设炕桌,桌上摆了茶具和香器,四五个蒲团随意的散落着,相映成趣。
楼下则是大开间的模式,卫生间隐在边角,而分开的洗浴间是全透明玻璃房,居中,可以一键切换成磨砂模式,也可以维持一览无余的状态。两米二的超size大床,落地观景窗是可步出式的,两阶木台阶走下去,蹲下来就能掬到清凉的湖水。
不得不说,软件硬件,面向高端人群的服务真的让人无可挑剔。
只是,秦戗有点束手无策。
他看不出景文脩是随遇而安,还是真的喜欢这里。Omega表现出的,是微笑上翘的嘴角,和一句我很喜欢谢谢你。
他在讨他欢心,而他表现的一如既往没有很在意也没有不喜欢,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反衬的秦戗像个莽撞的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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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怀里没有人。
秦戗揉了揉眼睛,一骨碌坐起身,目光本能的到处逡巡着,找人。
阳台落地窗拉门开了一半,白色的轻纱被湖风卷着扬起又落下,而景文脩就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看着湖水的远方,留给男人一个背影。
“景文脩。”说不上为什么,秦戗喜欢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不觉得生分,反而觉得比什么肉麻的宝宝老婆之类的胡叫舒服很多。
景文脩回头,被风吹乱的发丝胡乱的搭在额头,晨光在上面抹上一层浮金,暖暖的软软的,看过去减龄好多,像个春风中的青葱少年。不曾受过苦,不曾被生活错待。
秦戗怔怔看着他,莫名心软,又酸麻。
“醒了?”景文脩不知他所想,撑了下膝盖站起来:“洗漱一下去吃早饭?”
吃过饭沿着湖畔木栈道走了走,秋日里的大太阳升到正空还是有些毒辣。
秦戗抽了骨似的伸臂搭在景文脩肩上,大半体重都放了过去。
他看他憋红了脸,吃力的试图站直身体承担重量,脚下磕绊却要故作若无其事。
秦戗恶作剧的笑:“我要是不小心扭到脚,你能背我回去吗,景文脩?”
瘦削Omega一本正经的指了指路牌:“我可以打电话叫管家派车来。”
秦戗放声大笑,边上的芦苇荡里惊起一只野鸭子。
“背不动就说背不动,嘴硬。”秦戗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就剩嘴硬了。”
景文脩像是没听出来他又开了个黄腔,思绪不知道飘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口:“湖水真清澈,会觉得死在这里也是一种幸福啊。”
秦戗听的很不舒服,拧眉:“你是不是什么无病呻吟的伤痛文学看多了?”
“没有。那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看的。”景文脩否认:“我就是有感而发。那湖水盯的久了,就总觉得幽深之处,有冥冥的呼唤声,让人跳下去。”
“那就别看了。”秦戗粗鲁的一下子搂过Omega的脑袋,胡噜了一把软软的发丝:“看魔怔了。本来就傻。”
景文脩在他怀里,好半天没抬头也没吭声,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微微起了汗意,他才低声的,无比认真的开口。
“谢谢你,秦戗。”
谢谢你。谢谢你陪我。
第10章
原本是要吃烛光晚餐的。
虽然听过去有点傻,可是秦戗咬了牙。定别墅,湖边散步,骑双人自行车,摘了路边的格桑花送人……九十九件傻事都做了,不差这一件。
跟管家定了餐,精致的餐桌安排在落地窗之内,玻璃移门开不开都是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