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瘾(6)
大床上被褥凌乱,自己身上裹着的空调被换成了柜子里一床全新的。淡蓝色横条纹。从买来就没用过。
慢吞吞的佝偻着背坐起来,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年人。
视角的变化让他看到阳台那里晾着的三床空调薄被。还有几条内裤睡裤。
回忆挤回了大脑。
景文脩的脸刷的下子红了,慢慢的又白了。
“怎么就……”太恬不知耻了。
那一股股从身体深处涌出的液体,带着黏腻的渴望,打湿了三床被子。
而秦戗像是世界上最牢固的监狱,死死把他囚禁在被子打造的牢笼之中,挣脱不得分毫。
精神有些恍惚。
“醒了?”正想到的那个Alpha推门而入,抬眼迎上的,是遍布血丝的眼和胡子拉碴憔悴的颜。
这三天,秦戗也并没有好过上一分。
景文脩低头,讷讷的:“结束了……多谢你。”
秦戗揉了揉太阳穴,沉默了好一会儿,突兀的问:“是谁?”
没等到答复,看着对方一脸不掺假的茫然,秦戗自嘲的勾了勾唇,干脆直截了当:“你最近有别的Alpha了是吗?他标记了你?”
如果不是这样,不会出现这样脱轨偏离的发情期异状。
景文脩反应慢,过了十几秒,瘦弱的身体抖了抖,往后靠在柜子上。
“说话。”秦戗加大音量,知道不该这样可是理智已经不做主了。三天了。
“你,”景文脩低着头不看他,声音带着嘶喊后的喑哑和疲惫,却字字清晰:“你以后,别来了。”
秦戗失控的瞪大眼睛,往前走了一步:“你说什么?景文脩,你再说一遍?!”
“你以后,别来了。”
第5章
秦戗抽着烟,看过去足够冷酷,无动于衷,没有人能撼动他的钢铁意志一般。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此刻的内心阴暗扭曲到了什么程度。
那三天就不该给他熬着,就该直接干。
让他翻着白眼流口水求饶,也不停。
彻底把人驯服成再也离不开自己的奴隶。
成结。标记他。咬破他的脖颈,让烈酒沾满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秦戗想,自己果然不负这个姓名的含义,一身逆骨直至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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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福利发了下去,公司员工们各个喜气洋洋。
第二天就要过节放假,临近下班四点多,大多数人没了工作的心思。
过节的气氛浮动,欢愉轻松。
严副总敲了敲门,笑着进来:“秦总,明天过节什么安排?”
秦戗淡淡的:“没事就来公司跟我一块加班?”
严副总连连摆手:“没你那么工作狂。”顿了顿说正事:“刚去机轮厂把魏主任的节礼送了,在门口碰着那个景先生,看过去像是生病了啊,病恹恹的没精气神。”
秦戗没说话。
严副总想着当初摆酒席安排跟魏主任套话,又瞅了瞅自家同样死气沉沉的老总:“想着怪可怜的,我就自作主张,把咱们公司员工那份节礼给了景先生一份。”
1000元购物卡,美心月饼,橄榄油,每日坚果,三箱水果。
“他收了?”秦戗问。
“一开始没收,客气的道谢,说不用了。”严副总拍胸脯:“在咱手上,哪能有送不出去的礼啊,多给秦总丢份儿?”
秦戗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个老搭档干了什么:“你打着我的旗号送出去了。”
严副总嘿嘿的笑,竖个大拇指:“秦总英明。我说,我们秦总特意让我给景先生送的,说是一见如故,千万笑纳别客气。他沉默了一会儿,居然就指了他的车,让我把东西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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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文脩来开门的时候,看到秦戗完全没有半点意外的表情。
一如既往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弯了腰拿了拖鞋放到男人脚边:“坐吧,还有两个菜就吃饭。”
清蒸石斑鱼,豆豉鲮鱼炒油麦菜,回锅肉,豌豆炒鸡丁。
“要喝点酒吗?明天过节。”景文脩面色如常,擦着手走出来:“我还有瓶红酒,朋友送的。”
秦戗看他一眼:“明天过节明天喝。”
“我想着明天你家里团聚。”景文脩住了口,大概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合适:“抱歉,我多嘴了。”
“我老子死了你知道,”秦戗不想跟他玩这种一切平静万事顺遂的游戏了:“我妈在我生下来不到一岁就跟我爸离婚了,去了澳洲,老死不相往来。我明天跟谁团聚?”
看得出,景文脩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不擅长处理这么极端的情绪:“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压根也不想知道,”秦戗冷笑,摸出根烟叼在嘴上,不去点:“你只需要我老实乖巧什么都不问的陪在你身边就够了,像你儿子一样。”
近乎于恶意的戳破让景文脩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又闭上。
“我说对了,你无话可说是吗?”秦戗咄咄逼人,恶劣的很:“景文脩,你的嘘寒问暖百般照顾,根本就是拿我当你儿子的替身。”
景文脩哆嗦着嘴唇,沉默,像是一条被甩上岸的鱼:“……”
秦戗残忍的继续,表情冷漠:“原本我觉得没什么,各取所需而已。是你打破了这个平衡,你被别的男人标记了,发情期不能平稳过渡,你在我怀里,”男人稍一沉吟,轻哼了声:“呵,景文脩,你还记得那三天你都跟我说什么做什么了吗?”
“我没有,没有别人。”景文脩徒劳的试图解释,攥紧手指:“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