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会有的(27)
原因就一个字,很疼。
其实没破没裂就是有点肿。
非标件钻头闲置二十四年一朝开光,有点刹不住车。
还有就是,所谓经验传授害死人。
“你问谁不好,问个腐国老司机?”
大切诺基上,开车的万年短袖T恤配大花臂,时不时看一眼副驾那个坐没坐样吃薯片的面粉精本精。
贺元元被他这般“含情脉脉”的注视看的浑身鸡皮疙瘩乱冒:“看什么看?!买票了吗?看路!”
苏擎心情极好,被骂也不恼:“我错了。”
Ian是他大学同学,俩人关系说不上多亲近,泛泛之交。问题是苏擎在留学期间跟谁都不冷不热没有结交的意愿,而相较说来,Ian家族跟东洋有项目合作,毕业后还有过联系。
最重要的,是Ian这人花名在外又自诩为绅士,交往过或是单纯一夜的男孩多如过江之鲫,风评出奇的还不差。
不得不说还是三观地域差真实存在。
苏擎对这些没兴趣。但是他身边有同学,把Ian夸得跟朵花似的。
【技术好,床品好,情话好。】
三好教授。
嘴唇抿成直线,苏擎有点后悔。
当时太上头,病急乱投医,就问了Ian。
现在想来,那人信誓旦旦未必是骗自己,只是各人标准不一样,又岂能一概而论?
更何况,最终自制力崩盘的是自己,也不能全怪Ian身上。
面不改色的嗯了声,苏擎呼口气:“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贺元元戏精附体,不依不饶追问。
“实践出真知。”老实青年想了想,给了个老实答案。
晚上找了酒店入住的时候,丁邢武打电话过来。
三言两语简洁的挂了电话,苏擎拿着房卡刷了梯控,解释:“他哥结婚,找伴郎团。”
“那你为什么不去?”贺元元不解:“没听懂。啥叫现在不能当伴郎了。”
从苏擎的角度看自己对象,只能低头。
而从贺元元糟心的需要仰视的角度对望,苏小哥的表情有些微妙,仿佛带着含蓄的骄傲。
也不知道骄傲何来,骄傲个什么劲儿。
“伴郎只能未婚的当。”
“对,没毛病。”贺元元在对方意味深长写着“你懂你怎么能不懂呢你是当事人”的眼神中彻底目瞪口呆。
服!大写的服!这脑回路,简直了!
伸手扶住电梯门,贺元元艰难点头:“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
抬了抬下巴,苏擎的喜悦货真价实。他丝毫不质疑自己已婚的身份,哪怕在国内压根就没有同性领证这一说。
双方家长都见了,床单都滚皱了,还有哪个胆大包天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提出反对意见?
从这方面来说,留过学纹了身玩机车的顽主实在老古董保守的厉害。
贺元元自愧不如。
房间在十九楼,江景大床房,四十平的面积大过一般同类房型。
想起那个前台小姐姐确认的重复一遍:大床房?
贺元元就想笑,管不住被点笑穴那种。
更准确说来,他这样心怀舒畅看花想笑看草想笑路上看条狗都能笑的直不起腰的情况已经一个礼拜了。
有点过于不矜持了。
“咳咳,”贺元元清了清嗓子:“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怕忘了,先跟你说声。”
苏擎在洗水壶准备烧热水,闻言侧头看过来,用眼神表达“我在听”的意思。
“其实,”贺元元看着小射灯光晕笼罩下挺拔俊朗的家伙,有点心猿意马。摇摇头赶紧驱赶脑海中那些带颜色的废料:“约法三章啊。”
男人卡壳了。
忒特么难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高大威猛的小狼狗冲自己笑了,笑的还那么色。
好吧,其实应该是自己色者见色不见真了。
贺元元掐大腿,自己的。试图拉回远遁不知何处的思绪。
挑了挑眉,苏擎对他的魂游天外一点没意见,好脾气的提醒:“什么约法三章?”
“时长。频率。周期。”梦游样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贺元元恼羞成怒,愤愤的一拍大腿:“你别冲我傻乐了行不行?!我想说什么来着?!都给你笑忘了!”贺老板拒不承认是自己没出息,见色起意心神不属脑子里除了大号非标钻头啥都没有了。
“好。”那张温和的俊颜乖乖收敛笑意,复又是往日里面瘫一号表情。
热水壶发出滋滋的响声,低着头的青年像在出神,又像在专注的只看着热水的烧开滚沸。
“别担心。今晚只睡觉。”苏擎微不可查的扬了扬嘴角:“以后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
不提第一次还好,提了贺老板就炸,谁提炸谁,盛世美颜也不好使。
“哪样?哪样?!怎么了?”
恼羞成怒。胡搅蛮缠。强行挽尊。打肿脸充胖子。说的就是贺老板本尊。
“别以为自己超厉害好吗,你见过榨汁机用过几回,啊四五六七回就不行了的吗?那是给你面子。”
榨汁机。
低着头的青年不自然的抽了抽脸颊,扶在吧台上的手指更用力了,辛苦的手背上青筋都爆了起来。
“小苏同学你怕不是有毒。”脑子出去溜达一圈刚刚回来的贺元元胡噜一把脸,自嘲:“你想笑就笑吧。”顿了顿又努力表现出公正客观大度之风:“其实,还是有点厉害的。很猛。”妈蛋,好丢脸的说。
这下苏擎算是彻底忍不住了。人生第一次笑到腹肌疼,笑到怀疑人生。
这一趟暑假末尾的旅程堪称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