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传奇】祭山(3)

对了，他在村庄里面看那些人搭建祭台时候有听到什么山主山主的……

「对啊，山主要过冬了，所以要先吃了你才不会饿着过冬。」露出了尖尖的獠牙，白澄还刻意舔舔了嘴，接着爬上了石床一脚跨在对方的腿上。

所以他真的被山主抓走了？

很快连上这件事情，冉栀瞬时整个背脊一毛，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已经快整个黏上来了，一伸手就是用力的把人整个给推开：「救命啊！」

尖叫逃逸。

＊＊＊

吵死了。

踏着步伐走出自己的石窟，重寅皱着眉头想离那些吵闹根源有多远就多远，瞄了上面一下，他蹬了脚步跳上了缠绕的老树恢复了原型在上面寻了个比较宽阔的粗枝就伏下身微微闭上了眼。

越是靠近秋季，他就越容易困。

闭了眼没多久，可以感觉到有些飞鸟在枝干上跳动，几只落在他的身上在短毛中踏步，接着抖身理毛缩了单脚蹲下身，一整排就窝在他背上。

懒得搭理身上那些鸟要排上多少，重寅将头给埋进了前足，准备继续好眠。

就在快入睡的时候，底下突然传来惨叫，接着是有人从他的住所直直冲了出来：「救命啊——！」响亮的叫声回荡了整个老林。

原本在他身上那些同样快睡着的鸟纷纷被惊扰到处窜飞。

不用多少时间，一整群的鸟火大的往下冲，追着那个尖叫的人类狂啄猛咬。

于是就在重寅被吵的受不了之后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鸟追人的这幕悲惨画面。

『吵死了！』

猛然吼出声的是震天的虎啸，惊得想把人类打的满头包的群鸟立即四处飞散。

巨声在老林里面久久回荡，就连冉栀也被吓的停下脚步。

他抱着头，缓缓的回过身看着巨吼的来源——

后头的百年巨树上面站着一只气势熊熊难得一见的巨大雪白猛虎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好像不用眨眼时刻就会扑下来将他吞吃入腹。

在错愕之后，冉栀发现自己的脚开始发抖了。

现在该怎么办，在山中遇到老虎根本就是命中注死……

无视于他要抖脚还是抖全身，高高在上的大白虎三两下的跳下了树，踏着地面上的枯叶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几乎是立即的反应，冉栀马上扑倒在地上装死。

等等，装死好像是遇到熊！

还来不及马上爬起来逃走，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他从地面上拽起来，让他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眸，然后他还听见了人话——

「你马上给我滚出这座山！」

恢复人身的重寅咬着牙凶狠的说着。

「你、你你你……」很可怜的颤抖着，冉栀看着眼前的青年、对方还拽住他的领子：「你也不是仙人……」是老虎！

他真的遇到山主了。

那不就代表这次真的完蛋了……被吃定了……

「马上给我滚出这座山！」再度重申了同样的话，重寅将人往一边摔开。

被摔在地上的冉栀整个脑袋伤口牵扯了下，痛楚很快的又卷了整个脑袋：「痛痛痛……要丢人也轻力点……」

对方好像没有把自己给吃了的打算，他稍微放了点心下来。

正要走回石窟的重寅停下脚步，里面冲出第二个人来。

「完蛋了完蛋了！我的封石被撞坏了！」捧着碎成两半的白色石子，白澄哭丧着脸看着他：「我要先逃了，不然我家那口一定会马上察觉到我在这边。」

「封石怎么会碎？」盯着那块狐狸用来隐藏气息的石头，重寅皱起眉。

「那个人类刚刚把我推下床，害我自己去坐到，就碎掉了。」瞪了旁边地上的家伙一眼，白澄马上把碎石给收起来：「我要走了，明年春天见。」现在不赶快溜，被人抓到他就完蛋了。

「等等，把那个人类一并给我带走！」揪住正想开溜的狐狸的头发，重寅很不客气的说道。

「唉呀，我带着他跑不快啦，还有……他伤口没好，下去容易发生意外，那就这样啦，明年见！」说完，狡猾的狐狸马上翻身恢复原型，趁着对方一落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马上逃走了。

……意思就是烂摊子要他收拾？

转过身瞪着那个后退到很远的人类，重寅开始觉得头痛了。

随便找个山沟把他扔掉算了。

◎◎◎

三

他深深可以体会到多事会衰自己这句话。

非常深刻。

「咦？那么就是说其实这座山的山主……也就是您并不会吃人啰？」

打从半时辰前跟他说明了自己吃素不吃荤而且也不是仙人只是单纯正在修道的虎妖之后，这个得寸进尺的人类开始一点也不怕他就整个靠过来了。

重寅发誓自己再也绝对不会多事去把祭品救下来了……管他要死要臭要烂都跟自己没关系。

「我直接叫你重寅可以吗？这样比较亲切啦……你也可以叫我冉栀，在下今年正逢二十还没娶媳妇乃单身一枚，是说你在这座山居住多久了？多大岁数了？为什么这下面的村民都要做五年一祭而且还这么敬畏你？」

横躺在石床上，重寅捂住自己的耳朵，完全不想听那个人类没完没了的话语。白澄都没他那么吵！

「那你平常都是这个样子还是老虎的样子？如果老虎不吃荤的话，那你都是在山里吃水果跟野菜吗？这样怎么能够过活啊……」

猛然翻起身，重寅将人类还没说完的话凶狠的给瞪掉：「你伤势好一点之后，马上给我滚出这座山。」他拉了身上的宽袍，翻下石床忿忿的往石窟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