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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座之外不值一提(1)+番外

作者: 十鎏 阅读记录

题名:權座之外不值一提

作者:十鎏

简介:女郎她,剛下戰場,去了江南。

遇上抱琴的病公子。

西北夙夜刀山,見證著今安從無名步卒攀至功名俱赫女王侯的這一程。

一朝權落,被貶南下。

都說她心狠手辣,罔顧舊恩,行的是殺人飲血事,總有一日要跌下高位,受萬人唾罵。瞧瞧,今時今日的報應不就到了。

今安:「說得都對,那又如何。」

詰群臣何懼天威,擇權勢不問生路。

任風雲詭譎,爾虞我詐,皆被她攪弄於股掌之中。

卻不小心踢到塊絆腳石。

那塊絆腳石美貌又纏人。

*

公子虞蘭時,膚白貌美,府藏金山。不料遭遇劫禍,救命恩人比匪徒更凶殘。

她掐著他的脖子說:「我是來救你的。」

後將弓箭對準他:「虞公子能以自身性命換一城安康,死得其所。」

逢場作戲,她信手拈來。

情情愛愛,她棄若敝屣。

風月於她,不過山河華表上一粒微塵。

所以他違逆、攀附、貪婪、強求

步步為營,妄圖扯落她共沉淪。

PS:

*大殺四方沒有心女主X美麗廢物狐狸精男主

*主線是女主一心一意搞權勢,男主兢兢業業走言情。女主非善類。男德是男主基本素養,沒有這個他連女主邊都靠不上,有了這個他也不一定能追上。

*架空,私設多。言情篇幅不少,雷者慎入。

卷一 洛水臨城

第1章

王都三月,蔼春杀雪。

——

轿辇落在午门前街时,身后正敲响寅时的更声。

更声外万籁俱寂,唯有这抬轿辇沐夜而来,搁下的乌檀轿担沉笃笃惊动长街。

悬佩摇荡,重帘掀起。

风合露凉,卷上蟒身盘踞的朱红大袖。

提灯抬帘的随侍轻声道:“主子,已是到地方了。”

摇光疏影中,轿里头支额闭目的人这才好似醒神,勾了勾精致靡红的薄唇角,扶帘下轿。

白日里恢弘壮丽的宫城隐没在漆黑雾翳里,抬头望,不见琉瓦不见飞檐,只西边一弯稀薄将落的镰月。

今安望着天上月,心道:真是狗都不叫的好时辰。

难为她却要离了暖寝高枕,只为帝王兴起一句口谕,即刻肃整衣冠进宫觐见。且宵禁后严禁马蹄声,纵马不需一刻的路程硬生生在轿里晃了近半个时辰才到。

晃得人心生倦烦。

这地头,莫说遛马没有地方撒野,举杯喝酒还需抬袖,连说话,也要提防别人笑里有没有藏着刀。

就如今夜。

目光扫向宫门边,随侍帝王多年的掌事太监禀禄持着柄灯笼走近,躬身向她行礼。

“陛下漏夜传召,有劳王爷走这一趟。王爷随咱家这边请——”

帝王传召,本是不用身边掌事太监过来。无奈说起被传召的人,实在声名太盛。

手底下管着的小太监们一听是请这位,还是深夜扰人清梦的请法,纷纷吓得如缩头鹌鹑,动也不敢动。

怕出差错,禀禄只得大肆斥责了众人一番,低眉提灯,亲自过来接人。

灯笼浮着光,在满目鸦色中依稀照清前面人蟒袍一角,风卷翻飞的袖尾上赤金绣线繁复厚重。

一只袖子,价值便是平常人家数年吃喝花用之数。

近半年来,帝王垂袖听政的金銮殿上,这人这身朱红镶褐金一直位列于百官之首。

木秀于林,遑论来往一众紫绯青灰官袍里这抹独一无二的金红色。

禀禄伺在高台帝王侧,看得分明。

帝诏特赐,昭显隆恩。朱衣上刺蟒,同时也刺满了言官们弹劾其言行无度、骄横张狂的上告谏言。

能使向来面和心不和的诸多言官这般同仇敌忾、群起而攻之。要么是如覆灭前朝的奸佞之流,权柄过重甚至只手遮天,大有谋逆之势。要么便是目中无人,行事无界,已然触犯到文臣们的利害关系。

眼前这位,两者都占。

那些谏言被帝王一律撂在案台上落灰,说卿为朕之肱骨臣,岂可教人妄议。可伺候久的、揣度着一二分君心的人都在等,等什么时候灰尘扫尽,就要逢火大烧起来。

也是,按这位今时今日的功绩与声名,又有谁能不忌惮呢?

忌惮便要除去,无法除去便收揽为我所用。几位皇子在帝王眼皮子底下不知动了多少手脚,却都只是白费心思,不能将其收入麾下。

若非帝王春秋正盛未有立储之意,若非朝堂上恰借此制衡——

禀禄思绪乱飞,面上半点不显,踏上通往正殿的汉白玉阶时照例提醒当心。

昭清殿近了。

廊道上次第悬摆的长明灯,将整座宫殿映得辉煌如昼,撕开了这浓暗春夜下一点金玉表相。

远远地,借着这三分光,今安顿足凝目。

禀禄跟着停在两步台阶下,出声相询:“王爷,怎么……”

他边说,边稍稍向上提了提灯笼照路。

案台上落灰的一堆谏本里,除开弹劾此人种种恃功而骄之事外,口诛笔伐最多的不外乎为以色笼招、结党营私,大有不臣之心。

禀禄头次听闻还觉稀罕。

什么模样的人,竟不是用权钱,而是用美色去笼络党羽。更稀奇的是,言官们竟将这一句反复掰开揉碎,次次换汤不换药地呈上来。

帝王说可笑,但从不驳斥。

美貌人在这宫墙里头多的是,但看三年一届选出的后宫三千佳丽,花开不重样。前有梁妃盛宠多年雨露,后有胡姬鼓上揭面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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